inf 萧君雅和四皇子是一母同胞,四皇子所做之事他当然清楚,更是知道齐家背后靠的到底是谁。
有人对齐家动手,甚至那齐家家主连消息都传不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就想到了陆擎天。
一定是他!
“舅舅?”
他这异常的举动让萧君雅注意到,此事可能还和他们家有关,是母亲那边。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被萧君雅这么一问,他顿时收好情绪,笑着对她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惊讶而已,这样,这件事情你交给知府大人查就行,知府大人更了解一些,我就不在这儿久留了。”
说完这些,他就匆匆离开了。
萧君雅将目光转向那位知府大人,知府在触及到这位公主的眼神时便露出微笑,恰到好处的将桌上茶水倒满。
“公主若是有话,可以直接问微臣,微臣回不回答,知或是不知,就不保证了。”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不用了。”
自己那个弟弟和家里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告知过自己,从小到大,她只是名义上被宠爱的公主而已。
就像这知府一般,他对自己是真的尊崇吗?
未必。
她如今这个位置也不过是靠着身份得来的,要别人把一切都告诉自己,她萧君雅知道,自己还不够格。
回了住所而不是公主府,萧君雅开始回忆刚才舅舅的表情。
有侍女恭敬的端茶放置于她手边,隐隐的檀香让人心定,这不是她最喜欢的一款香,却是某个人最喜欢的,所以她才日日让人点着。
这份细腻的心思,也只有一人知道。
而今天的事,或许也会将他牵扯进来。
齐家全家身死之事肯定与侯府有关,因为齐家是她那个弟弟布下的棋子,记得一个月前陆封落水,好像就是萧景明将人带回来那天。
“呼……”
可是齐家上下那么多人,怎么能说杀就杀?
哪怕是侯爷也不能如此不顾及人命!
萧君雅眼里出现莫名怒火,她已经眼睁睁的看着许多人死在自己面前了,不想光有一身的本事却无法掺和这些事情之中。
她母妃虽柔弱,但手段比任何人都要高明,甚至母族都能完全为她所用。
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像只要当个天真烂漫的公主就好。
一旦真相被戳破,萧君雅没办法接受自己居然这么没用。
繁杂的思绪在乱转,她一时间想不到究竟应该要怎么做,直接断定这件事是陆侯爷做的没有证据,可齐家她已经看过了,一无所获。
她必须接触到侯府里的人,而侯府她唯一有机会接触的,就只有一人。
陆封。
……
齐家被血洗的消息在京城中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无声无息的那么多人就死了,人心惶惶之中又有人觉得齐家是罪有应得。
齐家垄断了布料的大部分货源,不许任何人和他们抢生意,这些事情都是在暗地里做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没了齐家,那些商户还轻松不少。
但是同样的疑问出现在所有人心底,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仇这么大的怨啊,把人家全家都杀光了。
陆擎天在得知此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的客卿,他派人查过,齐家和四皇子的来往十分密切,尤其是不断有人出入齐家所在的商铺。
而四皇子对他儿子动过手,或许是这位客卿想要给陆封出口气,可何至于此?
尽管这口锅陆封也很想扣在云舍头上,不过为了以后考虑,他还是自己挺身而出把这锅……好吧,这原本就是他的锅。
所以在陆擎天叫云舍过来时,跟着的陆封也一起过来了,且云舍是走在陆封身后的。
陆擎天不禁深思,什么样的人才会走在他人身后?
就算是侯府的客卿,也不是屈居人下的理由。
这儿子……是不是有事瞒着他?
就在此时陆封已经坐到了自己老爹的边上,还挪了挪屁股底下的凳子,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爹你是不是很想问,齐家是怎么回事?”
“那四皇子欺人太甚了,居然还害得我落水差点死翘翘,我归来之时便决定要给他们一个颜色看看。”
“昨天晚上我就带着云舍出去了,我们嘎嘎乱杀,我负责嘎嘎他负责……”
陆封准备好好装一装,这话还没说完他爹就幽幽道
“为什么要灭了齐家?你爹我的处境什么样你应该知道吧?”
想也没想,陆封的话就从嘴里自己蹦出来了。
“这还用问,那蛊虫的手段太阴毒了,不打回去人家还以为侯府是摆设呢,还有我都算好了的,萧景明母族那边找的谁过几天就能……”
“就能什么?继续带着云客卿出去给我惹麻烦?”
“啊……这爹你都知道啊,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哎疼疼疼!”
陆擎天就知道!
他这个儿子自己没本事,但唬人的话是张口就来!
扯着陆封的耳朵他就拖着人带到云舍面前,手下用了点力,沉声道
“赶紧的,给你云爷爷道歉!”
陆封双眼瞪圆,啊?
“不是爹你干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给他道歉,他给我……”
陆封是真不知道他爹的手劲怎么那么大,耳朵差点都要给揪出去了。
这下子看戏的云舍变得诚惶诚恐了,妈呀让大哥给自己道歉,要是受了那是得多缺心眼啊。
云舍一把子上前就抓住了陆擎天的那只揪住耳朵的手,还加了点力道,连忙道
“使不得使不得,我哪里配得上小侯爷一句爷爷,我叫他爷爷都来不及呢额……”
完了!
一着急,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陆擎天锋利的眸子在陆封和云舍之间来回扫视,一个近百岁老人叫他儿子爷爷?他儿子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
但,那样子不像是假的。
好一会儿之后,一个心虚低头看脚的老头和一个眼神飘忽的少年站在陆擎天面前,愣是不敢和陆擎天对上眼。
要不是自己爹在场,陆封是真想给这蠢蛇两脚,会不会说话啊?会不会说话?
当时他怎么就没直接把舌头给剁了得了!
陆擎天将茶杯往桌上不轻不重的一放,冷哼一声看着他们。
“说说吧,你们谁是谁的爷爷,又谁是谁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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