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还是没能懂余顾晚的点，他啊了一声，对于搜集信息什么的，完全束手无措。
“搜集什么信息啊？为什么要搜集信息啊？我……怎么搜集啊？”
余顾晚用书筒抽着他往前走：“所有一切关于五堂叔和白村长的信息。”
二牛扒着房门，看着余顾晚：“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啊。”
“嗯？”余顾晚挑了挑眉，“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二牛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好作假的。
“我真的不知道啊，师傅，给个重点吧。”二牛诚恳得说。
余顾晚想了想，拿起纸笔来，唰唰列了几条信息出来，在纸上写了下来，然后递给了二牛。
“纸条上的这些信息。”
二牛低头扫了一眼，稍微有些惊讶，沉下心来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好，我这两天就打听一下。”
“必须精准，准确，才能够一击致命。”
余顾晚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二牛奥了一声，根本没懂余顾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一直都相信余顾晚，认为余顾晚是完全有能力去摆平这件事。
既然师傅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干吧。
当天晚上，二牛已经不适合去柏宁的家里了，只能把余顾晚给他准备的小纸条上的内容反复得查看，确保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之后，这才闭上眼睛休息。
他在医馆这边一连请了三四天的假。
陆九霄知道之后，疑惑得说：“那你自己忙得过来？”
“还好。”临近考期将近，余顾晚看书的时间越来越长，“有小染帮我。”
“她？”陆九霄顿了顿，“她现在正在读书识字的阶段，恐怕也帮不上你什么太大的忙。”
事实确实是这样，但就这么说出来，未免也太伤人了。
余顾晚把视线往外探了探，确定没有看见苏染那个孩子的身影，稍微松了一口气。
“找谁？”陆九霄这个粗神经的，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余顾晚无奈得看着他：“当然是在看小染啊，你不懂，这个孩子的心思比较敏感。本来是事实，但听到你的这些话，她就会忘心里去。”
“这样？”
余顾晚点了点头：“所以，我对着这个孩子的时候就特别的小心。”
“奥。”陆九霄若有所思，他想了想，又悄声问，“那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对这个孩子太……小心了吗？”
“我实在是硬不起心肠来，毕竟这个孩子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总是让我怜爱几分。”余顾晚摇了摇头。
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现在除了她和陆九霄，几乎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可以说，这个小姑娘的身世确实很可怜。
陆九霄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还不去监工？”余顾晚又翻了一页书，问。
陆九霄嗯了一声：“这段时间都比较清闲，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
“奥。”余顾晚点了点头，“那修路的事情？”
“既然那么好奇，不去一起去看看？”陆九霄看余顾晚早就已经心痒痒了，想去看了。
只是因为一直以来监工是陆九霄，而她和陆九霄之间的关系……一开始不去，就是不希望让余顾晚和修路这件事沾上什么关系。
现在既然工程都已经开始这么久了，余顾晚这个时候出面，也没多大的事情。
别人也不会把余顾晚和修路与修桥的工程联系到一起去。
就算是说，也最多是把觉得是陆九霄的功劳。
一向如此。
毕竟，所有人都觉得功劳应该给男人的，而不是女人的。
余顾晚看了一眼医馆，此时还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倒是可以跟陆九霄走一趟。
“也行。”
陆九霄就开着他那辆破摩托车，载着余顾晚，往紧领着白村的涉村去了。
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
此时，正值夏季，枝头树叶繁茂，虫鸣鸟叫声袭来。
尤其是恼人的蝉鸣声，更加的明显。
涉村大体上和白村没有多大的区别，一样的贫穷，一样的落后，走在路上的小朋友们，穿着不合身又脏兮兮的衣服，赤着脚，挑着扁担走在路上。
有些身前赶着鸭子，有些则身后跟着几只鹅。
工程队一共有十几个工人，正在用着机器忙碌着，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因为这段时间陆九霄总是过来，所以涉村的人都已经认识了他了，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当然也一眼就看见了陆九霄身边的余顾晚。
“呦，这就是陆工的未婚妻吧？真标志，长得真的好看啊！”
余顾晚一一微笑着打过招呼，就凑到已经铺好了的水泥路上去看了，水泥路刚铺好，这个时候还不能踩上去。
这年头，还没有那么多便利的工具车，大部分都是人工去修路的，耗时很长，耗费的力气也很大。
所以进程才慢。
如果是换成后世那么发达的模样，这样的一段路，根本就用不着这么长的时间，可能仅仅几天的时间就足以完成了，而且质量绝对不会差。
但……
现在还是需要靠人工的。
余顾晚刚靠近，就有不认识她的工人上前来驱赶：“喂！你是干什么的！别离那么近，回头留个脚印上去了！”
“直到了。”余顾晚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段，又蹲下来看了看，她想找个棍子插进去看一下厚度是不是达到要求。
正找棍子呢，陆九霄就走过来了。
“我监工，你还不放心？“陆九霄问。
余顾晚在路边随便捡起来一根棍子，掂量了一下：“你又不可能会时时刻刻得盯着，万一他们趁着你没注意的时候，干了点什么偷工减料的事情呢。”
“都是信得过的人。”陆九霄把棍子拿了过来，“而且，每段路铺完，我都会验收，别搞这些偷偷摸摸的东西。要验，就正大光明得验。”
余顾晚拍了拍自己的手：“行吧，那就听你的。”
陆九霄把棍子丢了，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阵压低了的议论声飘过来。
“听说就是陆工的未婚妻给陆工找的现在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