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云时舒得到同意的答复,便搁下茶杯,语气微淡,如天山之巅的雪莲,清冽干净,又透着一丝冷淡,凉凉的。
“张启山,一个月了,我们该谈谈合作的内容了。”
张启山浓密的剑眉微挑,眼帘轻掀,“你说。”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她就谈合作的内容了,他还以为她要把老五和霍三娘拉拢了之后才谈合作的。
云时舒慢悠悠地起身,风姿绰约,曲线完美,她伸手,滑若凝脂的手握住太师椅椅背,轻而易举地拉着它往办公桌移去。
太师椅搁置在办公桌前,刚好跟张启山面对面,就隔着一张办公桌。
云时舒顺势坐在太师椅上,动作流畅自然。
在张启山的视线盲区里,云时舒从拎着的包包里拿出一大叠文件,她把文件啪地一下放在桌子上,带起微弱的风。
云时舒启唇,“每份文件的封面都有标记,你按照顺序看,先看第一份。”
张启山看了一眼叠在足足有十厘米高的文件,沉默了一秒,依言翻出标号为一的文件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快,一目十行,看了几分钟就把第一份文件看完了。
他的神色随着文件页数的变少而变得凝重了起来。
看完最后一页后,第一份文件被重新放回办公桌上。
张启山剑眉微蹙,眉目深沉晦暗,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汪家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之前不仅处心积虑地搞垮张家,现在居然还存了蚕食鲸吞九门的心,想要将自己的势力一点点地渗透进九门,直到将九门收入囊中。
“自然,他们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尽使阴招,终日见不得光。真是老鼠拉骆驼——野心太大。”
云时舒轻嗤,如果她没有出现,张家现在已经分崩离析了,汪家的计谋也的的确确成功了。
云时舒接着又道,音量刻意压低了,“我的计划是……”
两人待在书房里聊了半个小时,一聊完,云时舒就离开了张府,她把文件留给了张启山。
离开前她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就道,“我有点事要办,会晚点进矿山。你们先去,不用等我,我到时候会跟上的。”
张启山闻言有些不解她怎么突然就有什么事,而且还要办两天?但也点头应下了,“好。”
云时舒走路带风,冷着一张脸,眉眼似淬着碎冰薄雪。
路上遇到张日山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匆匆地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惹得张日山心生不解和惊奇。
没想到居然还能从云小姐身上看到除冷漠平静以外的情绪。
那种急切的情绪波动。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竟使得云小姐流露出来一丝微淡的急切的情绪?
云时舒抬手叫了一辆黄包车,以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去了来福楼。
一回到来福楼,云时舒直接让来福楼管事的弄来了一辆汽车,她拿起车钥匙就开着汽车远去。
管事的看着她急匆匆地离开,有些诧异。
这是发生了何事,居然让云小姐如此急迫,就单单开着一辆车离开了,连行李都没有准备,就临走前说了一句她两天后回来。
云时舒学过如何开汽车的,而且她开得还很好。
云时舒开着汽车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开得飞快,汽车七拐八弯地跑了五六个小时,走得很偏,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里。
天也将近黄昏了。
她停下车,从有两个拳头大小的荷包里拿出了方便行走的衣服和鞋子,以及食物。
这里地处偏僻,鲜少有人进入,她直接在车里换了衣服,快速地吃完食物果腹后,就下车朝深山走去。
愈走愈深。
这条路她走的很顺畅很熟悉,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云时舒在山林里穿梭了半个小时,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上。
悬崖很深,深不见底,而且还弥漫着一层重重叠叠的白雾,白雾遮住了崖底,看人看不透。
云时舒微微垂眸望着悬崖,微微抬手,手指微曲成半握拳状。
红润有光泽的唇瓣轻启,寒冷彻骨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
“同尘剑!”
通体雪白、剑身蜿蜒着蓝绿色细丝线的同尘剑泛着冷光凭空出现在了她的身前,还恰到好处地把剑柄塞进了云时舒成半握拳状的手里。
“带我下去。”
云时舒语气凉凉的,眸光暗沉。
同尘剑乖巧地悬空横放在距离地面只有十厘米高的位置。
云时舒抬步踩上了同尘剑的剑身,稳定身形。
下一秒,同尘剑动了起来,它载着云时舒往崖底飞去。
崖底的冷空气直直往云时舒身上刺,寒风刺骨。
却被云时舒凝聚灵力一一给挡在了外面,无法再近她的身。
同尘剑载着云时舒没入了白雾层,足足下了五十米才停下来。
停在了一处还算光滑的崖壁前。
云时舒抬手,释放灵力,那一小块的崖壁感知到了她的灵力,瞬间消失不见了,露出一个黝黑的石洞。
这崖壁只是障眼法而已,是云时舒弄出来的障眼法。
她抬步跨进了石洞里,站稳。
同尘剑的剑身闪烁了一下,化为一道白光没入荷包。
她从荷包里拿出手电筒,举着手电筒在石洞里走着。
石洞里很安静,除了云时舒的脚步声和浅浅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
走了十几分钟,她来到一间足足有几百平方米的石洞。
石洞里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一百多尊棺椁,这些棺椁全都是白玉石打造的,表面还泛着一层淡淡的鬼气。
眨眼间,酆都大帝骤然出现在了云时舒的身边,他这次不再是一缕神识,而是本尊出现。
云时舒看着面前的一百多尊棺椁,眸光微动,那双眸子逐渐被异样的情绪覆盖,她轻轻启唇,声音很淡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们……成功了?”
“嗯,成功了。”
酆都大帝没有看她,目视前方应道,语气微沉。
他足足看了棺椁好几秒,这才微微偏头侧眸看着身边的小姑娘。
“你跟我交易,甘愿听从我的任何吩咐,就是单单只是为了让他们灵魂不散,且再次入世?”
云时舒微垂眼睑,让人看不到她眼底的神色。
“嗯,我当时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难受。”
“心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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