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年。
云时舒已经九岁了。
这三年里云时舒凭一己之力一点点地消磨张家人对她的不服和对改革不满。
改革已经初有成效。
尤其是在她揪出了几个汪家人之后,张家众人对云时舒已经稍稍改观了。
张瑞桐和九位长老全然感觉到了小姑娘虽然个子小小的,但在处理事情时,形象却是高大的。
小姑娘在张家混得风生水起之时,她也感觉到了大祭司自从宣布会之后就特意在避着她,而且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复杂。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后,大祭司不知为何又想开了,对待小姑娘也恢复成之前那样,甚至更好,只不过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复杂,甚至带着几丝热切和希冀。
这三年里,云时舒只远远地路过看了几眼被张瑞桐培养的张白官,从没有正面打过交道,因为他太小了,这三年一直被养在张瑞桐所住的院子里,鲜少外出。
以至于除了张家高层人物之外,其他张家人都不知道圣婴长什么样子。
但不妨碍他受尽族人敬仰。
许是看中了他那一身纯正的麒麟血,大祭司、张瑞桐和九位长老全都尽力地培养他。
他给云时舒的印象就是训练的时候冷着一张小脸,训练得十分完美。不训练时,安安静静、面无表情地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说话,不露出一丝情绪。
而且当她看到小孩那张有着几分熟悉感的稚嫩的面孔时,她瞬间就悟了。
悟了大祭司和酆都大帝之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她的感觉没有错。
她当年承了那个孩子的因,现在果也要还在那个孩子身上。
这般想着她看向张白官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之前只觉得跟完成任务似的,现在却多了一丝另类的情愫了。
张瑞桐不止一次在云时舒和大祭司面前皱眉说,圣婴很优秀,学什么都快,就是没有一丝情绪,就跟……
后面那句话张瑞桐没有说出来,但云时舒懂,他是想说就跟她一样,没有一丝情绪。
云时舒的改革很成功,张家对族人同外族通婚的情况已经不是那么抵抗了,至少他们不会死。
张拂林和白玛只有在每年张家祭祀之日匆匆赶来跟张白官相处了几分钟,又匆匆离去,忙着完成任务。
云时舒发现,张白官哪怕是跟父母相处也依旧那副神色淡漠平淡的样子,只有眼神有微弱的变化,但不多。
这天又到了祭祀日。
云时舒面色平淡地看着大祭司和族长带头在宗祠里祭拜。
闲着无聊,她便越过众人走出宗祠,却意外在宗祠外的柱子旁看到了面容精致、乌发雪肤,虽才三岁却隐隐有天人之姿的小圣婴张白官。
果真不愧是她在青铜门里看到的、连终极都形容长大后有天人之姿、清冷淡漠、人间看不见的绝色的张起灵。
算算日子,加上昨日张瑞桐和大祭司所说的,他们差不多该正式见面了。
正当她迈出一步朝着张白官走去,却发现有几个比张白官虚长几岁的小孩不怀好意、窃窃私语地朝着张白官走去。
她瞬间顿步,好整以暇地看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幕。
虽说在原本的未来里此时的张白官已经被揭穿了假圣婴的身份,被族人厌弃,在三岁那年被几个小孩欺负诬陷,还认识了在张家唯一一个对他真心的好的发小张海客。
但现在的张白官依旧是圣婴的身份,只不过这些孩子并不知道他是圣婴,见张白官面生,且身旁没有父母他们只以为是某个外家人或者是张家孤儿头次来到祖。
“诶,你们看,哪里有个小孩,我好像没有见过他,你们见过吗?”
“没有,估计他是头次来张家的外家人吧,而且他身边也没有父母,该不会是孤儿吧?”
“啧,不管他是外家人,还是孤儿,身份都是低下的,比不得我们父母身居要职,是血脉纯正的本家人。走,去逗逗他。”为首的男孩满脸的嚣张和不屑。
“这不好吧?这里这么多人,要是被发现我们在欺负族人,肯定不会让我们好受。”
“怕什么,有我爹在,你们怕什么,再说自从他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坐在这里,无父无母的样子,又有谁会在乎他,到时候谁欺负谁,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哈哈哈!”男孩笑得格外张狂。
但他们终究还是怕被族人听见,对话都是刻意压低声音在私语着。
可不巧,云时舒懂唇语,她见三人气势汹汹地朝坐在柱子旁的小圣婴走去,微一挑眉,懒洋洋地靠在一根柱子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那边的情况。
这小孩够嚣张啊,她都没有这么嚣张过,正好缺一个敲打张家这些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顽劣小孩的机会。
现在这不就巧了,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而且,张白官,让我看看你会如何应对,是否还是如原本的那样凭借自身的体质让男孩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让张海客出面作证错不在你,是他们自作自受。
三个男孩并肩轻步地朝坐在柱子下的男孩走去,他们看了一下距离,猛然朝男孩用力撞去。
张白官原本还在发呆,警惕心致使他瞬间察觉到了危险靠近,他微一侧身,计算着距离,恰巧跟撞来的男孩错开,毫发无损。
云时舒见状,唇角轻勾,不错啊。
男孩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目标猝不及防地移开身子,惯性使然,他直直地朝前方砸去,啪叽一声,他整个人都砸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张白官挪了挪位置,看都不看一眼面朝地背朝天的男孩,面色平淡无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站在原地的两个男孩,见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瞬间怔愣了起来,他们在男孩吃痛的声音中连忙跑过去扶起男孩。
男孩的计谋没有达成,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白官,转了转眼珠子,重重地坐在地上,铁定心思要碰瓷。
他扯着嗓子大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你怎么能够打人呢?!”
一人扶一边的两个男孩一听这话,默契使然,他们瞬间领悟,跟着大喊了起来,“就是,你怎么能够无缘无故打人。”
“来人啊,有人欺压同族,救命啊!”
原本各自散落,祭祖的祭祖,交谈的交谈,各自行事的张家人被这几嗓子给吸引地朝这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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