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张家下任大祭司?
云时舒回忆了一下张家的情况,张家封建思想很重,对血脉尤其看重,只能族内通婚。
若是族人与外族人通婚只有两种选择死或是付出一定代价脱离张家。
大祭司似是能看出云时舒的那丝并不明显的不解,她轻声解释,“我就不是张家人,我能当上大祭司是因为我是终极任命的使者,而且活得够久,久到熬死了那些不满的张家人。
我只要宣布你是下任大祭司,张家人必定不会把不满摆在表面,他们只能答应,也必须认可。”
“好。”云时舒点头。
张瑞桐见大祭司和他们张家等了千年的人聊完了,便出声提醒,“大祭司,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大祭司瞬间回神,“张拂林来了,他想要求你放过他的孩子。张家九位长老正在批判他。”
张瑞桐皱了皱眉头,近些年来,张家动荡不堪,隐隐有了破败之色,族人中不乏有与外族人通婚并生下孩子的。
他的儿子就是其中一个,与猎户的女儿相爱生下一个孩子,并用一只手的代价换来了那个孩子的性命,脱离了张家,去了长沙。
张瑞桐叹了一口气,似是老了很多,“那我去看看吧。”
他的儿子之所以只用一条手臂换来了他的孙子的性命,是因为他是族长,长老们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过多为难,否则代价可就不只是这点了。
而张拂林就不一样了,长老们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只能去完成那些危险系数很高、有去无回的任务才能保下他孩子的命。
“你跟我们一起去。”大祭司站起身来看着云时舒说道。
云时舒不是很想清楚为什么要带她去,她只神色淡淡的点头答应。
云时舒与大祭司同步朝外走去。
张瑞桐走在大祭司的另一边。
大祭司突然说道,“他的妻子快生了吧。”
“是的,估计就在这几天,我们准备派人去墨脱带回那个孩子了。”张瑞桐一一回复。
大祭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走出张家圣地后。
云时舒看到圣地外挂满了青铜铃铛。
大祭司时刻关注着云时舒,她见云时舒盯着青铜铃铛瞧了几秒便解释道,“这些青铜铃铛有致幻的作用,若是触碰到了它,它一响便会把人拉入幻境直到死亡。你日后定是会常来这里的,要多多注意。”
云时舒轻轻的应了一声回应。
圣地位于张家后山隐蔽之处,与圣地相通的是张家宗祠里的一堵墙壁。
三人打开墙壁的机关,从通道里走出来。
宗祠除了族长长老外,其他人不得靠近,唯有祭祀之时才可进入,然而现在宗祠门外却围站着几个人。
那几个人或站或坐,或严肃或看热闹。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围着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还算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容貌硬朗俊俏,身穿一件深色厚长褂面对着宗祠挺直腰板跪在地上,低着头,尽显哀求。
“大长老,张拂林藐视族规,竟在去墨脱采摘藏海花时与献给阎王的祭品相爱,还怀有孩子,必须严惩,杀了那个孩子!”
站在太师椅旁的男子慷慨陈词,肉眼可见的激动。
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人明显是这群人里地位最高之人。
大长老食指轻叩扶手,面色冷峻,脸上的每一个褶子都透着一丝严肃,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他这才开口,声音苍老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严肃冰冷的视线直直落在跪在地上的张拂林身上,“张拂林,你可有话说。”
张拂林一听这话,手指微颤,挺得笔直的腰板一点点地弯下,他对着宗祠拜了下去,下去后迟迟没有抬头起身,整个人覆在地面上,语气诚恳哀求。
“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放我妻儿一命。”
“放过你的妻儿?”二长老冷哼一声,“张家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藐视族规、与外人通婚、生下混血后代的人才变成这样!”
张拂林没有反驳,只重复这一句“求你们放过我的妻儿……”
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求都没有用。
“张拂林,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三长老气愤道。
四长老看着张拂林,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在大长老耳边耳语了几句。
大长老闻言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最后缓缓点头同意了。
几人争论不休,全都围绕着该不该让那个孩子胎死腹中。
云时舒三人站在宗祠里,听着几人的讨论,迟迟没有出面。
云时舒抬眸看向跪在地上叫张拂林的男子。
据说他的妻子是献给阎王的祭品。
阎王看起来光明磊落的,居然还玩这套迂腐的。
张瑞桐叹气着摇了摇头,走出了宗祠,脸上的褶子仿佛又多了几道。
大祭司偏头示意云时舒跟在她的身边。
云时舒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三人一出现,原本还激烈讨论的几人纷纷噤了声,安静的看向走来的三人。
众人探究的视线重点落在大祭司身边站着的六岁女娃。
三长老和四长老面面相觑,极快地对视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解。
这女娃哪来的?怎么会从宗祠里走出来,还跟大祭司和族长一起?
大长老从太师椅上起身,他朝大祭司和族长微微低头道,“不知大祭司和族长要如何处置张拂林?”
大祭司看了一眼张拂林,又偏头侧眸看了一眼云时舒。
族长走至张拂林身前,见他一直保持着俯身跪地的姿势,轻叹一声,“拂林,起身吧。”
张拂林微微起身,依旧跪在地上,漆黑的瞳孔微红,依旧是那句话,“求你们放过我的妻儿,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去死?”大祭司突然插了一句。
张拂林被大祭司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微怔,只一秒,他就坚定地开口,“哪怕去死我也愿意。”
大祭司点了点头,她偏头语气温和的询问云时舒,“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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