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你有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
二哈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往外头张望,什么声音啊,它怎么没听见?
诺厄非尔斯听见楼主叫他这个名字,就知道接下来的话她不想让那两个玩家听见。
“您也听见了吗?它又轻又快,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我出去看看。”
“辛苦了。”
一人一诡,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夏其妙冷静得很。
“三头可以控制这种情感的走向吗,比如从中挑选好的,或者坏的?”
一只眼睛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她眼前的地面上。
听着它的话,夏其妙的心脏坠了坠,特别在她看到诺厄非尔斯深以为然地点头后,感觉有点不妙。
学者岛上还有活人,也不适合。
“是。”
简而言之,对上诡物,三头可以确定会放大什么情绪;对上人类,它不确定,系统判定那个人“最深的渴望”是什么,就会放大什么。
夏其妙刚踏上钢铁岛,就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边牧尽力解释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又被撞了撞后,闭起嘴。
“看来九二来到这里了。”她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收起锤子,打量四周,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那就先不管它了,聚会上有没有什么异动?”
“先不结束游戏,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楚,而且,我们还有件事情没有做。”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从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睛就想这么干。她现在如愿以偿,看着爆浆的“葡萄”,竟然生出一种痛快感。
她又不和诡物同气连枝,没必要为死去的诡打抱不平。
她让诺厄非尔斯带到这来,就是为了要在远离现实世界和诡楼的地方做这个实验,不要殃及其他。
X侦探嘴上说着要跑,但是不也没跑,坚持到现在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情,看起来都没什么大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前主人。
9号和15号被淘汰都整出幺蛾子,21号应该不遑多让。
X侦探的实力和狗品她亲眼目睹,一只二哈脑袋只想着玩和吃,一只边牧脑袋很听话让做什么做什么,一只金毛脑袋不爱说话也不挖坑。
边牧知道它现在的想法很离谱,但是它控制不住自己往这个方面想。
至于她怕不怕被宠物噬主?她怕什么,反正只签S级契约,她不可能把它们逼上不要自己活也要她死的那一步的。
夏其妙看出它是真着急了,话都没怎么说清楚,一反它平时的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的模样。
“我相信你们,”夏其妙露出微笑,“所以是签三份吗?”
诺厄非尔斯特意在外头绕了一整圈才回来,他感觉气氛产生微妙的变化,应该是向好的在变。
之前大头不让它说,意思是要考察这个楼主的实力,确定她可以成为它们的主人再说别的事情。
另两只脑袋露出震惊和感激的神色,唯独边牧看着她这抹笑,有种自己要将上贼船的错觉。
“三份。”
一九二.三.一二七.一五
这几只是真把她当做救苦救难的菩萨了啊,这么大难度的事情真当她可以做到啊?
她自己都没抱希望,怎么一个两个都看起来比她还要信任自己?
不过,她倒真没准备就这么结束,也就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
夏其妙演戏演全套:“怎么样,找到了吗?”
夏其妙又不聋,怎么可能没听清楚,她听得明明白白。
不待夏其妙说什么,二哈抢先开口:“不能够吧?主人不是说要救下这个世界吗?”
“你和莓宝留下来,照看这些孩子,”夏其妙先跟X侦探说道,然后转向诺厄非尔斯,“我们去钢铁岛。”
“21号想要逃跑,不过被抓回来,也被压成源力团当奖励了,现在聚会里就剩3号和33号。”
他也配合:“没有,那声音消失得很快。”
“咳嗯,主人,或许你之前在聚会上没有听清楚,那个,我们的前主人……”二哈支支吾吾,但还是提出前尘往事,毕竟这在它眼里就是地雷,早就该说出来的事情。
不知道那几个玩家还在不在那边,在的话可以汇合一下交换信息,联络器消息发得实在是太不稳定了。
“契约是签三份?”
“三头的天赋只能放大诡物的这种情绪,恨会越恨,爱会越爱。”
“因为人类比诡物要复杂得多,三头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种想法本身就比较极端所以会被选中放大,还是放大后才走向极端,但它自己无法选择,要看系统判定。”
先不论别的,某骼仙的人皮骨阵她们还没有激活。
“对于诡物而言,三头的天赋是有针对性的。”
“诡物比较纯粹,我们本身就是靠着某种极端情绪生存下来的。也许活下来后还有产生其他情感,但是让我们从死者变成诡物的那种情绪,就是我们的根基。”
难道她不害怕吗,不害怕自己心底的情绪被放大后走向极端发疯了吗,还是说,她其实心里无欲无求,所以压根不担心它的天赋?
热气甚至扭曲了空气,她闻到浓重的灰尘味道。
“对于人类来说,这很难判断。总的来说,三头无法选择,要看那个人自己是怎么想的。”
夏其妙下意识拿出锤子,猛地挥下去,将它砸烂了。
现在胜利大局已定,那签契约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哦,你是说你们的前主人是被你们设计杀死的事情吧。”
这样的话只有3号一个赢家,符合它的预期。
非常可怕的天赋,夏其妙闭了闭眼睛,要抓在手里。
X侦探已经做好要被她追问的准备,没想到她接受得如此之快,甚至一点不担心被金毛窥探自己。
“让我看看你杀了几个人?”
疯癫的女声在夏其妙的耳畔响起,她的视野里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见诺厄非尔斯后极为明显地僵硬了,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