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办公室内,赵泰与进门一伙陌生人之间的冲突,发生的极为突然,且异常血腥。
赵泰冲向人群之后,凭借身高优势,攥着烟灰缸对前方人群猛砸,短短几秒钟内,便砸倒了三个人。
带队青年看见赵泰的举动,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小兔崽子,你真是他妈找死!”
赵泰看见对方的身影,烟灰缸迎头而下:“我去你大爷!”
“嘭!”
带队青年抡起甩棍,粗暴的打在赵泰的胳膊上,在手臂下落的同时迅速抬手,甩棍握把砸在赵泰脑门上,瞬间留下了一个青包。
“咕咚!”
赵泰被砸的意识恍惚,紧接着就被绕到身后的人勒住脖子,给放倒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
赵泰一倒,各种棍棒和脚丫子,开始如同雨点一般的向他身上落下,瞬间将他揍的口鼻窜血。
“行了!”
带队青年见赵泰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对着他脸上补了一脚,向身边的人挥了挥手:“拎走,换个地方招待他!”
旁边的青年闻言,拉扯着易绑架体质的赵泰,走向了门外的一辆商务车。
带队青年等赵泰被拖出门外,将视线投向了于总:“于总,你们搞开发,利润已经够高了,你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如果因为一些小事,耽误了工程进度,那就不合适了,你说呢?”
“你也说了,我是个生意人,你们行内的恩怨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不想惹麻烦,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威胁我。”
于总拿起了桌上的手机:“要么我找分局的朋友过来跟你聊聊?”
“呵呵,想吃唐僧肉的妖怪,哪个跟灵山没点关系啊?你不用找人吓唬我,我能豁出来让手下兄弟进去蹲几年,但你能豁出来楼盘停工吗?”
青年语罢,直接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转头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了,我的于总!”
刘总听到青年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拿起手机翻找起了通讯录。
这个时期,是混子的黄金时代,像他们这种走南闯北搞开发的人,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江湖人士做的生意,都是土石方、赌场、夜店、矿山这种操作简单,低成本高收益的行业,其实不然。
黑社会之所以会危害社会,是因为他们一旦涉足某个行业,便会以暴力手段进行垄断。
大到城市里的钢筋水泥等建材,小到县城的瓜果蔬菜、啤酒、卫生纸等市场,甚至农村的牧草和种子、化肥也不例外。
别管任何行业,一旦形成垄断,必然伴随着高额收益。
主导市场的一方只要没有了竞争对手,便拥有了定价权,在市场需求面前,可以无限抬高自己的利益。
而这种被哄抬起来的价格,看似只是牵涉了圈内的从业者,实际上最终都是由消费者和大众来买单的。
……
赵家沙场。
赵丰年在厂子里转了一圈,将最后一批河沙安排好进行水洗后,回到看护房刚准备睡一会,便看见于总打来电话,笑呵呵的按下了接听:“于老板,你好!”
于总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老赵,有个事得跟你打个招呼,是关于你儿子的。”
“赵泰他又咋了?是不是又来了狗脾气,不说人话得罪你啦?”
赵丰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歉:“于老板,我这个儿子让我给惯坏了,如果他办了啥错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等回来我收拾他!”
于总解释道:“小赵没办啥错事,只是他被武玉树的人给带走了。”
“嗯?”
赵丰年莫名其妙的愣住:“啥树儿?”
于总也有点懵逼:“你做砂石行业,连武玉树都不认识啊?这跟唐僧不知道谁是佛祖有啥区别啊?”
“这个名字,我真没听说过啊!”
赵丰年挠了挠头:“于总啊,这个武玉树是干啥的?”
于总顿时无语:“他是龙德沙场的老板,也是砂石协会的会长,沈城本土最大的砂石供应商!之前你敢用这么低的价格把沙子卖给我,我还以为你有能力跟他掰手腕呢,搞了半天,你完全就是靠头铁,莽撞着来我这投标的啊?”
赵丰年虽然开了这么久沙场,但平时都是小规模向周边乡镇和批发点出售,还是第一次向市内五区走货,听到于总这么说,下意识的问道:“他们抓我儿子干啥?是因为我抢了他们的生意吗?”
“哎呀我操!我做了这么多年建筑行业,所有供应商当中,你是最单纯的一个!真的!”
于总听到赵丰年这么说,已经没有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你儿子的车还在我工地放着,你抽空过来给开走吧!你跟武玉树之间的纠纷,与我们工地无关,你尽快把剩下的沙子送来,然后我给你结款,至于接下来的合作,等你跟武玉树接触之后,咱们再继续聊!我还有事,就先这样吧!”
赵丰年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忙音,顿时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妈的,这是咋回事啊?”
没等赵丰年这边想明白里面的事情,一名工人便急匆匆的推门走进了房间里面:“老板,出事了!咱们厂子外面忽然来了好几辆车,把进出沙场的路给封死了,运沙子的车出不去,我去跟那些人交涉,他们张嘴就骂人,看起来不像啥善茬啊!”
“妈了个b的,做点生意咋就这么难呢!谁都想来我头上踩一脚!我这本命年,也太他妈的不顺了!”
赵丰年听完工人的介绍,还以为是武玉树的人来了,虽然嘴上骂着娘,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在柜子里取出一条玉溪:“走,你带我去看看。”
因为前方道路被堵,沙场门前已经堵了四五台拉沙子的卡车,众多司机见赵丰年出现,顿时围了上去:“赵老板,我们来你这拉货,都是按次数算运费的,现在你这路让人堵上了,我们的损失怎么算啊?”
“你们先别急,我这不是过来处理了吗?都jb在这围着我嗡嗡,能嗡嗡出结果啊!”
赵丰年烦躁的呛了几名司机一句,将他们打发走,很快赶到了堵路的位置,等他看见站在车边的金锐之后,顿时愣住:“小兄弟,你是陆涛身边的人吧?昨天他不是已经撤走了吗?你这是啥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