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风华的这一行为让富高明整个人都吓傻了,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按住脖子,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上一片红色。富高明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声尖叫,好像是一只被踩住了脖子的鸡一般。“别喊了。”荆风华将刀换了一边脖子:“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要不然的话,脑袋搬家。”其实富高明没流多少血,荆风华也不可能就这么杀了他,但是富高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也颇为殷实,要不然也不能将女儿嫁给五品官员。富高明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娇宠无度。只有把别人打得一身血,何曾被人打了一身血。他鼻子中尽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身体发颤,脸色惨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要死了,他要杀我。一想到死,什么秘密什么叮嘱全部抛在脑后。富高明连连点头,嘴唇哆嗦着说:“别杀我,别杀我。”这一点隆宏远其实失算了,他只想着找一个自己最能信得过的亲戚,却没想过这个亲戚是否能堪重任。他与其找富高明负责如此紧要的事情,还不如找一个心狠手辣的江湖人。虽然江湖人不那么好拿捏,但是也不容易坏事。“好。”荆风华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现在我问你,东西在哪里?”富高明哆哆嗦嗦地说:“什么东西?”“你说呢?”荆风华故作玄虚地问他:“你说是什么东西?是你们农庄不该出现的东西。”这一瞬间血和痛让富高明醍醐灌顶,猛然醒悟。“在后面的地窖里。”富高明连忙伸手一指。荆风华说:“带我们过去。”身边衙役拎着富高明的衣领将他拽起来,富高明跌跌撞撞地走在前面,众人跟在后面。这庄子并不大,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一片菜地。富高明说:“东西都埋在里面,地下有个地窖。”富高明磨磨蹭蹭走过去,将菜地里的几个放着杂物的筐子搬开,果然,一扇门出现在面前。“就在这里面。”富高明说。荆风华说:“打开。”“我拽不开,这门是卡住的,特别重。”富高明说:“得叫几个力气大的来拽。门上有一个铁制的拉环把手,富高明身旁的一个差役拽了一下,果然纹丝不动。荆风华道:“把木板拉开。”说着,就有几个人同时走了上去。“等一下。”姜云心突然道:“把山庄的人叫过来几个,让他们去拉门。”富高明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荆风华看了一眼姜云心,知道姜云心的担心是什么。不过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姜云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但是她看过的很多电视情节都是这样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荆风华从善如流,叫了几个庄子里的人,包括那个门房,一起去开门。顺便的,还说:“你,也过去。”富高明脸色一变:“我?”“对。”荆风华说:“你是农庄的管事,自然要身先士卒。”“我,我没劲儿。”富高明说。“有劲儿没劲儿不要紧,搭把手就行。”荆风华说:“去吧。”但是富高明脸色惨白,脚下就是不动。“去啊。”荆风华用刀指了指他:“去。”荆风华也发现了,对这种人,用刀好说话。富高明看了看刀,磨磨唧唧地往那边走,走一步,顿一顿,走一步,顿一顿,这样的速度,天亮也走不完这几步。姜云心叹口气:“我真的没有耐心了,想着我的心上人现在被困在宫里,我就心疼得不能呼吸。这个人又不重要,能不能直接弄死,然后让山庄里的其他人去开地窖的门?”荆风华立刻回答:“能。”说着,荆风华二话没有,提刀走了过去。那反应要多真实,就有多真实。富高明嗷了一声,啪叽一下腿软摔倒在地。“大人,大人饶命。”富高明差一点哭了:“这门不能开啊。”荆风华奇道:“为什么不能开。”“这里埋了火药。”富高明说:“只要门一开,拉动引线,就会爆炸。”众人一听,都十分愤慨。站在地窖门口刚才还尝试着拉了一下地窖门的更是一阵后怕,一把揪起富高明的衣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害死我们吗?”而且不是害死一个,所以他才会说,地窖门非常沉重,一个人拽不起来。富高明不敢说话。荆风华看了看富高明,又看了看不耐烦的姜云心。虽然平时姜云心对方明宴十分淡定,从没有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亲密行为,也没听她说过什么海誓山盟的话,但是今天方明宴被困在宫里,她显然有些焦躁。只是这种焦躁极力压抑住了,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如果再磨磨唧唧,姜云心真的要爆发了,一个手起刀落尸体分两半的仵作,你千万不要指望她会有什么哭哭啼啼的发泄行为。说不定她要把富高明大卸八块。荆风华伸手对一个差役说:“弓箭给我。”差役愣了一下,立刻取下身上背着的弓箭递给荆风华。荆风华说:“你们都回来。”众人不明白,当还是退了回来。地窖门口便只剩下富高明和几个农庄里的汉子。荆风华张弓搭箭。“开门,不然的话,我就射箭了。”富高明愣了一下,没动,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相信。荆风华不再说话,弓拉满月,离弦射出。随后一声惨叫。这一箭射中了富高明身边一个人的胳膊,直直地穿了过去,他惨叫一声,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富高明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但是怎么跑得掉,荆风华又是一箭,正射在他的脚边。“试了一下准头。”荆风华说:“第三箭,可就不会射中别人了。”“这个真的不能开。”富高明哭喊道。但是荆风华不为所动。他在倒数。“三,二,一。”荆风华从一旁又拿过一支箭搭在弓上,弯弓欲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