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就算有细节上非常细小的差别一时发现不了,但是大体上确实是一样的。
方明宴还是细心,看完镯子之后,没说镯子的事情,先问“你回家这半天,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的嫁妆当然是留在自己身边好,可是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一茬呢?
姜云心也不瞒着他们,便说“我家最近闹贼。”
顿时,龙桥的表情非常奇怪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龙桥忍不住道“最近是有什么贼群来京城里了吗?姜家也闹贼了,府里也闹贼了。”
龙桥是从小在方家跟着方明宴一起长大的,他说的不带任何名称的府里,就是指方府。
方府昨晚上闹贼的事情,果然已经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出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是必然的事情。
这一刻方明宴和姜云心的表情就很精彩了。
虽然龙桥是方明宴的亲信,这种事情不用瞒着他,但是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天晚上,家里闹的贼,就是少爷我和你们面前的姜仵作。
这多奇怪啊。
可龙桥见方明宴这表情,显然想差了。
谁家里闹贼,也会觉得郁闷的,所以龙桥觉得方明宴的表情不太好,是可以理解的。他不但理解了,而且进一步说“少爷您放心,这事情属下一定会查清楚的。”
这还得了。
这贼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不但偷到了刑狱司大人的家里,而且偷到了方夫人的院子里,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摸老虎屁股啊。要是让外面听见,岂不是笑掉大牙。
但是方明宴却说“没事儿,没事儿。”
“啊?”龙桥不解“少爷的意思,是不用查?”
方明宴也觉得自己这说得有些奇怪,于是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想也没有哪个小毛贼敢刻意去方家偷东西,估计是走错了。如今有好几个案子都没完结,人手有限,这个事情就暂且搁置一下,晚点再查。”
姜云心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不着急,反正昨天的贼,暂时应该不会再去偷二轮了。
如果要去二轮,一定会非常谨慎,不让再被发现的。
龙桥虽然觉得不妥,可是方明宴既然已经如此命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打算等薛东扬回来之后,偷偷的问一问。
昨晚上方家闹贼的事情,据说还是薛东扬发现的,如今也还没回来,正在府里做各种加强戒备的安排工作。
“好了。”方明宴立刻转移话题“家里的事情我有分寸。龙桥,你去查一下小姜家的事情,仔细点,别被人发现了。”
龙桥应着走了。
龙桥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薛东扬,两人视线碰了一下,但是没有时间细说。
但是,薛东扬和龙桥那才是真正一起长大,几乎形影不离,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关系,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但是薛东扬也不知道如何跟龙桥用一个眼神来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复杂啊,其实他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
不过有一句话,他算是彻底的相信了。
什么叫做,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呵呵呵,昨晚上,谁能想到呢,当时差一点把他给吓死。
擦肩而过,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跟没交换一样,啥也没看懂。
薛东扬进了院子“少爷。”
方明宴点了点头。
“少爷。”薛东扬就是顺口那么一问“龙桥急匆匆的,有什么新案子吗?”
真的就是随口一问,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
“哦。”方明宴淡淡说“小姜家最近遭贼了,我让他去帮忙查查。”
这一瞬间,薛东扬的脸色和奇怪。
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第一反应就是。
你们昨晚去过方家,又去姜家啦?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呀?
但是薛东扬不敢说出来,只敢僵硬地说“哦……”
姜云心咬牙忍笑看薛东扬,觉得他实在是太惨了。
方明宴不在意道“对了,府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薛东扬点头。
“我娘……”方明宴说“没有怀疑什么吧?”
薛东扬叹气,摇头。
谁能怀疑什么?就是怀疑到他头上,也怀疑不到方明宴头上啊。
那就好,方明宴也放心了。
方明宴说“昨天晚上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薛东扬昨晚可是实打实的一夜未睡,忙到现在。
薛东扬感恩戴德,赶紧去睡觉。
姜云心和方明宴拿着从姜家找到的镯子,出门,去找这个镯子的来历。
如此精致的东西,即使上面没有工匠留下可以辨认的记号,东西到了他们手里,也一定是能认出来的。手艺人,各人有各人的风格,一般来说不但能认出自己的,行业内有特色的,手工精湛的,都能辨认得出来。
果然,姜云心和方明宴逛到第三家的时候,就被认出来了。
“这镯子,可有年头了。”首饰铺子掌柜认真地看了之后说“这工艺我认识,这是三成巷里尚师傅的。”
两人想了想,那地方离这里不远,可是印象中并没有什么首饰店啊。
虽然两个人都不是常逛首饰店的人,可是毕竟都是在京城里长大的,常来常往的地方,就算不刻意去记,哪里有家什么店,心里大概还是有数的。
“嗨,不是个首饰铺子。”掌柜的说“尚师傅是单打独斗的,但是技术特别好,若是哪个银楼碰见了什么疑难解决不了的,就去请教他。他给人做首饰,也是看心情看缘分,他做的首饰千金难求,没有成家不缺钱,也就没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听起来,有一点世外高人的意思。
方明宴道“那这位尚师傅,住在什么地方?”
“不远,就住在三成巷里,门口有一株桂花树。不过他前些年就已经过世了。”
两人一听,大为失望。
做这镯子的人已经过世,那岂不就是死无对证。姜云心的母亲也已经过世了,那现在唯一知道这内情的,就只有方明宴的母亲了。
可是显然从方夫人那里不好问,要不然的话,她也不是那样神情。
两人从首饰铺子出来,一时犯了难。
这线索,看起来竟然就这么断了。
方明宴想了想道“反正已经出来了,这里离三成巷也不远,我们不如过去看看。尚师傅在那里住了一辈子,虽然现在人不在了,但万一有什么邻居徒弟一类的呢?”
姜云心想想也是。
主要是出来都出来了,去看看也无妨。
两人便去了三成巷,一直往里走,果然,看见了一株有些年头的桂花树。
树干已经很粗了,郁郁葱葱地长满绿叶子。
“这树到时候能开多少花啊。”姜云心感慨“这花一开,估计会从巷子头一直香到巷子尾。”
姜云心不由得有些触景伤情,曾经她住的小区,也是有许多高大的桂花树,有红色和金黄色的桂花,美到了季节,整个小区就像是被人洒了香水一般,香气扑鼻。
“家里也有一片桂花树。”方明宴说“等开花了,让人给你摘了做桂花糕和桂花酒酿。”
姜云心一听,立刻点头。
说起来,不但可以做桂花糕,还可以做点别的。这个年代能买到的东西有限,但是很多东西都是可以自己做的。
以前没有这个条件,姜家的下人她使唤不动,书院里也没丫鬟,自己又懒。就不愿意折腾。
但现在不一样了,方家有人啊,她完全可以打着孝敬方夫人的旗号,折腾那些想吃在这里又买不到的东西。
这么一想,格局立刻大了。
姜云心甜蜜一笑。
“其实我还会做很多外面买不到的吃食呢,有空做给你吃。”
方明宴有一瞬间的愣神,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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