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很快,水鸿卓和屈昊穹就被带来了。为什么不叫别人,偏偏叫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心里是有数的。
但是,忐忑虽然有,更有一点期盼。
莫非是今天两人毫不犹豫地下水救人,所以要被夸赞?
但是当两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带路的嬷嬷神情太严肃了,完全没有对待客人的温和笑意。
不对劲,这不对劲。
两人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但是现在忐忑也来不及了,总不能转头就跑吧,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走。
到了一处小厅门口,嬷嬷说“两位公子,老夫人和几位夫人在里面等着,二位进去吧。”
说着,门口的丫鬟掀起门帘。
两人都没走进去,只是一眼,顿时吓傻。
只见屋子里好些夫人小姐,严夫人在,两人的母亲也在,纪若萱也在。
更可怕的是,两人的小厮跪在厅中,身边还放个麻袋?
虽然不知道麻袋是干什么用的,但看他们俩哭丧着脸,看一众夫人的表情,这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就是坏事,两人脑子飞快转着,难道东窗事发了?
两人有些害怕,在门口略一犹豫。
水夫人脾气比较急躁,前几日水鸿卓和她提出,想要娶纪若萱的时候,她就觉得希望不大,纪若萱未必看得上自己的儿子。但是儿子殷切得很,她也不想驳了他的面子,所以答应找人打听打听。
一打听,对方果然不愿意,半句茬都没有接。
这也没什么,她也没放在心上,还安慰了儿子几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京城里大家闺秀多的是,有的是好人家的女儿,父亲母亲一定会为他留意,找一个好媳妇的。
万万没想到,转天水鸿卓就干出这胆大包天的糊涂事情。
水夫人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一巴掌拍过去,把水鸿卓那点心思彻底给打死,也不会出现在的事情。
水鸿卓和屈昊穹在门口要进不进的,水夫人当场就忍不住了,她哗啦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一巴掌就朝儿子脸上拍了过去。
水夫人这暴脾气,姜云心很是意外。
啪,清脆一声。
然后水夫人一把揪住儿子,就直接给拽了进来,一推,水鸿卓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也不敢躲,也不敢捂脸。
低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厮,知道事情暴露了。
他还不太明白,怎么这就暴露了,但是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敢问,只能低着头,看情况再说话。
屈昊穹一见情况不对,脑子也转了,也不用娘过来揪耳朵了,两步冲上前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下了。
这一刻姜云心还是很佩服的。
怎么说呢,这些世家子弟,不一定多有才,不一定多英武,但是能屈能伸,能站能跪,俗称脸皮厚,这一点还是很不得了的。
耀武扬威惯了的人,又能立刻低头,这真不容易。
她看了那么多电视电影,还以为这两个人会负隅顽抗,抵赖到底,死不承认,然后再推脱都是下面人干的呢。
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点儿磕绊都没有的,就打算承认了?
两人这一跪,显然就是承认了。
水夫人厉声道“今天的纪小姐落水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
水夫人是聪明的,有些事情,躲不了的,自己人骂比外人骂好,自己人教训,比外人教训好。
“是。”水鸿卓当下就认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纪小姐原谅。我实在是爱慕纪小姐,一时迷了心窍,才犯了错误。”
两人态度这么好,倒是叫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意外,颇有种一拳头打进棉花的感觉。
说着,两位夫人押着两个儿子,去给纪若萱赔礼道歉。
纪若萱是很生气的,并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十分僵硬。
这种情况有点尴尬,虽然做错事的是两个男人,但是女性天生就吃亏,无论是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最终会被人扭曲。
最经典的就是,要不是她狐媚勾引,那么多小姐,怎么偏偏被人挑中了她?
有道理吗?没道理,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像是姜云心身上的无妄之灾,百口莫辩。
两位夫人一见这样子,还没等旁人劝说,先是要跪了下来。
“纪小姐,都是我管教无方……”
纪若萱可以让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跪,但是,不能让两位夫人跪。她们是长辈,若是跪了,旁人会说闲话。
纪家虽然也是官宦世家,但是纪若萱有一点和姜云心同病相怜。
姜云心生母早逝,纪若萱生母也早早的去世了,可是纪若萱的父亲没有再娶,因此也没有继母。纪若萱的父亲虽有侍妾,但侍妾地位也就是仅仅比丫鬟要好一点,不敢对嫡小姐指手画脚。
但即便如此,纪若萱在此时,也不如水鸿卓和屈昊穹,有长辈可以出头。
女性的亲戚是有的,但是比起亲生母亲,要差一截了。
纪若萱是懂进退的,知道这事情现在自己占理,可如果让两位夫人跪了求情,就不占理了。
就算是她很生气,绝对不是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说几句对不起,磕两个头就可以消气的,但是,现在她若是再咬住不放,就会从受害者,变成不讲情面,不懂礼数的女子。
当下,纪若萱连忙将两位夫人扶了起来。
纪若萱说“能得两位公子垂青,我愧不敢当。今日之事,我不计较,但望日后,千万不要再有。”
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连连说不敢。
当事人和解,太师夫人出来当和事佬,说几句好话,这事情,便算过去了。
两个小厮,各打二十大板。二个公子,禁足三个月。
这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今日起,今日止,就不要传出去了,对谁都不好。
一场宴会,本来其乐融融,被这事情闹得,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大家心里,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散场后,各自回家。
姜云心虽然有家但不想回,还是回刑狱司去。
方明宴扶着母亲上了马车,走了过来,也上了姜云心一辆马车。
姜云心感觉有人上车,看了方明宴一样“你不送伯母回去吗?”
“不用。”方明宴说“十几个下人跟着呢,也没多远的路。”
说着,方明宴命令出发。
马车晃晃悠悠的,吱呀吱呀的,走在漆黑的夜里。
姜云心望着夜色沉沉,没说话。
离开了太师府一段路,方明宴说“心里不舒服?”
姜云心叹了口气。
方明宴说“不必不舒服,这事情,还没完。”
姜云心不太明白。
方明宴笑了一下“你以为,纪若萱那暴脾气,是受气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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