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边的小酒馆里,陈宁宁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店里的人都走完了,她还趴在桌子上一会儿哭一会儿自言自语。
“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我这么这么喜欢你?”
“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别的人,这人还是林溪吗?”
“我该怎么做才能快速忘了你?”
大婶在一旁听得心酸,你说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干嘛这么折腾自己。
想想自己女儿,也差不多这般年纪,若是有一天也因为一个男人哭成这样该怎么办?
想着不由得对陈宁宁更加照顾,“小姑娘,你家里人电话多少,我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嘿嘿,我家不在这里,我家离这里好远,我爸我妈,他们不知道我在这儿。”
这丫头傻笑着竟然不哭了。
“那你男朋友呢,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刚好有什么话你们再聊聊。”
“男朋友,哦,我有男朋友吗?”陈宁宁半抬着头看向大婶,“我好像有男朋友,我很喜欢很喜欢他。”
“那他叫什么,电话多少?”
“呵呵,他呀,他姓负,叫负心汉。”
她醉得嘴瓢,说的不太清楚。
“哦,付新航,电话呢?”
“电话,138********”
大婶摇摇头,果然是真的喜欢人家,醉成这样,电话号码还能记这么清楚。
霍思远这时还在医院,他今天值晚班,刚下班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一串陌生号,他便直接挂断了。
大婶盯着电话犹豫了一瞬,再次打了过去。
霍思远坐在车里,看到还是同一个号,迟疑了片刻接通了电话。
他想着可能是某个病人家属打来的,病人怕是突发了状况。
“喂,你好!”
“哦,你好,是付先生吗?你女朋友在我饭店喝醉了,你能不能过来接她一下?”
霍思远一愣,随即道,“不好意思,你打错了,我不姓付。”
“不会的,这姑娘说的就是你的电话号码。”
“不好意思,你真的打错了,我也没有女朋友。”
霍思远挂了电话捏了捏眉心,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婶一脸懵的看着醉得不行的陈宁宁发愁,“小姑娘,你给的电话是不是错了,人家根本就不姓付?”
陈宁宁这会儿哪还能听得到她说什么,已经要去见周公了。
大婶见她这样,心里着急,这人也不能就这么趴在店里睡一晚吧?
于是,大婶伸手猛然摇了摇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再给你打电话试试。”
陈宁宁稍微清醒了那么一丢丢,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大婶道,“我要睡了。”
“你先别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我叫小宁宁,我妈总叫我宁宝宝。”
陈宁宁说着就往桌子上趴。
大婶这会儿没办法只得又帮她打电话。
霍思远开着车,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
“喂,付先生不好意思,再打扰一下,陈宁宁你认识吗?这小姑娘在我店里喝醉了,这会儿找不到她家人,也不能让她在我店里趴一晚上不是,一个女孩子还挺可怜的。”
听到陈宁宁的名字,霍思远立马靠边停了车。
“地址在哪儿?”
......
“小姑娘,醒醒,别睡,你这么睡容易感冒。”
大婶一边叫她一边瞄着自己店门。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店门口。
男人推门而入,面容沉敛,一身西装革履,矜贵不凡。
他这样的打扮与她这鱼龙混杂的小酒馆显得格格不入。
“你好!”
“我来接陈宁宁。”
“哦,付先生,快进。”
霍思远一脸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趴在桌子上的女人,确定是陈宁宁后走了过去。
她双颊绯红,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凌乱,满身的酒味儿,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样子?
霍思远蹙眉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他说着抬手拍她的肩膀,试图叫醒她。
陈宁宁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打扰,气呼呼道,“你谁呀,烦不烦?”
说完拧着眉抬头,眯眼看着罪魁祸首。
“哎,你怎么来了?”
霍思远低声问,“怎么喝这么多?”
陈宁宁却没有接话,她脑子已经不好使,这会儿只想睡觉。
大婶在一旁道,“付先生,这位小姐一进来心情就很不好,那会儿我店里客人有点多,一时间没有顾上她就喝成这样了。”
霍思远听她一口一个付先生,听得脑仁疼,“大婶,我不姓付。”
“啊,那你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她自己说她男朋友叫付新航。”
“我是他朋友,但我姓霍,不姓付。”
霍思远说着拉起陈宁宁,然后弯腰将人抱起。
“难道是我听错了?”大婶疑惑地喃喃自语,“付新航?负心汉?”
霍思远刚准备抬脚走,听到大婶的自言自语,脚步微微一顿,原来他是负心汉。
大婶也算是明白了,连忙道,“不好意思先生,是我没有听清楚,闹了误会,既然是她朋友,麻烦你把她带回去后好好安慰一下,在我这里哭了一晚上了,看得我都心疼。”
“谢谢!”
霍思远说着抱起人就走,突然想起应该还没有付款,拿出手机想要扫码付款奈何抱着人不方便,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没关系,没关系,这姑娘没吃什么东西,还不够我看着心疼的呢。回去好好聊聊,你若是真不喜欢她,也应该好好跟人家说,不能一句不合适就把人打发了。”
大婶心善,很同情陈宁宁。
霍思远抿了抿唇,看着怀里的人,沉声道,“我改天过来付款。”
大婶看着人离开,叹了口气,“多好的一对儿,挺般配的,这男的看着也不像个负心汉呀!”
霍思远将陈宁宁抱上车时,陈宁宁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霍思远,我哪里不好?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就不合适了?”
刚说完两行不值钱的泪顺着脸流。
霍思远被她勾着脖子,只能弯着腰安抚,“你很好,没有说你不好。”
陈宁宁似乎听到了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