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看出他是换了身干爽衣服才过来的,沉鸢冷嗤一笑,晃了晃手中簪子
“就是你看见的这样,我把他们都踹下去了,至于原因,你自己问问你的好母亲和好表妹,为什么你放在藏宝阁等着送给我的生辰礼会提前出现,还被方雪琳戴在头上!”
正常人的夫君哪个不是夫人出事了先来看夫人,他倒好,刚才只能救一人的时候选了方雪琳就算了,竟然还自私到只顾自己去换干衣裳,把她丢在这里孤军奋战。
心里到底有没有她,一看便知。
只可惜她前世一开始没能看清,后面才会深陷沼泽无法自拔。
裴昭雪和沉鸢视线相撞。
少女水眸依旧澄澈,可内里却不再有那股能灼烫他心口的热意,反而多了些疏离和冷淡,仿佛她与他只是陌生人。
压下这股怪异感,裴昭雪看向裴方氏,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子玉,为娘当时是眼花挑错簪子了,哪知会正巧挑到这个。”
“是吗,那婆母眼花,方雪琳也眼花了?她和我年岁相当,难道年纪轻轻就眼瞎了,没看清簪子模样?”沉鸢冷声打断裴方氏,说的她哑口无声。
“也是,簪子上的纸鸢刻得那么明显,方小姐能没看清?还专门戴上到裴夫人面前晃,心思昭然若揭啊!”
“真是不知廉耻,跟我夫君院子里那些浪蹄子们一路货色!”
宾客大多是女子,对小三大都深恶痛绝,方雪琳听着越来越多谩骂她的声音,完全不敢抬眸去看他们厌恶视线,索性两眼一翻,装晕昏了过去。
裴方氏原先还想狠狠控诉沉鸢踹她们入湖的事情,现在是彻底熄了心思,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眼看方雪琳晕了过去,忙借此岔开话题,让裴昭雪有什么话等方雪琳醒了再说。
裴昭雪看了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沉鸢,抿唇应下,并出声遣散了众宾客。
沉鸢见裴方氏这么简单就将这事揭了过去,吸了吸冻的冻红的鼻子后感觉不太对劲。
上辈子她可是借此还让裴昭雪纳方雪琳为妾了,这次不应该就这么算了。
她留了个心眼,在枝落过来后压低声音对她吩咐了几句话。
“记住,人带来后从后门进,别声张,越快找齐人越好。”
枝落听完沉鸢所说,瞳孔因震惊微缩起来。
她想说这样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但想起沉鸢之前疯了一样踹人跟狗入湖的模样,又觉得这事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颔首应下。
虽不知为何夫人会变成这副模样,可她觉得现在的夫人比以往都要鲜活快乐,这就足够了。
裴昭雪这时走了过来,解下身上鹤氅想给沉鸢披上“小别一月,你性情变化不小。”
说话不再温声细语,反而咄咄逼人疾言厉色,不似他印象中的温婉模样。
沉鸢避过他披风,眸中涌动着嘲讽“有吗?不过夫君这鹤氅还是留着给你的好表妹披吧,方才我和她同时落水后你不是选择救了她,想来在你心中她的分量比我重多了,我算哪根葱,我哪敢披呀?”
“你会水,我自是救她。”而方雪琳并不会水,他不去救她就会有性命危险,他没明白沉鸢生气的点。
沉鸢气笑了,刚准备再说什么,就见他将鹤氅强硬披上她肩头,不容她拒绝“别闹,披好了就回去更衣,别着凉了,我去看看雪琳情况。”
裴昭雪帮她系好绑带,说完便转身离开,一刻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冷心冷情的模样看的沉鸢太阳穴被气得突突直跳,愈发坚定了这一世要和他和离的想法。
只不过还不能是现在,裴方氏和方雪琳欠她的,她还没要回来!
她解开鹤氅绑带,任由它坠落在地,顺带将手里的纸鸢玉簪丢了上去,一脚踩上。
“咔嚓——”
玉簪碎裂的同时,鹤氅上也多了几个脏脚印,沉鸢却没回头再看,大跨步离开。
亥时三刻,沉鸢刚将烘干的青丝盘成灵蛇髻,出府办事的枝落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少夫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沉鸢给自己涂了个海棠色口脂,一改之前的寡淡妆容,换了个十分衬她明艳五官的张扬妆容。
闻声淡定道“过来烤烤火吧,估摸着待会儿就要来人了。”
沉鸢的猜测并未出错。
枝落坐下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府内下人便来传话,让沉鸢赶紧去白莲院一趟,说是有要事。
“走吧,好戏开场了。”少女起身,枝落一脸懵的跟了上去,有些意外沉鸢的料事如神。
白莲院是方雪琳的院子,因池塘里栽种了不少白莲,夏日一盛放美不胜收,故得此名。
院内灯火通明,院中下人比沉鸢院中还要多两倍不止。
沉鸢进了正门,发现方雪琳正扑在裴方氏怀中哭。
“姑母,您就让雪琳将头发绞了当姑子去吧!今日那么多人看见雪琳出丑,雪琳还湿身被表哥救下,名节已毁,若不去尼姑庵,这世上还哪儿有我的容身之地呢?”
“那就去啊,别只会嘴上说,尼姑庵离裴府可不远,你真想去我现在就能安排人套马车送你过去!”沉鸢冷笑打断方雪琳,裴方氏二人这才发现她来了。
这时裴昭雪也烘干头发踏入门槛,正好听见沉鸢所说,看向她的神色更加复杂了些。
“鸢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裴方氏被气得差点没能维持温和假面,怒斥完沉鸢后看向裴昭雪,虚伪落泪。
“子玉,母亲虽对你并无生养之恩,但这些年也待你不薄,雪琳打小被我带大,我如何能眼睁睁见她去当姑子?她如今既是湿身被你救了,不若就顺水推舟,将她纳入后院吧!”
裴昭雪眼中并无抵触情绪,他看向沉鸢问,她是如何想的?
晏朝纳妾都需正妻首肯,沉鸢不同意,裴方氏也不能越过她作决定。
闻言面色焦急起来,想再说些什么。
沉鸢却意外勾唇一笑,应下了“好啊!不过既是纳妾,一房怎么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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