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琪仰头环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脸掰向她,一脸认真地说:“安东哥哥,让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你不用有什么负担,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就算以后......你喜欢上别人了,我们分了手,我也不会利用过去的这一切跟你胡搅蛮缠,到时我会恨你,但不会后悔曾经无怨无悔地爱你。”
“我会陪着你彻底熬过去,到时候我再去读书或者干什么,才会踏实,我现在就算回学校,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每天晚上都会担心你,我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很快人就变得憔悴了,你舍得我这样吗?”
安东的心不是钢筋混泥土浇灌的,他就是再狠,此刻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那股无来由的焦躁一下子被她抚平熄灭了,鼻息间只剩下她香甜的气息。
他闷声道:“没有喜欢别人的可能,你不提,我不会跟你分手。”
他捏住她的小下巴,低头便吻了上去。
想了一晚上了,他在别的女人面前强大到牢不可破的自制力最终还是败给了她。
颜怀琪热情得像只得了棒棒糖的小孩子,她坐起来,靠过去,跟他上半身紧密贴合在一起。
她的柔软娇嫩碰上他的坚硬厚重,一触便着。
两人呼吸同步加快,只是他因为压抑得太久太狠,此刻气息比以往都要粗重得多。
颜怀琪感觉得到他的急迫,因为他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身上的黑色T恤被揉乱了,搓到了腋下,她光滑细腻的腰背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她轻轻打了个颤,他的大掌便盖了下来。
颜怀琪闭上眼,整个身子失去力道,软软地趴在他肩上,气若游丝,“安东哥哥,你爱不爱我?”
安东从来不知道爱为何物,但他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此时此刻,让他拿命换她,他也毫不犹豫。
他可以死在她身上,也可以为了她去死。
他贱命一条,承蒙她的喜爱,他才勉强称之为人,她是他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欢愉,是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光束。
可这些他说不出口,他只会用实际行动来爱她。
颜怀琪只觉得她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的温柔和凶悍里,问题的答案似乎不言自明,他是爱着她的,爱到可以丢弃男人的尊严只为了讨好她。
颜怀琪难耐至极地按住他的头,妄图把他拉起身,可她用不上力气,喉咙里干痒得不成样子。
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彻偌大的客厅,是她的手机。
铃声响到第五声的时候,他才松了她,起身弯腰将她上半身从沙发上抱起,顺手替她整理了衣服。
颜怀琪没能像他冷静得这么快,她抓着他的手臂,不想让他离开。
他哑声安慰她:“我去拿过手机来。”
他几步走到餐桌旁,手碰到手机的时候,顺势往屏幕上看了一眼。
他脸色微沉,把仍在震响的手机递到她手里。
颜怀琪接过手机来,看了眼屏幕,立马坐直了身子,脑袋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现在是晚上11点多了,她妈妈竟给她突然打电话来,她第一反应就是事情败露了。
犹豫两秒后,她按下接听,声音不用故作沙哑,本来就是哑的,“妈,你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我都睡了。”
电话里传来她母亲闵尧的声音,那声音隔着电话似乎听不真切,像是哭哭啼啼的,“小琪,我跟你爸吵架了。”
颜怀琪爸妈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她一点不担心他们俩的感情问题。
果不其然,下一句,她母亲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你爸给我买了我最讨厌的花。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颜怀琪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安东一眼,他上半身还赤裸着,筋脉喷张,她咽了口口水,对着电话淡淡地说:“妈,我困了,明天再聊吧。”
“你怎么这么没耐心了?自从你跟小邢谈恋爱后,你往家里电话都打得少了,你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就把爸爸妈妈抛到一边了?”
闵尧在电话里控诉的声音很大,颜怀琪可以确定安东都能听得见。
她又朝他看了一眼,含糊着回了一句,“我没有。”
闵尧:“没有什么?没跟他谈恋爱?”
颜怀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尤其当着安东的面。
她跟邢开洋短暂地谈了几天恋爱,那阵她正好在家里,她父母都知道。
但分手她没专门打电话通知他们,毕竟她自己都不痛不痒,一直到最近,她都忘了跟家里联系,她要说没有跟邢开洋谈恋爱,她母亲势必会刨根问底她最近在忙什么。
颜怀琪只能拉邢开洋当垫背,“我跟谁谈恋爱都不会把你们抛下,你放心好了,妈,我好困,你饶了我吧。”
“等会儿,这么说,你真的跟邢开洋一直在谈着呢?我前两天在你爸画展上,还真看到邢开洋他妈妈了,没想到她专程来看你爸的画展,我们聊了几句,听得出来,她很喜欢你,特意叮嘱我你下次回国,让你去她家做客。”
“邢家跟我们家倒是算得上门当户对,邢开洋这孩子我也见了,小伙子阳光开朗,小小年纪蛮成熟稳重,也懂礼数,你们俩要是真能......”
房间里四下安静,颜怀琪不确定安东听清了多少,她慌得打断她母亲,“妈,我真困了,能不能别唠叨了?”
闵尧嗔怒:“你以前不是挺能熬夜的吗,最近怎么作息突然变了?是学习累的?”
颜怀琪:“嗯,最近功课很多,每天都很累,你要没什么事就别老给我打电话了。”
闵尧:“好好,那你快睡,还有一点,你跟小邢谈恋爱,谈归谈,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家,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现阶段以学业为重,别把自己的大好青春虚度了,你懂妈妈的意思吧?”
哪怕隔着电话,颜怀琪心里还是难免紧张,她抬头往安东脸上看了一眼,他微微垂着眼,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却能猜得到他一定把她母亲的话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