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琪就知道她离开北城一定会出事。
她一直觉得像安东这种禁欲系男神,十个女人里有九个会喜欢,果不其然,她才离开北城不到俩月,情敌就出现了。
而且她听颜怀棠给她的介绍,这个女人来头还不小,跟安东在工作上有直接的接触。
根据颜怀琪对安东的了解,他这人就是个工作狂,他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公事,所以,假如那女老板拿业务上的事威胁他,难保他不会牺牲小我,委曲求全。
颜怀琪在路上越想越紧张,一直催促司机快点开。
她怕去扑空了,在车上给安东打了个电话。
“安东哥哥,还在忙吗?”
电话里传来男人淡漠的声音:“有事?”
她攥紧手机,压了压喉咙,“没事呀,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关心你一下,你这会儿在干嘛?吃过晚饭了吗?还是还在公司里加班呢?”
事实上,在此之前,她一直维持着每三天给他打一次电话或打一次视频的频率,她跟他联络的频率比跟家里打电话的频率都高。
只不过视频他几乎从来不接,电话也只是偶尔接那么一次,每次通话时长不超过1分钟,基本都是她主动跟他汇报她在学校的一些琐事,他的事,他几乎只字不提。
电话里传来男人敏锐地反问:“你回国了?”
颜怀琪喉咙一噎,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回:“没有,怎么了?你是不是想我了?你要承认你想我,我立马买机票回国去见你。”
“我在开会,如果没有其他事,挂了。”
颜怀琪撇撇嘴,接着调整语气道:“好,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电话挂断,颜怀琪对着司机又催促了一遍。
车子在宗氏集团大楼前停下,颜怀琪快速推门下车,刚想加快速度小跑,没跑几步就停下了,她脚上的高跟鞋还没磨合好,磨得她后脚跟疼。
进了电梯,她稍微整理了下妆发和衣服,电梯门就开了。
安东身边的助理认出了她,热情地冲她打招呼,“颜小姐,你来了,来找安特助?”
颜怀琪露出她的招牌甜美笑容,“安东哥在公司吗?”
助理朝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后,略微迟疑了几秒,出声回:“哦,在在,他在开会,你要不去.....”
助理本意是想安排她去安东的办公室等他,但一想到此刻已经守在办公室等了将近一个多钟头的那一位,语气不免卡顿了一下,接着才重新道:“您去会客室等他吧。”
“他办公室有人?”
颜怀琪何等机灵,她看一眼助理吞吞吐吐的为难模样,再结合来之前颜怀棠告诉她的消息,便全都懂了。
她笑容明媚,“没关系,我不介意跟别人一起等,反正等的都是一个人。”
她正好想会会那位,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敢跟她抢人。
助理神色尴尬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小声道:“那您进去等吧,有事,随时叫我。”
助理说完就赶紧撤了,颜怀琪的视线落向门里,正巧跟此刻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视线相撞。
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卷发,一身OL套装,五官没那么精致却是大气明艳的长相,一眼看去,给人的进攻性很强。
颜怀琪知道安东喜欢成熟型的,只是不确定他喜欢的具体是哪种成熟,是眼前这种气场干练的御姐型,还是知书达理的温柔贤惠型。
她是按照后面一种类型的方向改的,为此她可谓是改头换面,头发剪了,穿着打扮也改了,就连走路姿势都特意纠正了。
此刻,沙发上的女人也在朝她上上下下打量着。
女人的第六感在这种时候格外灵敏,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恨不得已经把对方的心思都挖了个底朝天。
颜怀琪抢先一步移走视线,眼底露出三分不屑七分淡漠,往办公室里其他地方扫了一圈后,朝着办公桌后面的那张椅子走过去。
只是她刚绕过办公桌,突然想起,上次她坐在这里等安东的时候,被安东特意出声警告过,不允许她乱动他桌上的东西,他不喜欢她坐在他办公的位置。
可她已经走到这里了,多少有点骑虎难下,可她还是不想冒这个风险,万一因为这点事被他讨厌,她得不偿失。
犹豫了足足五秒钟,颜怀琪转身朝着沙发的位置走了过去。
此时,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一声轻笑。
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讽刺意味。
颜怀琪绷紧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她确认女人没在看手机,也没在看其他东西,那么她刚才的笑声摆明了就是在嘲笑她。
她忍不了,上前两步站在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你笑什么?”
女人不紧不慢地抬起眼皮来,眼底那丝嘲讽显而易见,她唇瓣轻启,用轻飘飘的语气问,“怎么了?”
颜怀琪:“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笑什么?”
女人坐在那里,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那笑容格外扎眼,“我在笑有人不自量力。”
颜怀琪一下子被戳中了肺管子,气得脸色当即变红,她缓了口气,将自己调整到最佳战斗状态,“呵,干巴巴坐着等了一个多小时,到头来反被后来的人截胡才更可笑吧?”
女人不动声色地道:“后来的人,指的是你吗?跟安东交往这么长时间,没听安东提过他身边有什么特别的异性朋友,你是他的......什么人?”
颜怀琪被女人口中的那个“交往”给刺激到了,他们已经关系那么熟了吗?
她唇瓣紧抿,跟女人漠然地对视了几秒后,出声道:“我从小叫他哥哥,我们之间认识时间超过十年,他为我击退过小流氓,打过老色鬼,还亲自护送我去国外读书,时至今日,我们每周保持着两次以上的通话频率,你说,他是我什么人?”
“你连我都没听说过,只能说明,你跟他的交往还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