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欲言又止地摇摇头,“母亲就是怕她会干出什么傻事来,她到底是你妹妹,真到那时候,你可要多担待担待。”谢云烬的眸色在瞬间的冷凝后就缓和下来,“好。”“母亲府中的事忙,不能日日过来看你,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下面的人说,万不能亏待了自己。”谢云烬点头应是。赵氏出了门外,温芸便迎了过去,“夫人,世子是不是好转了许多?”赵氏神色不明地扫了温芸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好好照看世子,不能有任何怠慢。”“夫人放心,媳妇一定将世子放在第一位,但凡谁敢对世子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他!”赵氏扯了扯唇角,头也不回地走了。赵氏走远,温芸直接让李妈妈锁门。春芽跟温芸回到屋子里,有些不解,“世子妃为何要跟夫人说世子快痊愈了?”撒这种谎好像没什么好处啊。温芸却一脸认真道:“我没说错啊,世子本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啦,你不信吗?”春芽是想相信温芸的,但谢云烬的样子,真不像是快要好的。春芽十分违心地开口,“奴婢,相信世子妃的!”温芸笑了声,她说的都是真的嘛,但她们不信她就没办法咯。赵氏回到金枝院脸色就冷了下来,她沉着声音道:“去把张妈妈给我抬过来。”孙妈妈感受到赵氏的怒火,不敢有半点耽搁立即吩咐下去。一刻钟后,嘴里被塞了布条的张妈妈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抬到屋内。张妈妈一看赵氏沉着脸心里咯噔一跳,挣扎着趴在地上想要求饶。赵氏命人拿开她嘴里的布条,直接呵问,“说,你给世子下了什么毒!”张妈妈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难道是三小姐把自己供出来了?心电百转,机灵如张妈妈也想不出脱罪的说辞,只能硬着头皮求饶,“夫人明察啊,就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给世子下毒啊,一定是有人冤枉老奴的。”赵氏冷笑,“冤枉,本夫人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把人带上来。”赵氏一声令下,一个穿着粗使衣裙的婆子就被押了上来。张妈妈一见婆子,脸上最后一点生气也快速褪去。“张妈妈,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张妈妈哆嗦着唇,不敢再辩解,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不断地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是,是三……是老奴,是老奴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干出这种蠢事来,是,是老奴的错,只求夫人放过老奴的家人……”赵氏黑着脸,眼底满是杀意,“都拖下去,处理干净了。”那粗使婆子吓得面无人色,“夫人饶命啊,那晚也是张妈妈让奴婢放的火啊,夫人……”赵氏摆摆手,几个粗壮的婆子进来堵了两人的嘴直接把人给拖走了。屋门关上,孙妈妈端来了清火茶。赵氏喝了两口“叩”的,把茶杯重重地扣到了茶几上。“这该死的老奴才,三小姐就是被她们给教唆坏了!”“夫人可别气坏了身子,回头老奴再给三小姐挑几个得用的人过去。”赵氏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春桃被烧死当晚她就查到了那个粗使婆子,也知道了谢云烬的毒可能跟谢夕月有关。她当时震怒不已,又不能声张,这事要传出去,她女儿就毁了。“烬儿从小就疼他妹妹,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跟她过多计较的。”孙妈妈默然,这可是要命的事,谁又能这么大度?“夫人说的是。”“把人都处理干净了,该封口的就封口,绝对不能让事情传出去明白吗?”“夫人放心,老奴省得。”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天际,竹园也点了灯笼将这偏僻的一隅照亮。“世子妃,你要去哪儿?”李妈妈刚从茅房里出来,就看见温芸站在后院踱步。温芸脚步一顿,眨了眨眼道:“这大晚上的我能去哪儿,就是夜里吃的有些多了,到后头走走消消食,李妈妈,你给我烧点艾叶水,一会儿我想泡个澡。”李妈妈没有多想,“诶,老奴这就去给世子妃准备,夜里黑,世子妃可要小心脚下。”“好。”李妈妈刚走,后门就传来轻微的动静,须臾,一颗脑袋从后门边上钻了出来。温芸:“……”春芽从狗洞里爬出来到温芸跟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世子妃,奴婢打听到了……”主仆两人凑到一块儿一阵低语。温芸听罢点点头,“好,我们走。”春芽转身要去爬狗洞,转眼就看见温芸打开了后门。春芽:“……”后门没锁,世子妃为什么不告诉她!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竹园。站在暗处的安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想了想便跟了过去。一个时辰后,三人一前一后回来了。温芸刚走到屋外,就跟李妈妈碰上了。李妈妈神色有些着急道:“世子妃到哪儿去了,让老奴好找。”温芸面不改色地笑道:“就在院子里绕圈啊,李妈妈没见着我吗?可能是有些地方没有灯李妈妈没看到我。”李妈妈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水老奴已经烧好了,世子妃是否现在去洗?”温芸点点头,“恩,现在洗。”温芸进了净房,安宁就从暗处回到谢云烬屋中。“世子,小的有事禀报。”谢云烬睁开眼,“何事。”“刚才小的看见世子妃鬼鬼祟祟地就跟了过去,发现她居然将三小姐跟前的张妈妈藏了起来。”谢云烬眼角抬了抬,“藏到何处?”“就是后院那个荒废的柴房里。”“随她去,看看她想要做什么。”安宁不解,从他打探回来的消息看,夫人是要处死张妈妈的,张妈妈跟世子妃又有过节,那张妈妈死世子妃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跑去把人藏起来?“她没做干净的话,你就给她处理干净了,不要让人发现端倪。”安宁更不理解了,世子这是在帮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