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镇国公府最偏僻的一隅。一间挂满了白绸的堂屋内放着森森的棺材,祭台上烧着两根红烛,幽暗的火光将绸布照亮,透着可怖的诡异。胸腔的窒息让温芸猛然惊醒,她猛地张嘴,一口黑血吐出。她怎么都没想到,作为国际医生,自己不过是去第三世界出个医疗任务就穿越了。记忆里,她是大秦国户部尚书府不得宠的大小姐,还偷偷恋慕当朝三皇子。可一个月前,她被迫嫁给在战场上重伤残疾的镇国公世子谢云烬,她心有不甘,对谢云烬充满了怨恨,嫁过来后处处嫌弃针对他。今天更是被人看见她给谢云烬下毒,导致谢云烬一命呜呼。镇国公夫人赵氏得知后怒不可遏,直接一碗毒药送她归西,让她给谢云烬陪葬。现在,她就躺在棺木里。温芸透过棺盖的缝隙可以看见微弱的光,说明棺盖还没有被钉死。她伸手想要将棺盖推开,可身体毒素未清的她根本就使不上力。院子里,两个守夜的丫鬟有些害怕地朝棺材看了一眼。“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没有啊?哪里来的声音,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哐当”两人话音未落,灵堂内就传来一阵巨响,两人身体一僵,僵硬地转过头,就看见一抹火红的身影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两个丫鬟先是一惊,片刻后,院内爆发出尖锐的惊叫声。“诈尸了,诈尸了,快去告诉夫人啊。”两人仓皇而逃,守在院外的家丁听见动静都跑了进来看见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温芸皆是一惊。几个家丁脸色微变,眼神突然狠厉起来,“夫人说了,世子妃是要一路陪着世子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送回世子身边去。”温芸刚出了棺材,转眼就看见家丁凶神恶煞地扑来。她想跑,可发软的双腿还没有恢复过来,很快就被那几个人钳制住往棺材里押。“你们要做什么,给我放手!”温芸挣扎着想要摆脱他们的束缚,可她现在还处在脱力的状态,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很快,她就被押回到棺材里。“砰”的一声,棺材板再次被盖上,四周都陷入了一片阴森的暗沉中。温芸清楚地听见那些人钉死棺材板的声音。镇国公夫人是铁了心的要她给谢云烬陪葬,如果她不想办法,就会被活活闷死在这棺材里。温芸脚一动,棺内居然变得亮了起来。她爬起来一看,竟是踢到了棺材里的祭品夜明珠,光线就是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借着微弱的光亮,她看清了躺在身边的男人。他身穿一件火红色的喜服,可能是太瘦的原因,喜服看起来空落落的,外露的脸也瘦得颧骨突出,让原本就高耸的眉骨跟鼻梁显得特别的突兀。可即便是这样也能看出他骨相极好,可以想见他没变成这样之前,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出于医者的本能,温芸伸手在他脉搏上摸了摸。这一摸,她瞳孔震惊。脉搏还是跳的!如果谢云烬还活着,她就不用陪葬了!沉思间,温芸突然觉得手腕上一热,她低头一看,手上竟多了一个爬满了古怪图腾的木镯子。这木镯子不是她开启医疗空间站的钥匙吗?温芸心念一动,眼前突然闪过一阵白光,下一瞬,宽敞整洁的空间站就出现在她眼前。空间站内整齐排列的药架上摆满了药品和医疗仪器,她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瓶药,神奇的是,刚才被拿走的药很快就被补上了。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老天能让空间站跟她一起穿越,还算待她不薄。温芸赶紧从货架上拿了药跟银针就出了空间。她给谢云烬诊脉,这脉象差得她没法说,但还有救。温芸拉开他的前襟,她拿出银针刺入他的穴位让堵在他心脉上的那口郁气散开,随后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能量药丸,他身体太虚弱了,在得到系统治疗之前得先稳住生命体征。做完这些后,她又伸手却扯他的裤子打算看看他的腿。可她的手刚一碰到他的裤头,手腕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攥住了。温芸一惊,抬眸就对上一双如星河璀璨的深眸。不得不说,他睁开眼睛后,这张脸都变得鲜活起来了,就像是黑洞般的夜空坠了两颗耀眼的星辰。温芸怔了一瞬,“唔?你醒了。”温芸条件反射地伸手要去查探他的脉象,下一瞬却被他攥住另一只手腕。她本是侧着身子探过去,被他一拉,身子一个趔趄就倒在他身上。“诶!”温芸闷哼一声,睁开眼再次对上那双已经染了煞气的黑眸。她撑着手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他紧紧地攥着。“你干什么,放手!”谢云烬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和嫌恶,手腕一转就掐住了温芸的脖子,“你找死。”胸腔的窒息袭来,温芸挣扎着想要摆脱谢云烬的钳制,奈何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我,我刚才……可是救了你的……你不谢我……还要杀我!”救他?谢云烬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上扬的眼尾都是讥讽的意味。他眼神如刀,“谢你给我喝了一碗参了毒的鸡汤?”温芸一噎,忍不住骂了原主一句蠢。“那就是个误会。”温芸双目瞪圆,谢云烬身上的煞气将她裹胁得无法喘息,她咬牙从头上拔出一根簪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他的眼睛刺去。谢云烬瞳孔一缩,猛地松开手。温芸解开束缚后快速地挪到了谢云烬够不到她的位置。这时,棺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瞬,温芸就听见有人撬动棺盖的声音。片刻后,眼前突然一亮,棺材盖被人打开。镇国公夫人赵氏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抬眸就看见一身红衣的谢云烬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赵氏心里一惊,眼底百感交集,不顾众人惊恐的眼神扑到棺材前。“烬儿,娘的烬儿,你活过来了,你活过来了,你真是差点要了娘的命啊。”谢云烬见了赵氏,眉眼都柔和了一分,可他刚要开口就吐出一口黑血,人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