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围炉煮酒(1 / 1)

inf 月色之下,徵宫的下人们将东西收拾好,清扫着,撒着水…

忙碌完渐渐散去…

房间中,三人围坐在火炉旁…

宫遥徵手中拿着一个小锅,锅里煮着不明液体,散发着莲香和酒香…

宫远徵和宫尚角看着这一幕,兄弟俩齐齐喝了一口茶。

“姐,这样真的能喝吗?”

“肯定能喝,围炉煮酒,没听说过吗?”宫遥徵认真的拨弄着煮着雪莲的酒。

“雪长老若是知道你拿他的极品雪莲煮酒,不知道会如何想。”宫远徵看着一旁的盒子,里面还剩两颗雪莲。

“嘘,你不说,我不说,二哥不说,雪长老永远不会知道。”宫遥徵说着拿起一个勺子,盛了一壶酒。

给宫尚角和宫远徵一人倒了一杯…

“今日是我生辰,虽然宫门上下都来了,但我还是想要我们三个一起喝一杯。”宫遥徵举起酒杯。

三个酒杯相碰,温暖的火光照在三人身上,宫远徵笑的开心,宫尚角嘴角微扬,宫遥徵满眼都是笑意。

瑞露酒的本就绵柔的口感配上雪莲的清香,带着丝丝的甜,让宫遥徵眼前一亮。

看向宫远徵和宫尚角,他们眸子也有些惊讶,意外的,好喝。

宫遥徵有些得意,她就说能喝嘛!

“阿遥,你今日说慕容苓进无锋是我默许的,这也是望溪楼传来的消息?”宫尚角还是对这件事心中有梗。

“不是,是我推论出来的,望溪楼的消息哪能那么详细?就给了“宫二先生与慕容家主同谋”,十一个字。”宫遥徵数着手指头道。

“望溪楼的消息一直如此?”宫尚角觉得,这也太简洁了吧。

“对啊,所以啊,你知道我分析起来有多难了吧,不然你以为那些扫尾的事情,那么好办啊!”宫遥徵边说话边浅酌了一口。

宫尚角深深的看了一眼宫遥徵,阿遥她,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但我之前说的确实是气话,我气你明明知道慕容家没有异样,却不告诉我,在我猜测新娘都是无锋刺客时,还顺水推舟,把我往那条思路上去推。”宫遥徵又续了一杯酒,有些生气的说出了原因。

“不然我也不会在慕容苓出现在温泉室时,处于被动的地步了。”宫遥徵想起自己当时那惊慌失措的样子,都觉得丢人!

早告诉她,她不就淡定了吗?

“那日在温泉,她没对你做什么吧?”说到温泉,宫尚角的眉头微蹙,沐浴时是人最脆弱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防备。

“她能对我做什么?不过就是把我从温泉里捞出来罢了!”宫遥徵说着,又喝了一口酒,不由感慨人不可貌相,慕容苓看着弱柳扶风的样子,却是能将自己轻易抱起来。

“对了,慕容苓还在药房!”宫遥徵这才想起来,她把慕容苓丢药房了。

宫远徵看着后知后觉的姐姐,不由笑了“我早就让人将她送回角宫了,你也是真放心,药房也敢让她待。”

“寒鸦伍在药房,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宫遥徵撇了撇嘴,又倒了一杯酒。

寒鸦伍哇,二小姐相信我了,呜呜呜,感动!

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咬了一口,桂花香味在口中绽放开来,不由疑惑“这季节哪来的桂花?”

“哥让人秋日里准备的月桂花干,今日用来做了桂花糕。”说着,不由转眸看向宫尚角,却发现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哥?你怎么了?”

闻言,宫遥徵也不由看向宫尚角,好像从刚刚说温泉的话题时,他就没说话了…

“二哥?”宫遥徵手上拿着桂花糕在宫尚角眼前晃了晃。

宫尚角一把抓住宫遥徵的手腕,心底莫名起了无名之火,他恨她什么都不懂!

也恨自己懦弱的什么也不敢说。

一想到阿遥一个人在温泉中孤立无援,面对无锋刺客时的情形。他该想到她当时的恐慌,阿遥气他是应该的,他若是没有那点私心,早点告诉阿遥实情,阿遥确实不会处于被动的地步。

“阿遥,对不起…”宫尚角的声音很沉,手中是宫遥徵纤细的手腕,滑腻的手感让他不想放开。

宫遥徵怔了一瞬,突然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灿然一笑“每个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道歉,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嗯,有仇都是当时就报的…

宫门今夜充满着温馨和热闹…

而阴冷昏暗的无锋的药室中,也十分的热闹…

寒鸦拾已经快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摔个脑袋会让一个人变化那么大?

这姑娘又哭又闹,哭完了就睡,睡醒了又哭,谁来救救他!

“别哭了!再哭把你的舌头拔了做药!”寒鸦拾阴恻恻的开口。

第一次听到寒鸦拾说话的少女怔了一下,随即哭的更大声了“哇,路瑶,我可能不能回去照顾你了,我们姐妹地府再见吧!”

“停!你不会死,上面有人保你。”寒鸦拾揉了揉耳朵,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

岁锦微微一怔,抽泣了一下,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寒鸦拾“有人保我?”

“没错,但你若是再聒噪,我真的会拿你做药!”寒鸦拾威胁道。

岁锦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翁里翁声的问“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无锋,你叫上官浅,不对,这个名字已经给了那个魅了,真可怜,该叫你什么呢?”寒鸦拾端起药走到岁锦面前。

“岁锦!”

“嗯?”寒鸦拾看向闷闷出声的少女,有些疑惑。

“叫我岁锦!”

“岁锦?岁岁年年花如锦,不负韶华不负卿。好名字!这是你的小字吗?”寒鸦拾知道,一般世家女子在及笄前都会取小字,长辈唤之。

“算是吧!”岁锦心下百转千回,无锋,无锋……

上官浅…

她不会,穿越了吧?

路瑶一直跟她推荐的云之羽,她虽然没有看,但是听路瑶说,里面的男主是宫门的,女主是无锋的,上官浅和宫尚角那对副p可太虐了。

刚刚这个男的说她是上官浅,又说她不是,她有点晕了。

“你是寒鸦柒吗?”岁锦开口问道。

寒鸦拾嗤笑“你看我像吗?怎么,什么都忘了,还记得寒鸦柒呢!”

“你说我的名字给了那个魅,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寒鸦柒的那个魅,用了你的身份,去了宫门,虽然落选了,但是这个名字,你可能要不回来了,小岁锦!”寒鸦拾觉得,这姑娘安静下来,还是挺可爱的。

所以,她不是上官浅!岁锦松了一口气,手中攥紧那块玉佩,她没想到这块玉佩也会和她一起过来,这是路瑶送给她的!

寒鸦拾当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二小姐送你玉佩,你确实该攥紧了,这可是你的救命稻草。”话音刚落,却发现岁锦的身子一怔,二小姐?

寒鸦拾没多想,以为是戳中了她的心事,轻叹了口气。

无锋选中上官家,自然是知道曾经上官家救了宫二,上官小姐还得到了宫二小姐送的玉佩。

奈何上官小姐不配合,幸运的是,她的体质特殊,竟然可以承受的住新月之蛊的母蛊。

寒鸦拾对她是有同情的,她和自己一样,都是那体质特殊之人呢!

“喝了吧,一会要采血,喝了才有力气。”寒鸦拾将药碗递给她。

岁锦接过,她自然知道采血是什么意思,手腕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让她不由有些后怕。

递过药碗的那双修长却又苍白的手,往上望去,那手腕上有着同样的疤痕,已然愈合,但疤痕却是没有淡去。

寒鸦拾收回了手,走到药台上准备着薄刃和碗,眼中闪过不忍,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啊!

……

无锋深处的首领房间中…

上官浅端着一碗药站在点竹的身后“师父,该喝药了。”

点竹咳嗽着,声音带着沙哑“放那里吧,无锋之中最近似乎有些传闻,你可知晓。”

送仙尘虽然没有送走点竹,但也让点竹受到了重创,嗓子被毒的粗噶,身体也大不如前,虽然有百草萃,但因为强行压制而毒入肺腑的毒素,却是解不了。

只能慢慢养着…

“只是一些谣言罢了,寒鸦已经暗中将传播谣言者解决了,师父莫要担忧。”上官浅低垂着头,语气带着诚恳,看不出丝毫慌乱。

“那就好,你之前所说,宫门内乱,可有计策了。”

“师父,这就要看那个留在宫门的魑了,她的任务,不就是绘制宫门云图吗?”上官浅顺着点竹让她坐下的手势,坐在了点竹的对面,淡笑着说道。

“你果然聪明,不过,宫门之中,可不止一个魑!”点竹端起桌子上的药碗,眼中幽暗不明。

上官浅眼眸微垂,假意露出惊讶之色“还有?”

“这些你不用知道,帮我盯好寒鸦肆,我总觉得,他最近,心思不在无锋。”点竹喝完了药,将药碗放在了托盘上。

“是!”

上官浅将托盘拿起,行礼告退…

穿过昏暗幽长的走廊,路过训练室时,就见寒鸦肆靠在一个廊柱上看着她,她目不斜视,走了过去“最近最好安分一些,首领已经注意你了。”

擦肩而过时,上官浅的声音传入耳朵,寒鸦肆挑眉,手中转着匕首,不屑道“首领不是一直在注意我吗?自从我上次从宫门回来,首领就一直派人监视着我,怎么,现在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上官浅脚步微顿,转头声音冷然“你想死的话,别带上我。”

说着,眼神往角落微动。

寒鸦肆自然注意到了,勾唇一笑“自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无锋,可从来都是孤鹰。”

“知道便好!”上官浅说完便离开了…

密室之中,

一轮明月透过窗…

上官浅和寒鸦柒对坐在茶桌旁,那托盘被放到一旁,上官浅喝了一口茶,等着寒鸦柒开口。

“如何了?”

“首领并未察觉,二小姐的毒,有点意思,就是,有些慢了…”

“浅浅,万不可掉以轻心,稳中求胜。”寒鸦柒的表情带着不常有的认真。

“自然,毕竟棋,要慢慢下,才有意思,但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上官浅呼吸微沉,眼眸中满是恨意,拿着茶杯的手握紧,这虚与委蛇的日子,每一天都让她觉得恶心。

“浅浅,一切有我…”

上官浅抬眸,对上寒鸦柒带着心疼的眸子,勾唇一笑。

那一轮明月透过窗,照进了桌上的茶水中,也照进了宫遥徵的酒杯里…

宫遥徵不知不觉的喝了很多杯,有些微醺…

有点上头!

宫远徵欲言又止,宫尚角眉头微蹙一把将她手中刚倒满酒的酒杯夺下“你醉了!”

宫遥徵脸上泛起了桃红,神色有些迷离,摇了摇脑袋“不可能,这点酒…”

正说着,脑袋有点不堪重负的一晕,宫尚角连忙用手撑住她的头,手指不经意间碰上她小巧的耳垂,眼眸微深…

炉上煮着酒,房间中酒香四溢,宫尚角觉得,他可能也有些醉了…

宫远徵一惊“姐!”

宫遥徵撑起脑袋,摆了摆手,气呼呼的“没事,一定是今日的头饰太重,脑子不堪重负!”

宫遥徵明显有些胡言乱语,眼前的远徵弟弟都变成了两个。

“远徵弟弟,你怎么,学会分身了?”

宫远徵……

“姐,你醉了,别喝了,我送回去睡觉吧,再不睡明日你要头疼一天。”宫远徵说着,便要将宫遥徵搀扶起来。

宫遥徵挣扎开来“不用,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酒量都是锻炼出来的,好不容易今日我过生辰,你须得听我的,坐下!”

宫遥徵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宫远徵按坐在座垫上,还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酒。

拿起刚刚被宫尚角夺下的酒杯,碰了一下“干杯!”

宫远徵无奈,求助般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眼疾手快的将宫遥徵手中的酒杯再次夺下,在宫遥徵和宫远徵惊讶的目光中,将酒一饮而尽,拿起桌子上已经见底的酒壶晃了晃“没了,别喝了。”

宫遥徵看了看宫尚角手中的杯子,又看了看他唇角的酒渍,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的伸手将那酒渍抹去,将手指放进了自己口中,轻舔了一下“还有!”

空气瞬间安静了…

宫尚角脑海中有根弦炸开了,喉结滚动,阿遥她,刚刚……

宫远徵也被这一幕震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手中的酒杯都差点拿不住了,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宫遥徵此刻酒精上脑,脑子里一片浆糊,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做的有什么不对“酒没了,我唱歌给你们听吧!”

“日暮灯影落,一点心上墨……同手同足,同骨同泽,如何能分你我~”

再次听到这首歌,宫尚角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旖念“远徵,你姐醉了,带她回房。”

宫尚角说着,站起身,便要打开房门,这屋中有些燥热,需要通风。

就在宫远徵刚要拉起宫遥徵时,门外传来侍卫慌忙的通报。

“徵公子,不好了,药房之中落叶蝉的幼虫,好似不动了!”说话的是照看药房暖室的侍卫。

宫远徵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落叶蝉的幼虫,不,不动了!”侍卫说话的声音渐低。

宫远徵明显有些焦急,他看了看手中唱累了睡过去的姐姐,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哥哥。

“哥…”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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