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南越群岛洲的西卡国位于蓝星赤道附近,是一个一个四面环水的群岛水域国家,海岸线众多,热带雨林密布,气候潮湿,极度闷热,毒蛇虫蚁最是凶猛。
尤其是龙谷的老巢,甚至连陆战霆本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藏在何处,但他的线报已经帮他确定了三个可能的方位,西卡国的首都甸尼拉,西卡南部某岛屿,西卡西南某岛屿。
陆战霆在原地停留了一阵,侧过身,冲身后站着八人说了声。
“跟我出趟远门,备些夏天衣服,那儿热——”他语气不容置疑,虽然是命令的口吻,但还是考虑到了当地的气候,多嘱咐了一句。“再带些2x的长袖,要质地最好的,符合船夫和龙王身份的那种——”
八人噤若寒蝉,心头顿时大骇,面上却丝毫不敢有一丝不适宜的情绪外露。
为首之人连忙应下,一句也不敢多问。
残阳如血,水天一色。
湛蓝的南海水域,被金芒万丈的落日余晖映红了大半。
波澜壮阔的海平面上,来往的不只是沈清寒他们的船只,但无疑是最拉风的那一艘。
轮船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一水儿的蓝星顶尖货色,北厄落洲军工制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蓝星北地的某个势力的大鳄,来南海领略异域风光了。
因此,一路上所有船只都离这艘白色轮船,远远的,万一撞上了,那肯定不是要命,就是要命。
天狼他们倒是为此,省了不少心。
但这里,其实还在华国的疆土范围内。
出了前面的南海群岛,他们算是彻底出了华国的过境线。
而且越来越接近龙谷的势力影响范围,危机随时都可能出现,到那时一切全都要靠他们自己了。
晚饭的时候。
费贺去了俞炎冰的房间,他站在门口叫了声。
“吃饭了——”
没人回应他。
费贺站在原地顿了顿,走了进去,站在床头拍了拍高高鼓起的一团被子。
“沈攸,快点起来吃饭,听说今天晚上又是龙西菜,去晚了就没了。那帮子人活像没吃过饭似的,一顿能吃一大桶!”
被窝里缓缓探出个乌黑的脑袋来,沈清寒之前做了很多梦,这时候睡得正酣然,冷不防被这人叫醒,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揉了揉眼,睡意惺忪,有些茫然看着眼前的男人。
费贺一愣,看着少年头顶翘起的几根呆毛,忍不住想替人捋顺。
他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费贺眼眸微颤,喉结上下滚动,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沈清寒揉眼睛的动作顿住了。她身体一僵,整个人瞬间清醒。
正在这时,蛇夫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船夫,船夫,吃饭了!阿洪给你留了满汉全席,龙西特色宴,你快去——”蛇夫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嘴里的话语在看到眼前一幕的瞬间,顿时没了音儿。
“呃呃呃——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俩继续——”蛇夫眼神暧昧,捂着眼飞快关了门。
只是他刚要抬脚,正欲离开之时,就听得屋内传来一阵巨响,下一阵,费贺的哀嚎声传来。
蛇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就说嘛,那俩人见面就掐架,怎么可能会出现刚刚那诡异一幕,一定是自己睡多了,出现幻觉了。
蛇夫对洞妖有些发憷,他手上大力拧着门把手,却是朝餐厅的方向竭力嘶吼一声,搬了救兵。
“阿洪,快来啊,出人命了!”天狼是队长,洞妖多少是会看他的面子的。
不远处餐厅里,吱吱嘎嘎的桌凳摩擦声顿起,嘈杂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人声迅速穿过走廊,飘了过来。
屋内,费贺再次被沈清寒给反手掐着脖子,一下子将其摁在了床上。
费贺俊美的侧脸,挂了几道彩,沈清寒几个右勾拳打的。
他看起来很是狼狈,嘴里嘶嘶抽着冷气,捂着发青的腮帮子,完全没了那副人间矜贵公子的样儿。
费贺脑袋嗡嗡的,一时间觉得自己真是手贱。
好端端的,为什么又去招惹这人。
他红着眼,大口喘着粗气,一双眼角微红的深邃桃花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大半个身子倾斜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整个人怒极反笑。
“这是第几次了,嗯?沈攸,你就这么喜欢,踩着别人吗?先是陆战霆,再是我?你很喜欢这种从上而下,俯视别人的感觉吗?”
沈清寒赤着脚,单脚踩在费贺剧烈起伏的左胸膛。
她脚下,是男人的心脏位置,绝对的力量压制,瞬间让费贺呼吸艰难,面部迅速涨红起来。
沈清寒听着男人嘴里发出噪音,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摸出几个毛茸茸的黑肥尾蛛,倒提着几只毛茸茸的蜘蛛腿,晃悠在费贺陡然瞪大的桃花眼正上方。
〖这个,也有毛!是你爱的吧?〗
沈清寒唇角勾起,一脸邪肆的看着身下半死不活的男人,觉得有意思极了。
下一刻,她的手指,倏地松了。
顷刻间,无比的惊惧和愤怒,同时出现在了那张足以魅惑众多男男女女的贵公子脸上。
他狭长的桃花眼尾殷红一片,窒息的,要命的,极度不适的生理性水汽,瞬间布满了男人好看的双眼,乌黑的鸦羽上朦胧着层层潮湿的雾气。
窒息感和恐惧感,剧烈充斥着费贺的每一条细微的神经。
他双手兀地握住那只雪白的,布满伤痕的右脚,试图抵制少年可怕的力量钳制和禁锢。
费贺眼神近乎妥协似的,看向少年,看起来很是可怜巴巴。
沈清寒看着他氤氲着朦胧雾气的一双桃花眼,整个人脸色巨变,右脚触电般从男人身上挪了开。
几只肥胖的毛茸茸黑肥尾蛛,被顺手攥在手心,放回了冲锋衣的口袋里。
身下的费贺瞬间如蒙大赦,他脸色煞白,躺在床上剧烈喘着粗气。
费贺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后背全部被汗水浸湿了。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突然就放过他了。
但是他费贺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他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再靠近这个叫沈攸的人。
看来,他就是喜欢霍长歌那种恶毒的老女人碰他。
别人亲一下,魂儿都被那老女人勾走了。
自己不过是给他顺了顺毛,命就差点要交代在这儿了。
呵呵,好,好得很!还真是区别对待。
费贺咬牙切齿,黑着脸,起了床。
彭地一声,门被人踹开。
“特娘的,你俩又在闹腾什么!!!”天狼带着一棒子看热闹的人,浩浩荡荡闯了进来。“劳资开了一下午船,吃个饭还要来管小朋友打架,特娘的,我看不到南越洲,我们这队伍就得先散了!”
所有人脸色难看,都不吭声。
床边,沈清寒翘着头上的几根儿呆毛,看了天狼黑沉沉的脸色一眼,又瞅了瞅天狼身后的蛇夫。
蛇夫顿时后背发寒,朝天狼身边缩了缩。
沈清寒走了过去,给天狼比划着道了歉,然后就沿着人群自动让开的一条狭窄通道,去了餐厅。
天狼看着床上的血迹和乱糟糟的一团,拍了拍额头,简直无力吐槽了。
他指着费贺的鼻子,咬牙道。
“阿海,你以后去楼下驾驶舱睡。离船夫远远的,你俩再待在一起,我怕轮船都被你们干散架了!!!”
“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一屋子猎鹰队员顿时哄堂大笑,凝固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活泼了起来。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一天天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天狼沉着脸,怒气冲冲环视一圈众人,迈着大步,径直出了门。
“费贺,你就别来餐厅吃饭了,先让隔壁阿冰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蛇夫,给他带一份快餐到下面的驾驶舱。”
天狼的声音飘来,费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得,驾驶舱就驾驶舱。
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
“噗哈哈哈——”
“费公子,你最近火气有点儿大啊,连老虎的毛也敢摸,人家不打你打谁?”蛇夫眼神猥琐的,冲脸色铁青的费贺挤眉弄眼道。
费贺脸色漆黑,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看起来怨气冲天,心情很不好。
众人听到蛇夫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龙女靠着门,双手抱怀,一脸戏谑地看着费贺,说道“你不知道,陆战霆在船上被他给秒了吗?哈哈哈哈,这事儿都被我们传开了,你还敢去招惹人家,胆儿是真肥!”
山魅摇摇头,语重心长劝慰“阿海,活着的感觉,是不是很好?那么请珍惜这种眼前的美好吧。”
山魈深以为然点点头“是啊,听说陆指挥,胸骨都被洞妖捏碎一根,你小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就知足吧,那位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
“嘶——”屋内,齐刷刷的抽气声顿起,一行人皆是脸色一白,眼底惊骇欲绝。
蛇夫暗自庆幸,自己刚刚幸亏没冲动闯进来,招惹餐厅里的那位。
费贺,摩挲着手指,幽黑的双眸,有不明的情绪在疯狂汹涌。
原来,竟是这样的吗?
他这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费贺脸上的阴霾之色骤然褪去,嘴角莫名的,抑制不住微微上扬。
姓陆的,竟然胸骨碎裂,哈哈哈哈哈哈——
这特么也太好笑了。
费贺背对着众人,笑的双肩耸动,高大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的众人顿时一愣。
蛇夫以为他这是情绪失控,哭了出来。
连忙挥挥手,把乌泱泱一群人撵走了。
“行了,行了,都出去吧。一会儿阿洪该掏枪过来了。”
等人都走后,蛇夫挠挠脑袋,走到费贺跟前,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
“草——胸骨碎裂,哈哈哈哈,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不行了,我笑的肚子疼,嘶,伤口也疼,哈哈哈哈,我得去找阿冰抹点药,哈哈哈哈——”
蛇夫“”
费贺像一阵风似的出了房门,风风火火去了隔壁的房间,那是俞炎冰在船上的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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