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楼这掌柜明显也不是什么好鸟,闻言不由眼前一亮,马上说:“福满楼、安家酒。”义不经商。他马上报出了两家有竞争力的对手。这两家也属于王城里档次比较高的酒楼,对得意楼有一定的竞争力,让这尊瘟神过去坐上几天,肯定也能把生意吓黄了。周小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本官有什么好处?”这么大的官,给他做了打手,岂能不收出场费。这样的收入属于灰色收入的范围,吃个饭还能有额外收入。“今晚周大人的所有开支,打个对折。”小气吧啦的····其实打个对折也能省下好几百两银子了,就是他眼界高了,看不上这么点钱。好好享受美食的事,因此反而很有些不爽。但又不好为了这么点事跟别人讨价还价。“周大人在王城确实威名赫赫,他人难及。”龙庭笑说,“鄙人成亲之时,只怕还不能请周大人光临,免得把其他人吓得不敢来,抱歉抱歉。”有这么吓人吗?他跟左溪儿的事貌似又有进展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也算是周小舟给搭上的桥吧,有些事本就只是在一念之间。周小舟满头黑线,感觉自己很冤枉,挺好的一个人,平时走路都轻飘飘,就怕踩死蝼蚁····如此善良的一个好人,在王城中,却是属于瘟神的层次,人见人怕。尤其是官场中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周大人,可方便借一步说话?”他连着出现在得意楼,倒也方便了想要找他的人,这个时间点一来就能找到。这位周小舟还真认识,曾经打过交道,吏部的那位右侍郎,青石县前县令的那位舅公,姓什么来着····忘了。这位吏部右侍郎回到王城后,非常低调,还真躲过了不少风风雨雨,这个时候竟然又主动出现来找他,也是很意外的事。彼此算不上有交情,甚至可以算是有点纠纷,那位青石前县令也被周小舟忘了,至今还关在清源郡的大牢里数着脚趾头呢。这就是得罪权贵的下场,人家只是把你忘了,结果其他人也不敢把人放了。周小舟就借了他一步,去了隔壁雅座:“有事?”“自从在清源一别,本官····鄙人对周大人甚是····”一时间他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彼此的关系,毕竟他的官职在周小舟之上,低三下四的话,也不对。周小舟懒得跟他掰扯,淡淡的说:“有事只管说,本官很忙。”吏部右侍郎忙说:“难得相见,理当好好喝几杯,畅谈一下人生····”“本官已经没多少胃口了,马上要走····”“别别····”他忙说,“鄙人来找周大人,其实也是情非得已,想要做个和事佬,把周大人和左相大人之间的恩怨就此揭过,免得生出更多事端,两败俱伤。那就是个误会而已,周大人实在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你是觉得本官不是?”周小舟顿时一怒,拍了桌子:“想把本官置于死地,只是没有得逞而已,反而变成本官的不是?如果他得逞了,更是本官死有余辜,对吧?世上岂有这样的道理。既然亮了刀,休怪他人无情。”软刀子也是刀,杀人不见血,最是阴毒。亮了刀说自己无辜,就是扯淡。周小舟非要较真,也让官场上肆无忌惮口诛笔伐他人的风气一顿,了解到了祸从口出的真谛,谨言慎行了很多。但他本人,则是被排挤的对象,巴不得把这样不守规矩的人赶走。那是觉得自己说话的权力被剥夺的一些人,只有那些不结党的官员对他甚是赏识。同样一件事,总有人赞同有人反对,全在是否对自己有利的前提下。这事损害最大的就是左相,朝中第一大的派系,就因为那么一句话,落得日薄西山,下面的大批官员死的死、入狱的入狱,还被其他派系趁机痛打落水狗,眼看快成光棍了。甚至有性命之虞。周小舟天天在他家门外经过,故意晃荡上一番,明显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压力只会与日俱增。虽然只是威胁,很煎熬,煎熬成恐慌。尤其是家属,在王城里待着瘆得慌,已经开始向外地迁移。吏部右侍郎已经算是位高权重了,而且吏部管着官员升迁,给你个好评有机会升官,给你个差评,一辈子兢兢业业也得把屁股烂在位置上,在官场上的面子相当的大。被一个下级官员当面拍了桌子,还不敢发作,尴尬了一下,苦笑了一声:“周大人说的确实也有几分理,此风确实不可涨。那都是在前朝时形成的恶习,跟风党伐异己,使得众人不得不站队抱团,更多的只是为了保障自身安全。事到如今,这种风气也已经有所收敛,到此为此最好,免得牵连更大。”周小舟坚决摇头:“那些跟风之人,不是身死就是入狱,罪魁祸首反而逍遥自在,岂不有违天道?”坚决搞死左相。吏部右侍郎说:“一旦逼得狗急跳墙····不是不是,困兽犹斗····不对不对,那个····猛虎下山····反正周大人未必会有好处,闹得两败俱伤免不了,此乃不智之举。如今左相大人那边算是低头认输了,周大人理当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非要穷追不舍下去,最终不过是同归于尽的下场,绝非美事。”周小舟冷笑一声:“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本官官小光脚,无所谓。”“周大人莫要意气用事,左相大人和解之心诚意满满,愿意赔礼。”就是赔钱,道歉不可能,左相的面子不要的吗。私下赔你点钱,把火气熄了,也就算了。周小舟追问:“赔多少礼?”吏部右侍郎微微一怔,意思意思不就完了,你还非要人赔多少就过分了····“价值十来万金,总该有····”“堂堂左相,收刮了这么多年,才给这么点,打发乞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