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徐盛藏身树后,眼望山顶,拖长腔厉声高喊,催逼周俊赶快捉拿蓝天娇与苏雨婷。
然而,周俊却只当徐盛是在放屁,充耳不闻,不理不睬。
开玩笑,周俊胆小不假,但他不是猪,他没那么蠢笨!
蓝天娇是什么人?她可是蓝天馨的大姐,一身的英气,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虽然不知她有多高的本领,但蓝天馨的心狠手辣,他可是深有体会。敢动蓝天娇,那他不是打灯笼去茅房,自己找死吗?
而苏雨婷,那更是不能抓。莫说与她沾亲带故,还一心想娶她为妻,就她老爹,那可是州牧,青州第一人,手握重兵二十万。敢动土皇帝的掌上明珠,就算他有一万个脑袋,那也完全不够砍啊!
况且,现在他们居高临下,不仅占据地利,人数也比山贼多。先前那么多的山贼都没攻上山顶,现在想杀上来,那无疑是白日做梦。此刻向山贼投降,那脑子绝对是被驴给踢了!
再说了,刚才他已把编造的那套说词讲给了山顶众人,完全骗取了苏氏母女的信任。就算徐盛将百里香酒楼的真相一字不差的抖露出来,对他也造不成一丝威胁,他怕个甚?
徐盛吃饱撑傻了,他想喊,那就随他叫唤去,周俊才没心情搭理他。
一脸淡然,认真的搜寻、搬运石块到山崖边上放好,徐盛的大叫,周俊权当是听小曲儿了。
可对蓝天馨来说,徐盛的喊叫,那完全就是噪音,着实影响她的心情。
“你个狗山贼,叫的比敲破锣还难听,你叫什么叫?”蓝天馨一脸厌烦,抱起一块石头,毫不客气,照着徐盛就砸了过去。
“砰!”
石块击中树干,砸落一块树皮,咕噜噜滚下山去。
徐盛胆战心惊,若非缩颈藏身躲避及时,只怕已然脑浆迸溅魂见阎王去了。
想想满心后怕,不由腿脚发软。
但又不想被其他山贼笑他胆小、怂包。
于是,手抚胸口,故作镇定,一咬牙,徐盛厉声怒骂:“敢砸老子,你个小杂碎,等老子攻上山顶,看我怎么收拾你!”
丝毫不惧,蓝天馨挥舞着手中大刀,满脸鄙视神情:“哼,狗山贼,就会耍嘴皮子,有胆你上来,看本姑娘不砍了你的狗头、剁了你的狗爪子!”
徐盛气结,未及开口,二当家的叫骂之声却已传出:“他娘个蛋,一个胎毛未退的小崽子,竟敢如此猖狂,实在是可恶至极!徐盛,去,把她给我剁了!”
“剁她!你娘,你当老子傻是吗?老子的娇妻还在家等着老子去疼爱呢,让我去送死,你个王八蛋,你安的什么心?想杀她,你怎么不去?”徐盛心中暗骂,身子无动于衷。
看徐盛竟敢把自己的话当放屁,二当家当即来气,牛眼一瞪,一脸阴狠的骂道:“你他娘发什么愣?怎么,不敢去是吗?”
“是,老子就是不敢去!你敢,你去啊!”徐盛心中暗骂,嘴上却呵呵一笑道:“二当家,你别激动!我不是不敢上去,上去无非是一死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既然不怕死,那还磨叽个蛋?上啊!”
“二当家,你别急!你先听兄弟我一言!”
“你个狗东西,今天是不是钻遍了寨中的茅房,吃撑了是吧?屁话怎么这么多?”
二当家一脸不善,满嘴喷粪,徐盛当然有火,但却只能在心中把二当家祖宗十八代狠狠的作践一番,脸上谄笑,不敢表露丝毫的不满与愤恨。
“二当家,咱们现在完全处于下风,不易冒然行事!你想想看,他们人数占优,为何不冲杀下来?”
“老子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那群混蛋是怎么想的?”一脸愤怒的二当家,厉声骂道:“也只有你这下流的东西,才能想到同样无耻的他们会有怎样的阴谋!少他娘在老子面前卖弄,快说到底为什么?”
暗咬一下槽牙,心中骂了句“二当家,你他娘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之后,徐盛一脸谄笑道:“他们之所以不杀将下来,显而易见,最主要原因那当然是二当家你神勇威猛,他们忌惮你的武力!”
被拍马屁,二当家心中舒服,一脸傲然道:“嘿嘿,那是,老子三拳能把狗熊捶出屎来,就他们那群兔崽子、小绵羊,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把他们戳成肉泥!”
“二当家的手段,小弟我自是毫不怀疑!可是,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他们若是一起朝山下猛冲,敢问二当家,你是否能将他们全部拦下?”
皱眉稍想,二当家开口:“有点难度,看后来的那三个小毛崽子身法速度还挺快,他们若是一心想逃,老子还真没十足把握。”
“呵呵,大当家果然慧眼如炬,明察秋毫!诚如二当家所言,那三个小王八羔子不太好对付。万一让他们溜走一个,跑去磐城告知州牧,州牧必定大怒。到时候,州牧一声令下,几十万大军围剿咱们。结果可想而知,飞云寨被连根拔起,咱们插翅难逃,下场不是被车裂,就是被活刮!所以,山上众人,今天必须全部留下。”
“哼,老子又不傻,这还用你说?”二当家一脸阴沉道:“老子还以为你不明白呢,既然心知肚明,为何还给老子推三阻四的?还他娘不赶快杀上山顶给老子探探情况!”
“二当家,这不妥!十分不妥!”
“你放屁!什么不妥?”二当家牛眼一瞪,愤然骂道:“你他娘敢说老子的决定不妥,活够了吧你?”
徐盛一个激灵,急忙开口:“二当家息怒!你想想看,我若上去,必死无疑!我不是怕死,但这实在没有意义!”
“没意义!你敢说老子的决定没意义?我看你个狗东西真是活够了!”二当家鼻孔狂喷怒气,一咬牙,呼的一下就将手中的大刀给抡了起来,作势就要给徐盛来个一刀两段。
急忙一个后跃,与二当家拉开距离,徐盛换了棵大树藏身,随即开口辩解:“二当家,你息怒!你误会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