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短的时间讲述靳博士那一连串理论知识,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情,靳博士选择了最为简单有效的方法。
他下嘴咬了那陈光天一口,当时陈光天虽然身强力壮,但是已经绝不是“第二人类”靳博士的对手。
被咬破手臂之后,陈光天总算推开不再用力胁迫自己的靳博士,他吃惊地瞪大眼睛:“你属狗的啊!还是疯了?咬我做什么?”
这时候,陈光天手下的那帮兵们,看着靳博士的眼神已经极为不善,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确认这群人中,有人被子弹打中也没什么危险,他们恐怕就立即要动手了。
靳博士耸耸肩说道:“我可没疯,但是你待会儿可能要疯几分钟,以我对你的了解,大概,两三分钟?”
“你说什么——嘶吼!”
果然在靳博士的预测之下,陈光天短暂地露出了凶相,他环视周围,就好像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似的,这让他紧张而又害怕,靳博士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却在安抚别人:“啊,别担心,别担心,他一会儿就好,我可没有害你们长官的意思。”
以白路为首的军官们已经各个拿枪指着靳博士了。
但这时候何墨也不得不表态:“放下枪,他没事的,就听他一句,等两三分钟就好。”
与此同时,靳博士从随身的马甲口袋中,取出来了一根超高能行军营养棒,这一根没什么味道的食物所能提供的能量,足以抵得上普通士兵连吃三天的饱饭了。
场间气氛愈发紧张,何墨与珂雯开始尽量平复那些越来越警惕惊惧的士兵情绪。
而帐篷外突然有一人闯了进来。
那是先前出去防风的查尔斯,他说他要解决点个人卫生问题。
查尔斯瞥了眼靳博士,也不顾满头满脸的雨水,喘着大气急促对何墨说道:“我察觉到了,有人在接近,而且是很多人,就跟在我们来时的路上。”
这个消息震惊了这个师部里面的所有人,刚才不还听这些人说,城市已经彻底沦陷了吗,怎么会有人来?
士兵们对这情况很意外,他们的长官这时候不知道被那些人动了什么手脚,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局面即将发生不妙变化时,陈光天总算清醒过来,这要比靳博士预计的还要早一些。
他晃了晃脑袋,显然也听到了查尔斯的消息。
帐篷外又来一名士兵,他报告道:“参谋长,五公里外,有大量不明人员在接近当中,是否展开防御?”
陈光天狐疑地瞥了眼靳博士,又看了看何墨。
“你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靳博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真的是别的幸存者?但总之不能掉以轻心。”
而何墨则没说话,他闭目凝集全部心神展开了神魂灵感,神识远远放出去,在场众人只觉得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看了个通透似的。
何墨的视线落在远处,他原本以为,那回事大批虚界人或者怪物,却没想到,那些真的是人。
仔细看过之后,何墨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
特别是在看到带头那人的长相,何墨有点错愕。
他睁开眼问起靳博士:“那个王乐天,不是死了吗?”
靳博士听到何墨提到王乐天,几乎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低呼道:“莫非是那些丧尸跑了出来?额,王乐天他确实死了,不过,何墨,我本来是想着不浪费的缘由,在他体内也注射了一阵原液,没想到,那个……”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何墨解释这个缘由。
不过何墨也并没有太追究这件事,他说道:“我看那个王乐天,和你现在的状态差不多。绝对不是之前那种,满脑子就想着吃的怪物了。他绝对是有目的在跟踪你我。”
“还有。”何墨身形一晃,踮起在角落里一直不做声的天天。
“当时,说要留着个通道不强行关闭的是你,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这个事情?”
何墨联系前因后果,怎么还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就算是变异之后的王乐天等丧尸,嗅觉十分敏锐,智商或许也回复正常,他们能从地下基地死里逃生已经是殊为不易了。但又怎么可能追上用车队离开的何墨等人?
特别是这么大的雨,他们走过的痕迹很快就找不到,他们是如何发现自己这些人的踪迹的?
无他,肯定是有人留下了线索。
而唯有有前科,也有动机的就是机器人天天了。
“说说吧,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何墨逼问道。
尽管掐着一个机器人的喉咙并不会让他有多难受,但天天还是很配合的作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回答道:“就算,那个王乐天与你有仇怨,你回头可以再杀了他,我只是想要更多的人能够活下来而已,何墨,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天天最终还是被何墨放了下来。
他说的不错,如果那些丧尸最终都清醒地活了过来,就像是靳博士一样的话,那他就没有理由将他们视作敌人了。
“三公里!他们的速度很快!”士兵催促道。
而何墨摇摇手,他说道:“我去看看情况,你们留在这里,靳博士,还请你们继续,咬人。”
何墨从帐篷离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白路的喊话:“我说,用血清不行吗?总咬人你们不嫌脏……?”
……
燕京北郊某国道上,一群嘴中不断发出嗤嗤呼呼声音的怪人,用诡异的速度在雨中行军。
他们的速度太快,同时身体也产生了极大的热量,此时在他们身上头上,基本都在冒着白眼。
那是大量汗水雨水受热蒸发的缘故。
突然,带头行动的王乐天停止了脚步。
身后的丧尸们挤作一团,最终都停了下来。
“何墨,果然是你。”
“王乐天,重生的感觉如何?”
“我们一命换一命,你已经杀了我一次了,就不要杀我第二次,行么?”王乐天认真地祈求道。
他哪里还有什么桀骜不驯自命不凡的样子,但何墨看得真切,在他眼眸深处依然还有着怒火与仇恨,眼前的谄媚,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