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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深夜的警局里,那和宋警官一起的警察反问李绘溪道。
“可是你们学校并真的没有这个叫方雪的学生啊。”
宋警官在电脑上查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这个方雪的资料。
看来想说服警官为一个从没存在过的人立案,确实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可现在狐狸那边还没消息,而再这样拖下去,用不了几天,李绘溪都要被判刑了。
没有什么其他可交代的,李绘溪暂时被关进了留置室。
陈迟迟为了不惹麻烦,也一直没透露自己和李绘溪一起的事情,可看着她目前的处境,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由于整个命案和陈迟迟本就没什么关系,她也顺理成章地被宋警官送到了家里。
敲开门,这个世界的吕依正满眼泪光地望着自己,看见陈迟迟的一瞬间,立马就拥了上去,热泪一直流到陈迟迟的脖颈里。
“傻孩子,你跑哪去了,吓死妈妈了。”
许久没看见母亲的陈迟迟此刻也有些感动,哪怕她知道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原装母亲,但对自己的爱却是完相同的,吕依的体温是陈迟迟在这段时间内感受到的最真实的事物了。
等到陈迟迟想起身后的宋警官,他却已经离开了,临走看着楼上拥抱的母子时,神色有些黯淡。
今天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宋警官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按动密码锁,寂静的世界里只有输入时,键盘传出的冰冷按键声音,推开门,早上没来得及拉开的窗帘挡住了本就少得可怜的月光,屋子里的衣物四处散落着,厨房叠加的碗筷依旧没有时间去收拾。
宋静安无暇顾及其他,一股脑躺在了床上,甚至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下,就在泛黄的枕边响起了呼噜声。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他和未婚妻的合照,照片已经泛黄,相框也早被他摸到包浆了。
感觉自己不过是闭了会儿眼睛,闹钟就再次响了起来。
“有这样的错觉也很正常,昨天送完那女孩就已经半夜两点多了。”
宋静安这样安慰着自己,用手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精神起来,然而憔悴的脸色并不支持他开启新一天的工作。
自知身心俱疲的宋静安无奈地在床上躺下,右手习惯性地去抓那和未婚妻的合照,令他惊讶的是,这次竟然摸空了。
深感不妙的宋静安立马弹起身子,不知为何,那合照竟被放置在了稍远一些的位置,取代曾经合照位置的是一张黑金色的名片。
有着多年侦查经验的宋静安立马意识到了家里进过了人,可巡视了一圈,除了这黑金名片,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增多或者减少,门锁也完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可自己怎么都没有关于这张名片的记忆,出于好奇,宋静安把名片拿了起来,正面只有简单的八个字:
“圆您心愿,死而复生。”
背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虽然对它的突然出现感到困惑,可看到这离谱的广告词,宋静安还是觉得无趣,于是便随手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重整精神上班去了。
到了单位,宋静安和同事整理了昨天李绘溪的口供,话里话外,她好像不止杀了村械队的人和村长。
为了查清村子的意外死亡人数,两人再次动身去往了丁牧所在的村子。
只是刚把车开到村口,就被密密麻麻的人堵住了。
和那天的婚礼一样,村民就在路边看着,只不过这次没有鞭炮,也没人呼喊,只有白衣的村民一路撒着纸钱。
宋警官和同事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走下了车,随便找了个老头子问道:
“大爷,这是谁过世了啊?”
“前几天刚娶新娘的那家人,儿媳妇刚到,婆婆就被那外地来的小孩弄死了,太惨了。”
“外地来的小孩?”
两人本想再问些细节,而那老头子只是来看热闹的,不知道更多了。
而看着那正处在悲伤中的一家人,两人也不好直接跑上去问这问那,只好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那新郎的家。
本来是怕惹当事人想起伤心事,两人才选择提前来到他们的家等着,只是没想到这院子门户大开,不像家人出去参加了丧事的样子。
两人静静靠近院中的房子,听到屋子里传出异响,为了不打草惊蛇,宋警官选择先躲在一边观察一下屋里的情况。
好巧不巧,两人站的地方正是那天李绘溪和狐狸偷听的位置。
屋里传来中年男人的辱骂声音,循声望去,那新郎正和什么人在交谈,偶尔会骂出两句难听的话。
“丁婶子,现在我这情况可怎么办啊?”
“哎呀,以前也没出过这种事情啊。”
“可能只能去城市里的大医院开一下膛了”
“去市里?让人知道大男人也能怀孕,岂不是要让所有人笑话了。”
“那你说咋办嘛,你拿啥生小孩啊?”
“等肚子大起来,是不是要一尸两命了!”
“别喊别喊,我这不想办法呢吗?诶……你说,你开膛把你妈生下来,再找个女人把你生出来不就得了吗?”
“那也太麻烦了!那得往上交多少钱啊?”
“麻烦?你小命不要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要不是那个臭娘们,我也不会落得这个境地,要是让我逮到她,我一定……”
“快得了吧,先好好养你那大肚子吧!”
丁牧奶奶说完,就甩甩手走了,那新郎还在无能狂怒。
而两人的对话的信息量,足以冲破两个警察的脑子。
什么“男的生小孩”“拐卖妇女”。也解释了为什么来的路上程没见过他们口中的那个新娘,这也完符合李绘溪的报案内容。
那同事当即掏出配枪,打算冲上去把这怀孕新郎捉拿,而宋静安却有些犹豫,呆呆地愣在原地,许久没有给出反馈。
“复活……”
宋静安满脑子都是早上那张黑金名片。
只是一瞬间的恍惚,宋静安便觉得两眼一黑。再次醒过来,自己的脖子上传来阵阵细微的刺痛感,伸手摸去,几滴微小的血液被带了下来。
宋静安发现自己正坐在警察局自己的办公室里,回过神来,宋静安问道:
“那个怀孕新郎呢?”
“什么新郎?你说什么呢?”
“那个村子里的事情,你忘了?”
“什么村子?”
“就是那个李绘溪杀人的村子啊。”
“那个案子都结了啊,那个杀人的小姑娘已经死了。”
“死了?李绘溪死了?”
“对啊,你怎么了这是。”
宋静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很快就发现,同事关于那个村子的记忆只停留在拘捕李绘溪,第二次前往时的记忆然消失了,而自己则是忘记了偷听新郎谈话后的所有事。
晚上回到家,宋静安的心里依旧十分煎熬,有一种被什么人捉弄了的感觉。
失神之际,他望向了脚边的垃圾桶,捡起了那张黑金名片,在手机上按起了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