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这会儿齐家人大多上山下地去了,只有齐老爷子,齐老三在,两个人在喝着粗茶,商量着张家人前面来问亲的事情。
再就是一堆孩子,齐小莹在水井边打水,一桶一桶提去把大水缸装满。
孟璃一进院子里,就把零嘴分给孩子们吃,孩子们高高兴兴围上来,一口一个叫着孟璃姐姐,很甜。
齐小莹看着背着大背篓的孟宁,已经明白了几分。
她的心砰砰快跳了起来,脸蛋儿泛起了羞涩的潮红,双眸一下子蒙上了水雾。
仿佛有一只手,抚慰了她不安焦急的心。
“你们快进堂屋里坐。”齐小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凳子进堂屋,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孟宁看了一眼齐小莹,她这副模样,让他生怜,都舍不得挪开目光。
齐老爷子和齐老三也出来了,见孟家二房这样的阵势,自然也是知道他们做什么来的。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孟家二房准备了这么多,这么好的东西。
前面张家来的时候,也才带了三斤糙米,一斤粗面,还有一块几乎都是肥肉的五花肉。
这一对比实在是鲜明,不说张家人有没有这个底气这样做,至少孟家二房很重视。
“齐爷爷,齐三叔,真不好意思来打搅你们。”孟宁带着歉意说。
“这说的什么话,一个村子里的,大家就是要多走动,这样人情才活络。”齐老爷子乐呵呵地说。
“你们俩就来,带这么多好东西,这样的盛情,我们怕是承受不起呀。”
“齐爷爷别客气,这是我们孟家二房的一点心意,您尝尝这茶,跟平时喝的大不一样。”
孟武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盒普洱茶。
不仅仅是送来好茶,还送了一套专门的茶具,青花瓷的。
正好桌上有热水,孟宁拆开茶具,把茶泡上,然后双手送到齐老爷子和齐三叔的面前。
齐老爷和齐三叔闻着茶叶泡开,缓缓渗透出来的香味,再看这茶的成色,已经知道不凡,不由得满心期待。
等到差不多好了,端起来抿了一口,两人眼睛都是一亮,味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舒服,香味不仅仅在唇齿间,更在灵魂里,顿时就有一种配不上喝这种茶的感觉。
“这茶,世上竟然有这么好喝的茶,哎呀。”齐老爷子不敢相信地说。
他老头子能够喝上这么一口,这辈子都觉得值了。
“是呢齐爷爷,我们家里还有很多,送过来一些,以后你们想喝了,随时都有。”孟璃笑笑说。
齐三叔寻思着,像这样的好东西,孟家二房随手拿来,不愧是要盖大院子的人家。
自从陆慕进了孟家二房做相公,孟璃醒过来,梦家二房就大不一样了,以后怕是还会更好。
“你们今天来又带了这么多好东西,有什么想法直说吧。”
孟家二房没有长辈,来的都是孩子,所以齐三叔语气温和。
他带着些许深意看了一眼孟武,这孩子生得高大威猛,一身正气,打眼里就挺喜欢。
齐小莹在外头往井里放木桶,动作缓慢了下来,竖着耳朵听堂屋里的情况。
孟宁有些拘谨,下意识看了大哥大妹一眼,却收到两人鼓励的眼神。
他鼓起勇气“齐爷爷,齐三叔,我想娶小莹。”
原来是孟宁,李老头和其老三都有些诧异,他们还以为问亲的是孟武呢,毕竟孟武年纪要大一点。
齐老三道“宁伢子,是你要问我们家小莹?”
“是我,齐三叔,怎么了。”孟宁顿时又有点紧张,是不是齐家对他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
齐老爷子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误会,你大哥年纪比你大,还以为是你大哥,不过你也是个好后生,你来问亲,我们家里很高兴。”
比起来,孟宁性子柔和一些,虽然出身乡土,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儒雅。
孟武这才想到,是啊,他是长子,别人肯定自然而然想到他的身上,也是不好意思挠挠头。
“齐爷爷,齐三叔,我二弟早就想来了,只是以前我们家里穷,怕不能带给小莹好日子过,二弟就藏了这一门心思,现在家里有了起色,我们孟家二房有信心,能够让小莹以后过得舒心安逸。”
“我二弟是怀着一腔赤诚来,只要你们愿意,他一定会好好对待小莹,不会让你们失望。”
孟宁也在跟着点头“嗯,齐爷爷,齐叔,我是真心的,我,我不是年纪到了该问亲了,随便找一家差不多的姑娘,我对小莹是早就放在心头上的,成亲以后,我会更加珍重她,把她在掌心上。”
孟璃心里面偷笑,听二哥这番话,就是个会说情话的。
等到成亲以后,怕是随口拈来。
齐小莹装作在窗台安放东西,把里面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她轻轻咬着嘴唇,心中激动不已,手上的东西迟迟没有放上去。
她多么希望家里人现在就答应下来,免得以后出什么岔子。
看着这个真诚的少年,齐老爷子和齐老三心里面都升起几分满意。
不过,齐老三脸上还是有些严肃“你们的诚意我们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在你们来问亲之前,张家人也来过了。”
孟宁不由得又紧张起来,端起来的茶杯送到嘴边,终究是没有心情喝,不安地放下了。
按理来说,前面就有人来问过齐小莹,但是齐家人专门提到张家,怕是对张家有点那方面的意思。
孟璃问“张家?是哪个儿子问小莹。”
“是张有才,去年才中了秀才的。”张老爷子道。
二房的人顿时明白过来了,齐家人比较看重张有才秀才的身份。
如果张有才中了举,就能做官,将女儿嫁过去,以后就是官夫人,从而带动一家鸡犬升天。
这对于任何一户农户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孟捏住了衣角,额头上沁出了些许的汗,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赌咒发誓对齐小莹好,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孟璃也沉默了下来,她知道古代人对做官的执念,士农工商,哪怕二房发了财,但是也比不过一个可能会做官的秀才。
除非,发财发到一定的程度,但是现在她还达不到。
屋子里面的气氛一下子静默,孟璃蹙眉,手指缓缓点着膝盖,孟武和孟宁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孟宁,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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