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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多人?”
杨丑看了一眼南边远处,怎么也猜不出来匈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是说跟羌胡闹翻了,那怎么可能每次只调几百人去。
要是说援军来了,又怎么可能搞什么添油战术。
只有可能是这些匈奴人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小村子,因此派人去抢掠。
但也不可能啊,都三千人了,哪里有这么大的村子让他们抢?
难道是增兵减灶那一套?还是说是故作疑兵?
都不对啊。
虽然不知道匈奴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匈奴人出现了变故却是肯定的事情。
因为今天那些匈奴人竟然不来攻城了。
这晋阳城自当年鲁平公十七年征赤狄,将太原郡纳入版图,设都城晋阳以来,已七百年有余。
每次匈奴南下最先入侵的便是这晋阳城,若是晋阳城不拿下,匈奴就南下,那一旦晋阳城内的守军出城一击,致匈奴首尾不能相顾,那可是要吃败仗的。
因此匈奴人必须要将这晋阳城拿下,但今日却不知为何不见攻城。
就在这时又是一队匈奴人朝着南边去了,这南边是杨丑重点看守的方向。
因为一旦援军来了,那必定是从南方来,因此援军一来杨丑率军出城,就可以打匈奴人一个两面包夹。
但也因如此,匈奴人在南边所设下的大军也是最多的。
这些匈奴人可不是野人,他们的于夫罗单于,甚至还带兵和张扬参加过十八路诸侯讨董。
因此他们对中原的局势也算得上是熟知了。
“是啊将军,这一夜我光看火把就走了十几次了,但是一次都没有回来。”
虽然匈奴人没有来攻城,杨丑还是十分谨慎。
不仅让士卒加紧看守,而且还准备让士兵出城查看。
但就在这时,南边突然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虽然十分微弱,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天色来到了正午,但天地间却因为大雪的原因看上去十分模糊。
让人看不清远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丑一脸焦急的看着南边。
但却什么也看不清,雪实在是太大了,近处是匈奴人的营地,远处则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让人根本看不清楚。
时间到了晚上,天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嘈杂。
杨丑就这样靠在墙壁上裹着一张羊皮,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上的雪依旧是那么的大,一夜过去之后,杨丑的身上落满了雪花。
一阵寒风吹来,将昏昏沉沉的杨丑激醒,杨丑胡乱的拿起一把雪在脸上抹了两下后,被冰冷的风雪刺激的瞬间清醒了过来。
杨丑站起身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南边,南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嘈杂,但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了。
在城下的匈奴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丑感觉好像少了很多。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杨丑发现城墙开始震颤,那是万马奔腾的声音,那是无数匈奴人的喊杀声。
喊杀声与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混杂在一块,声音无比的嘈杂,但越是嘈杂杨丑就越是兴奋。
这说明正在有人与匈奴人交战,这嘈杂的声音就是最好的消息。
“将军,真的有援军!援军真的来了!”
士卒们无比兴奋的看着远处,虽然还看不见到底来了多少人,但就凭这阵势看样子来的人绝对不会少。
而且看样子已经激战了两天了,这表示来的人绝对不会少。
但杨丑生怕这是匈奴人所设下的圈套,不敢贸然出城。
因为一般有援军赶来,都会派人来到城下与城内守军商议好出城一击的时间,这种情况下才会出城。
“将军,那是什么?”
杨丑顺着士卒的手指看向远处,只见远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战阵。
杨丑一见这巨大的圆形战阵便意识到可能情况不会太好。
匈奴人最擅长骑射,一旦被匈奴人包围起来,匈奴人就会形成圆镇,将敌人围在中心射击。
一旦被这些围在其中,那几乎就是必死的结局。
杨丑看了一眼远处的巨大战阵,冷声历喝一声道。
“准备出城!”
“诺!”
士卒们根本没有丝毫犹豫,赶忙就下去准备战马。
这两天他们没有守城,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此时见援军来人,士气更是高速增长。
这援军无论来了多少,这都说明外面没有忘了他们,只要继续守城都有希望。
现在他们最想知道的就是来援的到底是谁,又来了多少人。
城内集结了五千骑兵,骑上战马士气高昂,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希望在悦动。
城门缓缓打开,城外的匈奴人虽然不多,但却也有好几万人。
但当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这些匈奴人根本没有进行任何抵抗,就像是一群受到惊吓的羊群一般落荒而逃。
这一幕看的杨丑更加奇怪了,你们不是都把援军围住了吗?
按理来说见自己出城,不是应该拼命阻击,不让城内的人和城外的人相互见面吗?
为什么一见他们就跑路了?
但此时杨丑管不了这么多,闷头朝着匈奴圆阵的方向赶去。
预想中的战斗并没有发生,那些匈奴人在见到杨丑所带领的大军一瞬间便开始星散,就像是被烧红木炭靠近的泡沫一般。
不等木炭接触到泡沫,泡沫便自己消散了。
“这……停!都停!”
杨丑赶忙勒马停了下来,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该不会是匈奴人给他设下的陷阱吧?
杨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都是自己的骑兵,根本看不清远处的东西。
杨丑等一群人缓缓开始停了下来,当众人停下来的时候,战阵之中的匈奴人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你,你,去前面看看什么情况!”
杨丑随手指了两個人,让两人去前面看看情况,两人骑着战马朝着前方就跑了过去。
不一会便又策马回来了,只是两人的脸上都有些古怪。
“将军,前面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
“是!”
“他有说援军是多少吗?”
“没有。”
“那他有说大军在哪里吗?”
“没有。”
“那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