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平瞬间感受到大师境的气势。
强!
强得可怕!
尤其这种裹挟着浓烈杀意的气势,真能杀人。
不愧是齐云寨大寨主。
水平一点不带掺假。
不过,想窥探我的秘密?
区区齐啸云还不够格。
徐太平感受丹田内的真气回复状态,略微放心。
回复速度很快。
再有一分钟就能回满。
继续拖延时间。
拖到真气回满,再来一刀。
能一刀砍死慕星辰,就能一刀砍死齐啸云。
只缺一个机会。
只需要制造一个齐啸云无法躲避的机会。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徐太平心里盘算着,却做无奈状:“我确实没得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花里胡哨的东西是泡沫,一碰就碎。”
齐啸云冷冷道:“知道就好,劝你别耍花招,把我想知道的统统告诉我,我可以给你的痛快,不然,我会让你死得非常痛苦,我不是道士,但我认识几个擅长炮制元神魂魄的道士,你绝对不想落到他们手里。”
徐太平感慨一句:“齐寨主果然交游广阔。”
齐啸云喝道:“废话少说,刚才那一刀是什么来历。”
随着这一声喝问,恐怖的气势再次下压。
“噗——”
徐太平鼻腔中喷出两股血箭。
顾不得擦拭,急忙举手:“我说我说。”
“说!”
“这一刀来自一首诗。”
“什么诗?”
“黄金鞘里青芦叶,丽若剪成铦且翣,轻冰薄玉状不分,一尺寒光堪决云,”徐太平飞快回答:“这四句被一位儒道高人练成神通,藏于玉牌中,做成文宝,赠送给我,但这神通不消耗文气,而是消耗真气,耗尽之后以真气补充,充满真气之后又可以再次使用。”
齐啸云瞬间警觉。
儒道高人。
果然,这个小杂种背后有儒道高人撑腰,要不然哪儿来那么多神通可用。
要不是亲眼看着他催动真气,都要怀疑他是个儒修了。
至于那玉牌,也确实神奇。
但说穿了也就是一件威力强大的文宝而已。
反倒是那个儒道高手更值得警惕。
齐啸云不动声色地催动神识横扫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却依旧没敢放松。
同时追问:“你说的儒道高人是谁?”
“柳三变?”
“嗯?他是谁?”
“我也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很强,很神秘,而且来历很大,一看就是那种出身极其富贵的贵公子,为人儒雅随和,却带着高高在上的贵气,我怀疑他可能来自皇室。”
齐啸云听到这里,忽然有些心虚。
皇室?
如果是真的,这小杂种还真不好惹。
杀他容易,可事后那柳三变追究起来却不好交代。
玛德。
齐啸云暗暗爆了一句粗口,努力思索这柳三变到底是真实存在的大人物,还是面前这个小杂种自己编造的谎言。
这时,忽然转头,猛地看向韦明巧,杀气腾腾地喝问:“你知道柳三变?”
韦明巧藏了许久,却因为听到“柳三变”这三个字露出的轻微波动被齐啸云注意到,暗自后悔时,急忙回答:“属下略有耳闻。”
“说。”
“是,据属下所知,柳三变最早出现在简阳城群芳楼内,击杀一个残害青楼女子的军官,后被简阳县令通缉,第二次露面还是简阳城,拜访过的简阳城天仙缘的鱼三娘,第三次露面则在郡里,拜访过太守焦开诚,三次均留下若干墨宝和小词,水平极高。”
徐太平暗暗惊讶。
这小女人,知道得还真多,看样子是搞情报工作的,或许可以收编?
齐啸云则皱起眉头:“为何本寨主从未听说?”
“那几首小词被改编成曲由青楼女子传唱,所以柳三变之名多在青楼烟花之地流传。”
“当真?”
“属下不敢欺瞒。”
齐啸云听到这里,更觉棘手。
一个能把自创诗句练成神通的儒道高手,可不是境界高那么简单,而是对儒道有真正的了解。
就像武道,同样是大师境,有的人依靠传功玉简入道,按部就班地修炼,凭借天赋、勤奋一重重破境,直至大师境。
而有的人却对气血、筋骨、经脉、穴位、真气、功法有着深刻的了解,不依靠传功玉简传功,而是自己学习研究秘籍,步步提升至大师境。
这两者,都是大师境,战力也差不了太多,但细微之处的差距不是一般点半,再想破境,前者比后者更难,后者的上限也更高。
武修如此。
儒修更甚。
有的儒修按部就班地学习前辈传下来的神通,前辈怎么教自己怎么学。
有的儒修却能凭借自己的才学自创神通,为自己量身打造新的神通,战力更强,上限更高。
而且,只有真正的豪族子弟才有条件接受这种复杂、繁琐、艰难、低效但系统的学习。
那柳三变不但能自创神通,更能炼制出消耗真气的文宝。
所以,那柳三变,真的有可能是皇室子弟?
真要是皇室子弟,拿捏自己这种顶着反贼头衔的所谓高手可不要太简单。
齐啸云想到这里,更犹豫。
卖柳三变一个人情放这个小杂种离开?
还是干脆杀了了事?
齐啸云死死盯住徐太平,忽然抬手射出一箭,直奔韦明巧而去。
“噗——”
羽箭洞穿韦明巧心口,炸出碗口大一个空洞。
韦明巧脸上还挂着惊骇之色,却已经停止呼吸,片刻后才缓缓倒地。
徐太平见状,呆了一呆,一股怒气悄悄自心头涌出。
草!
苟日的齐啸云!
老子还想着收编她呢,你踏马就这么杀了?
草草草!
齐啸云却冷笑一声:“生气了?”
徐太平抹掉鼻孔里淌出来的鲜血,冷冷注视齐啸云。
齐啸云狞笑道:“本以为你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没想到竟然是背后站着一个儒道高手,那你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连被我的道士朋友炮制的价值都没有,所以,去死吧,临死前送个女人陪葬,你应该知足!”
话音落下,弯弓搭箭,瞄准徐太平。
徐太平摇摇头:“谁说我身上没有秘密。”
“诈我?拖延时间?徐太平,你自己刚刚说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泡沫,在我面前,你没有机会。”
“刚才的决云刀也没有机会?”
“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你确实有机会伤到我,但现在,你当我是傻子,会眼睁睁看着你出刀并硬抗?”齐啸云又冷笑一声:“何况,那文宝力残余的真气还够你使出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