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南风眼望自己双腕,只觉背后一股凉意直冲顶门,他深知自己的能耐,但这少年恐怖如斯,自己竟然毫无知觉之下,就被斩去了双掌。
归南风这一对肉掌早在几十年前便已名动江湖,他所练的归元掌与寻常武功大不相同,一般练就铁砂掌或者朱砂掌等功夫,无非就是磨筋锻肉,然后再以朱砂、狗皮等物散毒,可这归元掌却连骨头一起也磨炼了,因此归南风数十年苦功,早将一副筋骨练做铜铁的相似,便是寻常刀剑砍得实了,不过也就是一道白印,若碰上神兵利器能砍破皮肉,也绝难削断他的骨头。
如今这少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然将这一双神掌斩断了!
归南风本是姜桂之性,心中虽然有些惧怕,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冷哼一声道:“小子,就凭你断我双掌之能,想来你的师门也绝不是寂寂无闻。也罢,今日老夫就与你拼死一战,否则也再难重入江湖。”
刘玄闻听微微摇头道:“刚刚的话你没听见么?自此隐匿下去,以你的功夫,尚可再活个几十年,又何必再来寻死呢?”
归南风剑眉一挑,双臂上青筋暴起,只听他一声闷哼,只见那断腕之上飘飘忽忽出来无数白丝,渐渐凝成手掌模样。
唐牛见状惊呼道:“气劲化形,聚而不散,这是五气朝元之境!”
归南风摆了摆一双真气凝成的手掌道:“刚才老夫一时疏忽,小子,你报个名字,老夫掌下不死无名之鬼!”
刘玄轻轻叹了口气:“你当真要打?”
归南风双目充血,恨意滔天,心中那一丝惧意已然消失无踪了:“当真要打!”
刘玄点点头,然后向前走了一步站定,接着伸出左手一根手指来说道:“好吧,我便以这一指应战,而且双脚绝不移动,你若能伤我分毫,或者逼我动了脚步,就算我输,今日我便赔你这一对肉掌如何?”
归南风闻听此言更是恼怒:“好小子!你可狂的没边儿了!废话少说,看掌!”
说罢,归南风真气双掌一晃,一掌轻如鹅羽,一掌重若泰山,一阴一阳,一静一动,一开一合,这一招妙到颠毫,连刘玄看了都忍不住喝彩:“好掌法!”
只见归南风双掌晃动之际,已然如闪电般欺进了刘玄胸腹前半尺之地,刘玄有意试探这一招的威力,因此不躲不闪,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只以胸腹硬接这一掌。
唐牛等人看得心惊,连雪涛都暗自捏了一把汗,这一掌懂行的人都明白,暗带两股劲道,若是打得实了,五脏六腑当即便要震成一团碎肉,绝难活命。
耳轮中就听‘啪!’‘噗!’
归南风左右手一前一后打中刘玄的前胸和腹部。一阵白光闪处,这一对真气凝成的手掌砰然爆裂了,无数白丝散去,便还剩下一对秃腕。
刘玄身上下丝毫无损,胸前衣服上不过两只手印而已,脚下更是纹丝都没动。
归南风噔噔噔后退数步,咣当一声撞在包间墙壁上,一张脸已然煞白。口中不停念叨:“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刘玄拍了拍衣服说道:“这一掌力道当真不小,可算凡间的绝世武学,而且其中颇有几分道蕴,不错,不错。若非你心性奸诈狠毒的话,我还真想把你留在身边听用。”
归南风身真气都被震散了,双膝一软跪跌在地上,眼中尽是恐惧之意,他伸腕点指刘玄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刘玄道:“我叫做莫辜环,乃是莫家子弟。”
归南风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什么?莫家?不可能!不可能……便是你们烈武堂的堂主莫山王亲临,在我面前也绝走不过十合去……”
刘玄笑道:“我并非烈武堂的人,而是治生堂的子弟。”
“嘎……嘎……”归南风闻听此言,喉咙一阵响,双眼瞪得好似铜铃,“不……不……不可能……不……不可……能……”
能字说完便没了气息,竟被活活气死了。
唐牛一看,心中不免一动,堂堂的神掌金锁候就这么死了?
雪涛轻轻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古真和葛从阳也是各自惋惜,都道这归南风实在是倒霉,这事若放在以前,他二人都要绕着些走,可没想到如今却轻死在刘玄之手,这也是造化弄人吧。
朱炼一看这架势,心中扑扑直跳,生怕这几人上前将自己害了,想到此处,他转身就要走。但唐牛早就猫着他了,一看朱炼脸上变颜变色,他立时闪身来在他身后一抬手道:“怎么,朱大少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吧?”
朱炼一见有人阻拦,吓得声音都变了:“你……你们要干什么?这……这……这可是法制社会,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伤了人命!难道不知悔改,还要再杀我不成吗?”
唐牛微微冷笑,正要开口骂他,就听外面又一阵嘈杂,他转身一瞧,立时嘬了下牙花子,口中低声道:“来的还真他妈快……”
原来这顺峰的服务员一看这架势,已然报了警,此时已经有七八个警察来到了现场。
其中一个正是这一片儿的管事民警,他一上楼就傻眼了,墙上镶着的,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得有几十人。这些人有的呻吟,有的呕血,还有的不知生死。
朱炼一看警察来了,心中顿时踏实下来,而且这一干警察中,还有自己的熟人在内,因此更是觉得有了主心骨,当即态度大变:“姓唐的!你们可别走,谁都别走!今儿有一个算一个,他妈得进去,谁也跑不了!!姓唐的!!有本事你把我也弄死!!!”
这一顿叫嚣,把唐牛给气乐了:“我说朱炼,这归南风可是自己个儿气死的,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你手底下那帮废物也都没死,小爷我出手有忖量。”
朱炼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个警察跟前说道:“李所长,你看看,你看看!!这几个人有多么嚣张,打死打伤我多少人?你看看这墙,你再看看地上,还有,包间里可还有一条人命!”
李所长一
看是朱炼,心里那个腻歪就别提了,看来今天这事还得‘特办’,自己不定得担多大沉重呢,而且要真出了人命,这事就得打到分局和市局去,今年的先进可就别想了,高升就更不能奢望了。
想到此处,李所长点头哈腰客气道:“哟,这不是朱大少么?怎么,今天这事,您又是受害人么?”
朱炼一扬脸儿说道:“那必须的啊,你看啊,我带来这几十人就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倒是屋里那几个,毫发无伤,一看就是我受害吧?”
李所长嘿嘿乐了几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带着人进了包间,往地上一看,果然有个大汉堆委在地上不动,看样子还真是没气儿了。
李所长的眉头立刻紧锁起来,然后吩咐身边的人:“赶紧联系现场勘查,另外把所里不上勤的都调过来,这里是第三警区,把小王也喊来。”
说罢,李所长抬头看了看刘玄和唐牛道:“这人是谁杀的?”
唐牛笑道:“我们可没杀,他是自己气死的。”
李所长冷笑一声道:“气死的?哼,当我三岁孩子么?你们都是一起的?”
李所长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刘玄、古真、葛从阳和雪涛。
唐牛点点头道:“对,我们是一块儿的,我说警察同志,凡是得讲证据,谁看见这人就是我们杀的了?您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吧?”
李所长再次冷笑:“冤枉好人?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别废话,你们五个都跟我回派出所,至于是不是你们杀的,我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到时候会有刑侦部门去调查,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们都是嫌疑犯,不能离开派出所。”
唐牛一皱眉:“哟,警察同志,我们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呢,可没工夫陪着您玩,反正我话也说了,这人不是我们杀的,所以肯定是不能跟您一块儿走,要不这样吧,我给您留个电话,真要说需要我们配合作证的,您就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李所长一听,心中就咯噔一下儿,要按朱炼所说,这五个人不但将几十人打成那样,而且还有可能涉嫌杀人,要是真打定主意不跟着走,万一有激烈反抗的话,自己这七八个人还真不是对手,他有点后悔没带枪出来。
“哦,哈哈,小伙子,”李所长经得多见得广,此时只好冲身边人使个眼色,然后自己想办法稳住这五个人才行,“既然你说这人不是你杀的,那也成!这么的,先抽根儿烟踏实踏实,不跟我走也没关系,那我问你几个问题总可以吧?”
唐牛是干什么的,一听就知道这老家伙是在怀柔政策,当即哈哈一笑道:“警察同志,我们真有急事,这样吧,我给您留个名片,或者您加我WX,咱抽空聊。”
李所长眼睛一眯,心道这矮子难斗啊,他一边掏烟,一边往门边上蹭,就想先把大门挡住。
唐牛一看,轻轻叹了口气,心道今天这事可是越来越麻烦,再不脱身可就不好办了,因此正要欺身往前想占个先机,就听刘玄说道:“等等,你说的名片是这个么?”
说着,刘玄从牛仔裤屁股兜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片来,上面赫然写着‘莫世璋’三个字,原来他闻听唐牛说要给名片时,便想起自己身上也带着这么一个东西。
唐牛接过来一看,眼睛顿时一亮,随即哈哈大笑道:“大哥,这回可热闹了!警察同志,您先别说带人了,我呀,先打个电话,你呢,站稳喽,靠着点儿墙,省得一会儿吓死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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