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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性格过于冷静,眼神太过清冷,真不像孩子啊,她想道,手里捏了一把雪,突然朝艾伦打过去,落在他的身上。

一般人受到攻击的反应是马上回击,但是艾伦习惯于分析,在他抬头看她时,第二波攻击已经到了。

艾伦侧身闪过了她掷过来的一大把雪。

他弯身捏了一把雪,回掷了过去。

二人混战立刻开始。

苏晓琪扔过来的雪团,都是散的,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团飞的距离也不远,而艾伦扔过来的雪团被他捏过,飞得又远又准。

苏晓琪渐渐不敌,她表示要休战。她苦笑着清理身上的雪迹,过来拉艾伦行走,没走两步,脚下打滑,一方拉着另一方都跌在了在雪地里。

两人齐齐地倒在雪地里。他被当成垫子了!某人一脸无辜的压在自己胳膊上。视线相对,他的睫毛纤密,幽邃的光晕映在眼底。

她抬头起来,轻轻道:“圣诞快乐。”

他的眼睛清澈,神色淡然,道:“嗯。”

☆、第46章

法国海边小镇。

海岸线上传来沙沙的浪声,从海平线消失的夕阳收敛起绚丽的光彩……

邃蓝海洋被光线染上了一层红晕,悬崖下湍急的水流里,时不时有惊起的海鸥扑棱翅膀地贴着水面疾飞。

一辆卡其色轿车停在了公路上,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他们下车后,关上车门,向着山路间乱石嶙峋的一条小道走去。

约摸走到山顶,夜的帷幕渐渐垂落,冷冷的天光从灰暗的云层投射下来,那幢房子有着灰色的小尖顶,衬托在微红的天幕下,晦暗死寂,令人窒息。

接近那里时,他们从腰上掏出手枪来,一步步地小心翼翼地逼近门口,猛地撞开了那扇门——视线迅速朝屋子角落里扫了一眼,

咖啡色头发女子眼睛逡巡着屋子,放下了手枪道,“看来,那家伙已经不在这里了。”

男人环顾四周,侧过脸道:“希望没走得太远。”

年轻女子巡视了一遍屋子,步伐坚定走到大厅正中央,“行了!我们不要做这种白日梦了,如果他脑袋已经生锈到可以在这样的地方停留超过半个小时,让我有机会抓到他——”

男人神情慎重地点点头,然后道,“若非如此……就用不着ETT1了。”

女子攥住了手中的枪道,“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玩这样的猫鼠游戏了,这家伙才不配作我们的小点心。”

年轻的咖啡色头发女子微微蹙眉打量着房间里面的陈设,走到窗台前,从一束盛开的鸢尾花下面抽出了一张信纸,上面一行印刷铅体字赫然闯入眼帘:“如果你现在陷入我的圈套中,我一定会用最快的方式杀死你,但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因为,我讨厌人们在我眼前死的太快,一点一点消逝才是最美的,不是吗?”

“怎么了?罗兰?”男子回头道。

年轻女子皱眉,“这里有一封信。”手指摊开了那封信,放在桌上,分析道,“为了与某人打赌,他在警方眼皮底下,连续犯下了十桩杀人案,需要杀掉十二个人,来证明自己在杀人方面与众不同的天赋和能力。”

“——还有两位潜在受害者,在那之前一定要找到他。”

二个星期前,他们乘飞机从苏黎世回来就受到了法国巴黎警方的求助,请求他们帮助当地警方抓捕一个凶手。

初步推测是白人男性,25-35岁,3个月前将一个女孩从一辆飞驰的列车上推下去了——地方警察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此人大约每五天作案一次,之后突然消声匿迹直到15天前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全新的受害者类型——全都是受过良好教育、头脑聪明又漂亮的女性,她们是在家中或路上被杀害的。

凶手对人的内脏器官非常了解,知道怎样解剖和割掉肝脏后不立即致死,他似乎是借此炫耀自己的能力,受害人往往要拖到第二天早上,流尽最后一滴血才死去。

“作案手法干净利落,实施的相当于精确的外科手术——”

“这并不是普通的凶杀案,根据分析,那家伙是职业杀手来的,到这里来之前,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了吧?”罗兰环抱双手道。

为了找到他,他们分析他的用词语句、纸张规格材料、墨水的深浅和性质、被害者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地点——这些都有助于找到那家伙的藏身之处。

ETT1和国际刑警为了抓到他,布下了天罗地网,由于一位女警的失误被对方逃脱,一封信留了下来——

“其实,我喜欢消磨时间,既然你们要激怒我,那么,尽情玩吧,游戏马上就开始!反正国际警察那种白痴一样的家伙,果然是毫无用处!——继续,I’g……”

凶手躲过了这一次,他不久就会卷土重来寻找新的目标——他们必须得比对方更快。

二天之后。

法国卢浮宫学院三年级学生贝丝在回家的路上,眼睛瞥见了一位受伤的男人身体倚靠在一面墙上。

贝丝停驻下脚步望了他一眼,不禁问道,“喂,你需要帮助吗?”

令人奇怪的是,无论怎么询问,那人都默不出声,额头上明明看得见鲜血汩汩流下,但即使面孔扭曲痛苦得像是快要失却了知觉,也只是伸手护住伤口摇摇晃晃戳在地上。

贝丝扶起了对方,“需要去医院吗?”她有些紧张的问道,“要不要报警?”

“不!请别送我去医院!”男人侧着脸,声音很轻地说道,“其实,我来自一个大家族,我兄长为了争夺家产,对我下手……所以不得不躲在这里。”他那白化病一般苍白的皮肤和那一头浅淡得接近没有颜色的金发,配合起来倒真有几分像落魄的贵族。

男人低着头从唇间很流利地吐出了一串谎言,“请不要报警,我家的势力很大。”

男人的胳膊上带着枪伤,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落难王子,仿佛总能满足女性的幻想,他慢慢从唇角挤出一道无色的笑,“小姐,麻烦您了!”

他那苍白的皮肤,看起来善意的微笑,让贝丝信以为真。

事实上,有不少被他杀死的人,至死都难以相信这样带着温柔微笑的人,会是一位夺命杀手。

金发女孩想了想道,“那先去我家吧!”

苏晓琪在房间里逗着金毛利兹玩了一会儿,就让它出了门回狗别墅去了。

看看钟表时间还早,现在才凌晨六点,躺到床上再次合上眼,她不久便沉沉的睡去。

当清晨的一束阳光照在脸上,她感觉皮肤上略微有些庠,觉得是利兹在和自己玩耍,想开口,刚睁开双眼就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蓝色的眼眸凝望着她。

她怔怔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金发年轻人,他飘落到肩上几绺金发有着很好的色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眸光有些迷茫,片刻后,蓦地坐了起来。

“艾伦?!”苏晓琪手里抓着被子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年轻人看向她说道,“你惊讶什么?”

见她瞪大了眼睛,偏着头瞧着自己的神情有些呆滞,他淡淡地道:“我以前也这样叫过你起床吧?”

他说两人以前也这样?

她想起来了,自己过去和他住在一起时,是有过那么一回事。有一次,周末的前一晚她睡得太迟,早上倦成一团缩在被子里不想起来了,她被早起的少年从一团被子里面像拆粽子似的给拉出来。

因为那时他们二个都年少,艾伦不过十四五岁,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点。

直到两人分离前,他吻了她,才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经不再是男孩子,她被这场意外吓了一跳,没法把对方当孩子看了。

苏晓琪有点发懵的道,“你为什么进来?”

年轻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来叫你过来用早餐。”

她反应过来,他说的两人像以前那样相处,果真是像以前那样相处?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直接就进来了,没有避讳地来叫她吃早餐。

“艾伦,你先出去。”她想起自己穿着一件丝薄的吊带睡衣。

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她,“你睡觉的样子我见了很多次,不用在意。”

不用在意?她有些茫然,接着想起在少年十五岁的时候,自己和艾伦生活在一起,就没把他当成男人,一直把对方当孩子看。

苏晓琪皱着眉头纠结,一个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从门缝钻进来了,利兹吐着舌头,跑到了她卧室里,将两只爪子扑到了女孩的双膝上,它欢快地向她求抱。

利兹舔了一下她露出的小腿,把鼻子埋在肚皮上好奇地嗅了嗅,呀!苏晓琪尖叫了一声,这只笨狗,在干什么?

苏晓琪忍不住大声道:“艾伦,我要换衣服!你带着你的狗一块儿出去!”

好吧,可怜的金毛来得不是时候。

那天金发年轻人和金毛在一起玩耍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冲淡了之前见面他留给她的压迫感印象,没注意到自己不怕他了。

“好。”金发的年轻人低头回答道,利兹跪在了地上委屈地看着他们,埋下了头,利兹再聪明也是一条狗,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女主人赶出去,人类之间的复杂感情实在难为了它。

苏晓琪觉得特别无语的抱起手臂,这一大一小钻进房间里,根本没有任何忌讳,简直没把自己当成女人!

“利兹,过来。”年轻人唤过了金毛狗狗,它随在男人身边转出了房间,他拉上房门前道:“不用担心,我不会介意。”

可是她会在意呀!在年轻男人面前睡眼朦胧还穿着睡衣,又不是孩子,未免太不适合!

以前没把艾伦当成男人,认为他是男孩子。

而在少年的眼里,小姑娘虽然长大了,平时却没有女性的自觉。

外面有些人对艾丽丝感兴趣,只有他知道艾丽丝的内心是根迟钝的木头,对自己那种喜欢,纯粹而无欲无求,哪怕和他在一起,基本上没有什么女性意识,面对自己也是大方磊落。

客栈里的男人们喜欢打艾丽丝的主意是因为青春期的女孩子到了这种年龄会想要找个男友,遇上成熟的男子容易上勾。

单纯到他们这样的少男少女关系几乎没有了,在美国十四五岁的少年已经交往女友了,女孩同样如此,只有艾丽丝单纯的以为有像他们这样纯洁的男孩和女孩关系,一直以妹妹自居。他也不戳穿这一点,两人继续扮演这种角色。

因为没有确定自己对艾丽丝是什么打算,习惯了这种在一起的状态,反而没有计划。

他们躲进电影院里那次,她看着他出神,瞳孔扩大了,被他察觉后,变成了鸵鸟藏起来。他与她对视,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女孩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吸引而有了女性的自觉。

当他再次与她相遇时,就开始唤醒她沉睡的女性意识。女孩渐渐觉得不对劲,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吸引力之后,下意识地把自己变成了驼鸟埋进沙子里——我没看见你,我没看见你!就是没看见你!

于是,他伸手把她拉向自己,让女孩贴着他肢体接触,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刻意地让她的女性意识觉醒。

面对自己,她终于变得慌乱,就如同上次一样,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差异虚弱而颤栗的时候,他的确很愉快,木头一般迟顿的女孩开窍了!

他发现她意识到什么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靠近,像小动物一般胆小和谨慎,很容易被吓坏了。

不能像之前那样逗她了!

苏晓琪换了一件衬衣和长裤,走到了餐厅里,桌前放着一杯牛奶,还有精致的餐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繁花的上次雷~~抱抱~

谢谢各位留言的亲们,我也爱你们。

☆、第47章

水果沙拉、樱桃酱煎蛋卷、鳕鱼排香肠煎蛋卷、巧克力红枣慕斯……苏晓琪抬眼扫过桌上的早餐,额上掉下一滴汗,其实这样自己会吃撑着吧?她一般吃不了多少,2道主菜+甜品+沙拉+慕斯已经够丰盛了!

他们在一起像过去一样用餐,只是现在不用她做早餐了。他注意到苏晓琪脸上微妙的神色,疏离的眼角变得生动,开口道:“怎么了?早餐不合胃口?”

苏晓琪微微颦眉,用叉子将鳕鱼卷送入口中道:“这样会长胖的。”

他视线打量了她一下,女孩身材修长,比例刚好,在自己看来还有点娇小,嘴角翘起的弧度莫名愉悦,“我觉得你应该多吃一点。”

苏晓琪突然想起了她以前的身材是纤瘦型,换了这个身体,来到法国觉得长了好多肉,难道因为人种上的差距,所以心理上总觉得自己长胖了?

年轻人开口道,“如果想吃中国菜的话,晚上叫厨子做。”

“不用了!”

苏晓琪有点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偏好中国菜?看了一眼金发年轻人,他继承了父母的外貌和高智商,可谓人类基因混合出来的佼佼者,连电影明星都比不过吧?

“到了法国一年,跟同学相处得如何?”年轻人温雅的坐在对面与她说话。

苏晓琪用叉子挑着鳕鱼排香肠煎蛋卷,咀嚼了一下,她有一句没一句答道,“还不错,女孩们很热情。”热情到给她介绍男朋友了。

抬头看他,对方清澈眼神也朝她看了过来,不经意间目光与对方的目光撞到了一块儿,他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道浅笑。

她突然觉得脸微微有些发热,低头咀嚼着食物,迅速地吃完,起身道:“艾伦,我要去学校了。”

年轻男人从桌前起身道,“正巧,我也要出去,顺便送你吧。”

苏晓琪想开口说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话到嘴边噎了,他们即使过去了四年也未能忘得掉彼此相处带来习惯,结果和艾伦一起出了门,坐在那辆宾利车上,他的蓝色眸子让她想起过去和少年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站在滑雪场的山顶上,眺望山下北欧童话般景色的情形。

她不想被人围观,隔着校园一段路程,就下车了。

法国卢浮宫学院。

白板上写着一行漂亮的连体字。

公共课的教室在二楼右角一间呈圆弧流线型教室,玻璃很多的大厅,唯一一面没有窗户的墙壁,是投影墙及左右侧,温暖的阳光直透过明亮玻璃,通风和采光效果都很好。

下午只有一节课,刚好教授提前把课堂的内容讲完了。

大家纷纷离座,苏晓琪也起身准备回去,一位女孩叫住了苏晓琪,“卡特琳娜,你有见到贝丝吗?我手有一份报告,想要拿给她。”

贝丝?苏晓琪有些疑惑,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怎么了?

法国女孩表情也很迷茫,“贝丝今天没有来上课,也没有请假?难道是生病了?”

女孩皱眉道,“贝丝住在巴黎郊外一个别墅区,听说她父母去了英国。”

“我刚好要去那边,顺便带给她吧!”苏晓琪说道,那个地方与上次她和奥伦次先生报案的警局是同一方向,虽然和贝丝认识不算久,两人却不可谓不熟,顺道去贝丝家里拿给她吧!

贝丝住的小别墅区临近巴黎郊外,沿途一排房子大多是没有人住的,只有几户人家真正生活在这里,进入巷子里,如入无人之境,走过另一条街道,依然是静悄悄一片。

看了眼门牌号码,往前走……一百一十七号,她一步步走上台阶,停下脚步,用手指敲了敲门。

“谁?”门打开了,一个金发男人从房门里面探出头问。

苏晓琪视线看向了站在门旁的人,他的发丝垂到脖子上,金发颜色浅淡得近乎发白,皮肤看起来苍白到像了一种奇怪的疾病,身上穿着一件暗灰色长衣和黑色裤子——贝丝的男朋友?

苏晓琪对他点头打招呼,“贝丝的同学,我是来找贝丝的。”

“请问,你是?”

第一眼看他,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觉得奇怪,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是安格斯,贝丝是我的女朋友。”男人的微笑很温厚,那双灰蓝色眼睛闪过一道光。

苏晓琪问道:“我来送一份报告给贝丝,今天她没有上课,请问贝丝还好吗?”

“她还好,只是生了点疾病。”男人对她展开一个微笑,“贝丝的朋友是吧?要不要进来坐坐?”他笑得很灿烂,那个笑容是能让人产生好感的。

她点点头想看看贝丝的病情怎么样了,就和他走了进去,进门后是一个客厅,靠右边有一扇门,窗帘缝隙间透出微弱的光,客厅斜对着门的另一个房间门关着,也不知道贝丝是不是在里面睡着?

年轻女孩刚进门口,男人便对她说道,“我帮你拿手提包吧!”说着,他迅速地将她肩上的挎包取了下来,放到了客厅里的一个架子上,男人转过脸来打量她。

男人气质温和很可靠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就是让人产生不安。

他是贝丝的男友?她捕捉到男人的嘴角在微笑之后弯成了相反的弧度,一瞬间撒掉。

虽然语言很友善,神情也充满善意,可是嘴角弯起的弧度——如果用精准的方法解读人类的表情,那是一个一闪而过的鄙夷,却与他微笑的表情融合在一起难以察觉。

她眼光犹疑地朝四周打量,装作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报告,“这是贝丝的,我替她拿过来。”

“先生,对不起,我要用一下洗漱间。”说着,她冲进了洗漱间,把门反锁上。似乎过去也见过这种目光,她还年幼,当时看到后也就忘了,直到发生了不好的事之后,才想起那道目光带给她的感觉没有错!

苏晓琪把洗漱池里水开得哗哗作响,男人站在门板外敲了敲门,“小姐,你什么时候出来?”

“等一下。”

洗漱间里的小窗是封闭的,洗漱台上除了毛巾、香皂、洗发液、牙膏等东西之外竟是别无他物。苏晓琪越发觉得不对劲,假如他们是住在一起的恋人,至少有一套男人用的东西和剃胡刀。

从小到大,只见过二次这样的表情,她能够识别得出来,是因为从小对别人的目光很敏锐,尤其是不怀善意的目光。

这些年来与各类人打交道,却是很难见到如此凶险的恶意——那道从眼底泄出的光稍纵即逝,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犹如刺芒在背的感觉,难以形容。

她紧蹙眉头,这个小隔间里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如果男人破门而入,自己没有任何办法抵御。

苏晓琪镇定地打开门,懒洋洋地站在门口,“先生,你知道ESSE吗?”

“ESSE?”男人扬起一边的眉毛。

“对,我在等我的ESSE,最近迷上了这种韩国烟,我喜欢一切看上去美好的东西。”她用法国人的口吻说。

“你抽烟吗?”她微笑,“借我一支烟,我还想借你的打火机用一下。”

她倦怠地说,“我正好烟瘾犯了。”

男人呵呵一笑,从上衣袋里取一支烟抛给她,然后从身上拿了出一只打火机。

没有等他给她点烟,她直接从男人手里拿过了打火机,点烟了手中的烟,辛辣的烟味进入喉咙很难受,不会抽烟,却装作享受的样子,“你知道吗?CK-Escape的三种境界,‘诱惑’、‘永恒’、‘逃逸’……”

“前味清新辛辣,后调温暖舒缓,从沉迷到大彻大悟——‘逃逸’是最高境界。”

她笑着说道,“这种令人难忘的味道就如同一部电影名叫香水。”

金发男子侧耳听她说什么,双眼变得饶有兴趣。

香水,是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杀手,为了提炼13瓶举世绝伦的香水,他把杀死每一个少女的体香收集起来制成了香水,当刑场上的众人臣服于他身上举世无双的香气,连刽子手被其控制,说“heisi”时,他满意地笑了。

愚昧的世人享受这伟大香气的同时忘情地无所顾忌,一向自大的主教也折服于这香气面前,连环杀手差点成了被害人家属的挚亲。看着曾经叫嚣着杀死他的众人,包括那些被害少女的家人一个个跪倒在面前,他在那一刻尝到了成为神的滋味。

不知为什么这个姑娘提到这个故事,很明显的,香水,符合他的犯罪美学。

作为杀手,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了,杀一个普通人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即使身上的伤口未愈,他已足够杀死普通人。

就像屋子里的贝丝,只要手扶上她雪白的脖子一拧,这天鹅般的脖子就得被折断。

他喜欢把杀人的手法追求到极致,带给人临死之前的最大恐惧和颤栗。

暂时没杀贝丝是需要她做掩护,那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姑娘已经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眼前的猎物似乎很有意思,他在杀她之前,会慢慢地和她“交流”一下。

苏晓琪不打算把打火机还给他,“先生,我想要一杯咖啡,麻烦了。”

“稍等。”男人离开客厅,进了厨房。

男人前脚一走,她立刻来到房间里的电话旁打算拔打一个报警电话,却发现电话线已经断了,更证实了她的猜想,过去拿放在立架上的手提包,打开后,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见了。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男人刚才替她拿过手提包,那个时候,手机已经被他拿走了吗?更加惊觉此人的危险。

男人的脚步声响起,她立刻离开那里,走到窗台前装作在欣赏一盆花。他走了过来,将咖啡放在她对面的茶几上。

“贝丝正在房间里休息,待会儿醒来,你就可以去看看她了。”

☆、第48章

女孩回过眸,莞尔一笑,道:“那谢谢您了!”

苏晓琪装作欣赏地走到陈列的书柜旁,抽出了一本书,回到沙发上坐下。

捧着咖啡,打开膝上的书,她眼儿弯弯的很是优美,“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现在,双方都在演戏,扮演一场愉悦的交谈。他看了她一眼,走过来,弯下腰身,冰冷的眸子扫过封面的印刷体,缓缓开口道,“这是——希伯来语。妇人焉能忘记她吃奶的婴孩,不怜恤她所生的儿子?”

“即或有忘记的,我却不忘记你。我将你铭刻在我掌上,你的墙垣常在我眼前。你的儿女必急速归回,毁坏你的、使你荒废的,必都离你出去。”

女孩微笑着说,“先生,没想到,你知道希伯来语。”

她抬起头来,“您的学识真让我惊讶!”

男人嘴角微微一扯,对于女孩的溢美之词,神情有些不屑,这世上最值得学习的语言,希伯来语,只是其中一种。他可不是什么低端的杀手,懂几国语言,擅长伪装,有着引以为傲的头脑和杀人的技术,有一套自己的研究。

她低垂眸子,交谈气氛“融洽”也改变不了这家伙真正危险的事实,身边的豺狼虎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露出它凶恶的本来面目。

两人靠得很近,形似暖昧,苏晓琪端着杯子倾身,脚下一绊,杯中的咖啡就沷到了对方身上。

“啊,对不起!”女孩子见此一惊,手中一颤,杯子清脆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苏晓琪连忙伸手在男人身上用力擦着,“对不起!都是我太不小心了!”忽然一只大手用力的握住女孩的手腕。

她惊愕的眨眨眼,望着面前的男人,说道:“先生,放手,你捏痛我了!”

男人目光在一瞬间审视着她,片刻之后,他从嘴角上挤出了一道微笑:“不用擦了!我去换衣服就来。”说着,离开客厅,走进了一个房间里关上门。

男人的脚步刚离开,苏晓琪就俯身从地上捡起二块尖锐的碎片,急速来到正门前,使劲地拉了下门把——大门果然被锁死了!

女孩掉头向走廊跑去,推开一道门,进了房间,见到的是被捆绑起来陷入昏迷的贝丝倒在床上,她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贝丝的脸,“贝丝,醒来!”

金发女孩睁开迷茫的眼眸,她的唇被一张胶布封上出不了声,苏晓琪把那张贴着的胶布折了下来,她微微翕动着双唇:“卡特琳娜?”

杀手回到屋内,脱掉衣服,右臂被白色绷带包裹着,在绷带中有一片露出丝丝的血迹。他皱着眉头,那杯咖啡正好洒了一部分到伤口上面,不得不换掉绷带,清理伤口后再一层层的缠上去。

“嘘,不要发出声音,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苏晓琪贴在女孩耳边轻声道,在贝丝手里放上了一块尖利的碎片,一边用自己手上那块碎片替贝丝割绳子。

她发现瓷片割断这条粗绳索并不容易,并且耗时间,现在,最宝贵的是时间,忽然眼前一亮,低头对贝丝道,“贝丝,你忍着点痛,可能会有些痛……”说着,用手中的打火机向着缚住女孩双手的绳索烧去。

烧了一部分绳索,怕伤到贝丝的皮肤,用瓷片去割,绳索很容易就割断了,如法炮制,很快把贝丝脚下的绳子也弄断了。

苏晓琪抬头问道,“这幢房子除了大门还什么地方可以通向外边?”

贝丝想起了说,“天台,我小时候常从那上面爬出去,大人们都不知道,旁边有一根大树桠抓住就可以下去,花园在有一条小径可以通往外面……”

苏晓琪扶着贝丝跑上楼梯,正好遇上男人从房间里出来,目光像鹰一样盯着她们,贝丝脸色霎时变白了,苏晓琪把她拉在身后,飞快地上了楼梯然后把一道房门关了起来,把他隔绝在外面。

苏晓琪一把抓住贝丝的手向后面的房间跑去,进了那个房间,屋顶有一间小天窗,架着一道狭窄的梯子,她先把贝丝托上梯子,然后自己也爬了上来。

男人这时已经打开门进来了。

上来就是房顶了,苏晓琪上来后,用力关上了屋顶的小天窗。她们沿着屋脊向旁边走去,两人非常小心几乎爬着过去。

到了屋脊的另一边已经无路可去了,贝丝瑟瑟发抖,连连摇着头,“不行了!卡特琳娜!对不起!我做不到了!”眼中掉下一串泪来。

苏晓琪轻声说:“贝丝,你小时候可以做到,现在一定可以的。你看,距离好歹不远,我们伸手就能抓得住,你慢慢爬过去,我会拉住你的。”

男人来到楼上,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房间,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门,在里面一个房间里,他注意到地板上有两块深浅不一的印子,好像是二道脚印,立刻抬起头看了看,才发现头顶有个隐蔽的天窗。

踩着凳子爬出天窗,没想到外面就是屋顶了——那两个小猎物从这里逃上了天台吗?男人来到天台上,整个屋顶没有人,环顾四周,也没有人影,向下方眺望,只见树影晃动。

她们小心的从树上下滑下来以后,贝丝已经气喘吁吁,软倒在苏晓琪身上。苏晓琪拉扯着贝丝穿过了花园,贝丝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虚弱的倒在路边喘气,她忽然抬起头,朝着苏晓琪扬起了自己的洁白的手臂,上面有三个针孔,“对不起,拖累了你……你逃吧!”

落入这名杀手的手中,她被他绑起来用针管注射了一点东西进去,就浑身脱水似的虚脱了,现在能随苏晓琪跑这里几乎发挥了人体全部的潜力,耗尽了她本就剩余无几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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