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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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鼻音的声音响在了阎云舟的耳边,让他有些好笑还心疼,手一下下在他的后背上顺着:

“你听话,就不打屁股。”

半晌阎云舟敲了敲车窗:

“暗玄,去城外的别院。”

宁咎怕他这样子传染:

“别,就驻扎在外面吧,这病不是闹着玩的。”

阎云舟扣着他,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你少操心吧,那别苑是我在这边的一个田产,已经安排好了,里面所有的人都已经撤了出来,那别院边上也没有什么人在,没事儿的,住在这荒郊野岭的,风寒都够你受的。”

宁咎听到这话也就安心了,毕竟他真的不想再去林子里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的男友力还是x的

第68章失魂症

宁咎过往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在林子里面拉肚子,这个认知从炸裂到被迫接受现实也紧紧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阎云舟身上穿了一个斗篷,手上带了手套,脸上也带了宁咎之前设计的口罩,整个人就像是宁咎做氯磺酸时那样包裹的严严实实。

宁咎看了看他身上下的防护措施才没有在去别院的路上将他赶下车,痢疾的主要传染途径主要是通过入口传染,所以接触,水源,事物是最可能传染的几个途径。

但是这种只要严格遵循不入口,手也不接触口鼻的情况倒还是可控的,总是比那些呼吸道传染的情况是要好多了。

一路上宁咎又窝回了车厢的角落,人已经快烧熟了却还记着提醒阎云舟:

“你的手千万不要接触嘴,一会儿到了屋里这一身的衣服都赶紧换下来,用开水泡,回去的时候洗澡,头发也要洗。”

阎云舟点头,看着他的模样便忍不住心疼,宁咎刚来王府的时候,有些怂,但是很机灵。

后来,这人总是能弄出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好像身上总是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性格十分通透,总之他还没有见过宁咎这样蔫儿嗒嗒的样子。

“我知道,一会儿我会洗干净的,这一天路上也没有怎么吃东西吧,我让暗雨带了些点心,你先垫一垫,吃些东西好将药吃了。”

出城的时候阎云舟将宁咎之前做的药,什么大蒜素,磺胺,阿司匹林的都带了过来,他还记得之前的时候宁咎说过阿司匹林不可以空腹吃,容易不舒服。

他知道宁咎本就不喜欢坐马车,上次从随州到幽州的时候这人一天吃的和猫一样少,今天生病了难受恐怕更是吃不下。

宁咎现在高烧哪有胃口吃东西啊,他摆了摆手:

“等一会儿到屋里的吧,现在颠的我怕一会儿吐出来。”

阎云舟也不敢勉强他,刚想说点儿什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就见那人一下坐了起来抬手敲了敲车窗:

“停车。”

外面的暗玄显然是相当有经验了,直接便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宁咎根本都来不及和阎云舟说什么,小肚子那的坠胀感让他感觉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泪洒当场…

“让让。”

阎云舟赶紧让开了车门的位置,目光担忧地看着宁咎捂着肚子下了车,对于下车往树林里钻这个事儿,今天的宁主任已经是相当熟练了。

一溜烟的功夫人就消失在了丛林中,阎云舟看了看树林的方向,眉宇间皱紧,都是担忧的模样:

“他一天跑了多少次?”

一旁的暗玄立刻开口:

“算这次十二次。”

宁咎找蹲的腿肚子都疼了,这感觉实在是太艹蛋了…每一次在这旷野中蹲下的时候宁咎都在咒骂,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穿来这个地方?为什么?啊啊啊…

那么多的,那么多的穿越,为什么不能让他穿去一个更发达的未来?偏偏要将他穿到这个拉屎都没有抽水马桶的古代?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心底咒骂完之后,宁咎还是只能默默地提上裤子,弓着腰走出了林子,抬眼便看到了那个立在车前等他的身影。

今晚的月色很好看,尤其是在这北境,月光映在望不到边际的雪地上,能将这一片都照亮。

车架前那人披着斗篷,束发高冠,长身玉立,就连那掩映在枯树枝间的月亮似乎都要沦为这个人的陪衬,刚刚从林子里出来的宁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不得不说这画面有些唯美,美的就像是他上学的时候,后桌那个总是不及格的小胖子手中画册里的图画一样。

刚才的咒骂声好像一下就远离了宁咎的脑子,大概他穿过来就是为了遇到阎云舟吧,哎,算了,忍了吧,一会儿进屋就不用在林子里拉了。

阎云舟上前了两步:

“好些了吗?”

宁咎苦着脸:

“你看我像好些了吗?”

从这里到别院走了两刻钟的时间,别院的人被遣走了七七八八,但是必要伺候的人和厨房的人阎云舟留下了,阎云舟陪着他一块儿进去:

“这院子里我只留了一个人,洒扫的,做饭的都会在外院,里面已经水和吃的都已经备好了,要先去洗洗吗?”

宁咎确实已经接受不了他这穿着拉了一天的衣服了,他感觉他身上可能都有味儿:

“先洗吧,你回去吧,我这都到了别院了,没事儿的。”

阎云舟现在可不像是他这个大闲人,他病了现在还能有养病的时间,若是阎云舟病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阎云舟也知道轻重,看着这别院安排的都算是妥当也算是能放下些心来了。

“等你洗完,吃点儿东西我就走。”

“那好吧。”

宁咎将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下来,放在了一边下人放好的热水中泡着,他还往上淋了不少的酒精,这才跳到浴桶中,温热的水总算是洗去了几分疲乏。

连着头发他都洗了一便,洗的时候他还在想外面的人,他还没走,那就是不用他自己打理这长头发,完美。

果然他回去的时候阎云舟的手上已经拿了长长的干毛巾,宁咎从善如流地坐了过去,阎云舟将他的头发一点儿一点儿擦干净。

擦的宁咎又开始想睡觉,就在他迷糊的时候那人的手在他的腋窝下挠了挠,随即便听到了那声温和宠溺又带着点儿无奈的声音:

“先别睡,吃点儿东西服了药再睡。”

高烧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宁咎勉勉强强吃进去了一碗粥便将阿司匹林吃了进去,阎云舟看着时间不早了这才转身准备出去,宁咎已经躺在了被窝里,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开口:

“你是骑马过来的吧?这晚上天儿太冷了,还是坐车架回去吧。”

他刚要说他的车架就在外面,这才想起来那车架可不能坐了:

“这儿还有多余的马车吧?”

阎云舟看着他操心的样子笑了:

“有,放心吧,睡吧。”

阎云舟到了前院沐浴又换了衣服这才带着暗雨连夜回到了白城,为了防止宁咎出什么事儿,阎云舟特意将杨生留在了这别院中照应。

宁咎做的阿司匹林的效果所有人都知道,阎云舟之前那么高的烧,吃了那个药第二天就退下去了。

所有人包括阎云舟在内都觉得宁咎吃了药那烧是肯定会退下来的,谁都不曾想,到了晚上宁咎的体温越来越高。

内院之中只留下了暗玄,这一晚屋内没有动静,他知道宁咎吃了药,自然也不会进屋打扰,宁咎的脸色越来越红,他只觉得周身都在酸痛。

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好受的,他的意识昏昏沉沉,嘴里和嗓子都是一片干涩,他非常想喝水,但是却怎么都醒不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失去控制一样的鬼压床一样。

宁咎奋力想从那种感觉中挣脱出来,但是却始终不得其法。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之中,宁文鸿被深夜召到了宫中。

自从宁咎上一次在宫门前接走了阎云舟又随着他一同去了北境之后,宫中那位对宁咎的不满便已经十分明显了,连带着从前皇帝对宁远侯府的“恩遇”自然是也一并取消。

宁文鸿这些日子在朝堂上谨小慎微,紧怕踏错一步,他怎么都没能想到那个从小就被丢到庄子上的儿子,会这么不受摆弄。

本以为宫中借着宁咎那个克亲克长的命格,将他赐婚给阎云舟,待阎云舟来日真的死了,他们侯府也会因为这个在皇帝面前得些脸面。

却如何都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阎云舟竟然不计较宁咎的命格,而宁咎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彻底站在了阎云舟那边。

让他一丝的消息都没有从他的嘴里套出来,现在更有甚者他打听到,宁咎好像还会做什么药,很可能是他救了阎云舟。

如今他是赔了儿子又折兵,宫中因为这个事儿对侯府不满,而宁咎更是直接和他划清界限,还开罪了阎云舟。

日后无论这两股势力谁占了上风,都不会有他的好日子过,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召他了,今天深夜过来传旨让宁文鸿的精神都跟着紧张起来。

他跟着领路的内侍,却发现这并不是去往御书房的路,也不是去往养心殿:

“宝公公,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

前方带路的人一甩拂尘,脸上是要笑不笑的模样,尖细的声音开口:

“没有错,宁大人只管跟杂家。”

宁文鸿不敢再多问,只见着他们走的地方越发的黑,已经到了宫城的边缘:

“到了。”

“宁大人自己进去吧。”

宁文鸿看着这破落的院子心都跟着打鼓,他生怕这是皇帝不准备留他了,但是看着四周的守卫他也只有进去这一条路。

里面的门被一个侍卫打开,宁文鸿一进去便看见了里面明黄色的那个身影,赶紧跪下:

“微臣给皇上请安。”

李启坐在这偏僻院落的中间,一只手微微晃着茶盏,盯着底下跪着的这个人:

“李大人,可还认识你眼前这个人?”

宁文鸿抬起头,发现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一个人,那道士瞧着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大,他总是觉得有些眼熟。

那道士也低下头看着他,忽然之间多年前的一个画面出现在了宁文鸿的脑海中:

“你,你是二十年前给宁咎批命的那个道人。”

就是他,二十年前就是这个道人说宁咎的命格克亲克长,当时他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家中接连出事儿,他这才信了他的批言,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再见过这个道士,此刻他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李启看出了他面上的疑问,但是没有给他解答,只是开口:

“这么晚让李大人进宫是想要让你配合玄威道长做件事儿。”

随后便有内侍进来拿了一把刀,割开了宁文鸿的手指,将他指尖的血液滴在了一个刻着繁复花纹的铜镜罗盘上,之后便直接将宁文鸿带了出去,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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