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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保家,你不要再狡辩了。”
“我有证据。”姜保家眸光定定的,娓娓道来,“当时你和我一同在做椅子,你还笑着说你大字不识,想在做的椅子上留下名字。问我字怎么写。那椅子虽然烂了,但当时我写的时候留下的那个强字却有了痕迹。”
他也万万没想到穆强卖出的刚好就是那把椅子,他亲手斩断了他们师徒的情分。
“这是你陷害我!我可是你师父,做了这么多年椅子,怎么可能出这么大问题?”
“当时我也在场!”是村长的声音,他正好路过,目睹了这一幕。
众人拿过这烂椅子一看,椅子腿那还真有一个“强”字,虽然很小,但依稀可辨。
就在这时,又一个村民一声惊呼,“啊,难怪我看你眼熟,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原来昌平村的穆富贵?”
穆强心一慌,别过脸去,“不是。”
“就是你!我刚搬来菖蒲村的时候,觉得你眼熟,但大家都说你是好人,我就以为我认错人了,穆富贵在我们村那可是人渣中的人渣。”
这位热心村民把穆强来菖蒲村之前那些事一五一十说出来了。
听得人唏嘘不已。
这不就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么?
他们以为穆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就秉性不错,谁知道呢?居然做了这么多恶事。
他无儿无女,那是他活该!
相反姜保家看上去人粗心细,在这个人渣手底下好几年,还能保持初心,实属难得!
村长:“就该把你这种人渣逐出村子,省得污了我们菖蒲村的名声!”
“凭什么?”
村长什么事没见过啊,冷笑道,“还是说,应该把你上报给上级?让上面的去断一断?”
其实他只是吓唬穆强,他也深知这件事要是报上去,一来诈骗没成,二来也会带着他们菖蒲村一起评不了先进了。
穆强彻底怂了,他可不想吃牢饭啊,只能答应搬走。
唉,好不容易积累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
从此以后,大家便再也没有见过穆强这人,无儿无女,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客死他乡了。
说回现在——
姜家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回了家,静静坐在桌边。
虽然已经夜深,却相顾无言。
度过了很惊心动魄的夜晚,一个个背后都是汗水淋漓的。
虽然不至于赔五千块,但如果真摊上这事儿,少说也要赔两三千。
可真要是这样,姜保家的前途就断送了。
啊啊啊……
姜卫国率先听到姜宁的心声,还以为她是在为刚才的事捏把冷汗,刚想安慰她。
好饿,这时候要是能有饺子就好了。
看见姜卫国比自己更快起身去厨房,张凤兰有点莫名,但还是坐了回去。
心想着一定是面冷心热的老二注意到了宁宁饿了吧。
经过这一次,他们兄妹们肯定更团结了,也好,让他们联络一下感情。
姜卫国从后厨回来,“给你。”
姜宁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眸,噔——眼眸乍亮。
二哥的“饿了么”订单已送达。
姜卫国摸了摸脖子,“只有红薯了,将就点吃。”
“红薯也好吃。谢谢二哥~~~”
姜宁浑不在意地接过,甜丝丝的声音,尾音还绵长,就着勺子舀了两口。
红薯入口即化,凉悠悠的甜缠绵在舌尖上,都让她忘了饺子了,餍足地眯起眼。
突然神情一顿——
诶嘿?慢着,二哥还解释了一下?
二哥其实也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冷冰冰嘛?
姜卫国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很冷冰冰?也不是吧。
他这个人只是生性不爱笑。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嗯……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嘴角挤出二十五度弧,“你慢点吃。”
闻言,姜宁一抬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正对上姜卫国的笑,笑得很僵硬很刻意,还不如他平时不笑的时候,“额……咳咳……”
二哥,你笑得很好,但下次别笑了。
太渗人啦。
姜卫国秒收二十五度的嘴角,急急忙忙给她递水,“早就跟你说了,你慢点吃了。”
对嘛,这才是二哥的味儿。骂我,使劲骂我。
诶?我这是不是被二哥骂上头了,一天不被骂就心里痒痒?
姜卫国皱着眉,本想说她两句,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但看到她被红薯呛到,洁白的面容变得满面通红,也不忍说什么了,手僵在半空一会儿,还是替她抚了抚背,平顺气息。
张凤兰很想笑,但却只能硬生生憋住,看见他们这么和谐的兄妹画面,满目温柔都倾泻下来了。
难得啊,老二面上这块坚冰还能被软软的小闺女给打破!
这时,姜保家突然开口,眼眶红红的,“谢谢妈帮我忙活这一切。”
“不是我。”张凤兰眨眨眼,指了指旁边,“是你妹妹出的主意。”
“她?”最为疑惑的是姜阳,她不是一直念着想回袁家吗?
干嘛要帮姜家?
而且这还是帮了个大忙!
他突然对袁彩嫣说的话产生了怀疑,从他回家,姜宁的所作所为看来,她确实不像是还在心心念念想着袁家的。
姜建伟轻咳两声,这时候俨然有了一家之主的作风,也顺着媳妇儿的话说,“是啊,保家,这件事多亏了你妹妹,是她坚信不移,说大哥做的椅子最坚固,怎么可能摔伤人呢。她说他瞧见你做木工活儿,做完一件,你要检查百遍,是个那么踏实认真的人,她为有你这样的哥哥而骄傲。许大娘一开始还犹豫,不敢去找赵东桥,是姜宁出面,说服了她。整件事都是她在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