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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闷闷的一声嗯,秦绵绵都开始产生怀疑了。
大家是不是对付靖博有什么误解,是不是只是因为他话少不爱跟人沟通,所以都觉得他傻啊。
帮砍柴,砍藤蔓,背芳芳
这些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傻子会做的啊。
心中怀疑万千,三个人就循着下坡的路又攀了上去。
上坡的时候秦绵绵还有点庆幸,刚才光想着救人了,她忽略了这上坡的路有多不好走。
她自己爬上都有点费力,如果背着芳芳爬倒是能爬上去,就是过程肯定会很艰难。
再看付靖博背着芳芳走的多轻松,一只手托着芳芳不让她掉下来,一只手随后攀上几根灌木借力就直接爬了上去。
啧啧啧,这样利落的动作,说他身怀武功秦绵绵都不带怀疑的。
回到平路后,付靖博竟真的就把芳芳交给秦绵绵了。
他则拿着刀和背篓,自顾自的去挑柴了。
那个背篓本来就是小虎子的,又交给芳芳背着来扯猪草。
孩子背的背篓到了秦绵绵手里本就显小,到了付靖博就显得更小了。
就好像他拿了个背篓玩具一样。
秦绵绵看到他拿着那个小背篓的时候恍惚了一下,竟然生出了想看看个子高大的付靖博背上这样的背篓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但是很遗憾,付靖博并没有把它背起来,而是将它挂在了柴上面。
六月的天黑的并不算早,饶是如此他们到家的时候也还是天黑了。
没办法,秦绵绵这身子瘦弱的很,又只吃了碗面条就在山上忙了大半天。
本来就累,还得背着芳芳走,这速度自然而然就慢了许多。
付靖博则始终跟着她的速度,就算她到后面走的只比地上爬的蜗牛快那么一点点他也没催,始终挑着柴跟在她后面走。
秦绵绵去了山上付陈氏本来就着急,又一下午没看见自家小女儿,那就更是急上加急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付陈氏正打着火把准备再出去找一圈芳芳呢,看到他们三个一起回来还愣了一下。
“娘,去准备两个冷帕子,芳芳脚扭了。”秦绵绵看她又发呆,直接就叫了她。
“脚扭了?我说怎么一下午没见人呢,怎么扭的,痛不痛啊。”才刚开始说话,付陈氏的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
这么爱哭,秦绵绵着实不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撑起这个家的。
偏偏还摊上个不管事的男人。
哎,这付陈氏啊,也真是命苦。
低着眉头将芳芳背进屋里,秦绵绵又回头看了眼付靖博。
那人放了柴之后好像就没事干了,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要不是那双透着清澈愚蠢的眼睛带着茫然,秦绵绵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装傻了。
“娘,我好痛。”芳芳看到付陈氏端了盆冷水进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付陈氏见状赶紧安抚,一边和秦绵绵合作着帮她冷敷,一边询问她今天上山到底是去干什么。
原本安静的屋子里顿时有了人声。
秦绵绵的耳边也传来了系统声音宿主帮助病患镇痛治伤,功德积分+1
真好,这积分又涨了呢,秦绵绵嘴角止不住的就往上扬了一下。
屋子里各种声音充斥,正热闹的紧。
就在此时另一个屋子却传来一声咳嗽,付陈氏和芳芳的声音顿时就停了下来。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再开口就是缩小了数倍的音量。
秦绵绵皱起眉头,不耐烦的看了那边的屋子一眼。
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干,天天就知道窝在家里的男人还能有这样的威严,干咳一声就能让妻女不说话。
“芳芳,你饿吗,娘,家里有吃的吗?”她一身反骨,故意抬高音量问道。
付陈氏被她这半喊着的问话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冲她嘘声。
“小声点,你爹已经睡了,别吵到他。”她低声解释道。
“睡了?他什么时候不在睡觉。”秦绵绵撇了下嘴,很不服气。
她出门的时候这个人就没从房间里出来,这会儿天才刚黑就又睡着了。
怎么的,他是跟床缝在一起了呗,半点不能下来呗。
“睡着了就听不见说话了嘛,有吃的吗娘,我们都饿了。”她是半点不听劝,还故意把音量提的更高。
说真的,要不是她又饿又累,她高低给那不靠谱的便宜公公整个女高音。
看看这个家,屋子破破烂烂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的样子。
外面还欠着外债。
下面还有个不太正常的儿子,还有幼女要养
这样的一个家,哪里还养得起一个什么都不干的闲人。
她可以帮着付陈氏把买她的钱还了,可是之后呢,这个家不做出改变,再次欠债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哎哟,儿媳妇儿你别喊了。厨房里给你们留着饭呢,我这就给你们端来。”
付陈氏以为她是被肚子饿闹的,这才喊的这么大声,赶紧说道。
秦绵绵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跟付陈氏去厨房把饭菜端上来后,她又故意喊了句:“芳芳,靖博,来吃饭啊。”
付陈氏:
这姑娘瘦瘦弱弱的,怎么就能生就一个大嗓门呢。
“快吃吧,都吃饭。”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自己得房间,眼见得房门紧闭这才劝着秦绵绵快吃饭。
家里唯一的一点白面之前已经做成面条给秦绵绵吃了,这会儿端上来的饭明显就要粗糙很多。
一碟子苦瓜,一碟子说不上什么名儿的野菜,外加三个窝窝头和三碗看不见几粒米的稀粥。
在秦绵绵看来,这稀粥不是粥,顶多能称之为米汤而已。
瞧瞧,这日子都过成什么样了,竟然还把一个懒汉当成皇帝供着。
看付陈氏那低眉顺目眼想要堵自己嘴的样子,秦绵绵是真的不想搭理她。
可是,为了自己的功德积分,她还是想努力一把。
“娘,爹饿不饿啊,要不我们把他叫起来也吃点东西吧。”她又故意喊了一声。
付陈氏眉头紧紧皱着,劝又劝不住,真是左右为难。
就在此时,一直紧闭着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随之传来的是跟刚才一样沉闷的一声干咳。
呵,人没到声先到,一个懒汉还卖弄起威严来了。
秦绵绵啃了一口梆硬的窝窝头,嘴角抽了下无比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