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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了离我们家比较近的滚滚幼儿园。”
“滚滚?没听说过啊。”
“是一个比较很有趣的新幼儿园。”对这家幼儿园,丛琦很满意。
两个孩子刚入园那几天哭唧唧的。
过了大概一个礼拜,每天早上老开心了,嗷嗷就往幼儿园冲。下午丛琦和阿姨去接时两小只还舍不得回来,想留在幼儿园“加班”。大概是大型真实扮家家酒太好玩吧,别人家孩子入园比过年要杀的猪还难摁,哭起来那叫一个凄厉。
老师也惨。
好不容周三周四孩子们快进入状态,一放周末,咦嘿,周一回来又得重新培养习惯。
滚滚幼儿园的小朋友就不一样了。
上学就是他们最爱的事。
——因为好玩儿,每天都有新的玩法,每个人专注自己的“活儿”都没空哭,孩子开心,老师也轻松。
对丛琦来说,这样就算达到了送幼儿园的目的了。
于是夸起滚滚幼儿园,丛琦说几分钟词儿都不带重复。
金太太听得一脸懵逼。
真有这么好?
她没听过滚滚幼儿园,还在疑惑为什么不送到蓝精灵,若不是知道丛琦因为太太圈里适龄孩子一大半都在蓝精灵。
大家送一个幼儿园的意思也很明白。
就是在小孩儿根本没有社交圈子的概念时,家长手动给他们建立圈子,筛选“发小”。
一起上幼儿园,上同一个小学中学,友情自然而然培养起来,最后可能还一块留学。
等长大后不就自然而然一个圈子吗?
暨和北事业越做越大,又不在外头搞三捻四,明摆着以后家业是要由两个儿子继承的。
现在让自家孩子跟暨大宝暨二宝成为玩伴,日后若是需要拉交情攀关系,也能有个由头。谁能想到两口子根本没把孩子送到蓝精灵,可不就让一大拨人失望吗?
金太太儿女都大了,孙子外孙还早。
听到丛琦对滚滚幼儿园推崇得如此真情实感,笑了笑,坦诚道:“我帮周太太她们问的,你知道,她们都想让自家孩子跟你们家两个宝宝一起上幼儿园。”
“哈哈哈,没关系,幼儿园不能一起上,过几年没准可以上同一所小学嘛。”
“我跟暨和北都很忙,我爸妈呢,至少还要几年才退休,刚好这家幼儿园很合我们的心意,就没考虑别的幼儿园了。”
“你和暨总不打算送孩子出国啊?如果有这个想法,我个人觉得还是从小在双语环境下长大好一些。”
金太太说起孩子教育,还有点懊恼:“我和老金当年对孩子学习不够上心,大儿子为出国念了两年预科,小女儿呢哑巴英语一看到老外就紧张,死活不敢出国,哎,出不得火烧地②,我都愁死了。”
“不想出国就不出国嘛,我觉得巧巧很厉害啊都考上政法大学了,就算不出国也不影响她的前程。”
“嗐,话虽如此,这不是家家都送孩子出国镀金嘛。”
“还是看孩子本人怎么想。”
说起镀金,丛琦想起了身边离得最近的例子——武旸。
臧阿姨被抓后,她非法获得的赃款被追缴,出国镀金的武旸没钱继续挥霍,灰溜溜被遣送回来。后来四中拆迁,武校长选择置换房子,武旸却不知跑哪儿去了。
这金没镀着,人直接被镀得比以前更废了,可见留学实在不需执着。
跟金太太聊完,第二天滚滚幼儿园就转来了两位熟人的孩子。
丛琦送双胞胎上学,在校门口看到周太太和林太太挺诧异的。
这动作也忒快了。
两人一看到她便笑眯眯打招呼:“听金太太讲,你对这家幼儿园评价很高,我们就把孩子送过来试试。”
“比较适合我家双胞胎,但不一定适合其他孩子。”
人家主动示好,丛琦心里不太喜欢这类交际,但幼儿园又不是自己的总不能霸道的说不允许别人来。
所以她还是保持着礼貌微笑。
“孩子嘛,兴趣其实差别不大,我们先送过来试试,如果适应不了就回蓝精灵。”
“也对。”
没聊几句,丛琦便赶去工作室了。
丛琦没问过大宝二宝平时在幼儿园跟谁玩,反正她送孩子上学时,时不时能看到周太太和林太太。
看来他们两家的孩子在滚滚幼儿园里适应良好。
一开始丛琦还琢磨孩子可能会受什么伤?炒菜切水果会不会伤到手之类,但半个学期过去,幼儿园一次安事故都没出现,可见园长和老师们的负责。
而且孩子肉眼可见的改变了许多。
具体说不清楚。
体现在生活里就是更有主意,动手能力也更强,潜移默化中养成了一些习惯。
比如脱掉袜子会自己打水洗袜子,比如阿姨洗完水果两个小家伙就会拿起他们的小工具给水果切块儿。
动作老熟练了。
他们似乎不觉得这些过程是干活,是累的。
相反,可能洗袜子不是重点,洗袜子时顺便玩水才是他们的重点。
但不管怎么样,丛琦觉得三岁的孩子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棒了。
到分房时,两个孩子比暨和北预料的好沟通。
可见寓教于乐的方式不仅培养了他们的动手能力,对培养孩子自立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两个小崽子忙着在幼儿园“工作”的同时,丛琦给梅沙设计的婚纱最终定稿,工作室开始进入打版制样阶段。
而梅沙中途还飞了两次榕城跟暨和北沟通,但都不太顺利。
直到第三次她来时不是一个人,还带着她的大哥梅骏,这次谈妥了。
离开榕城时梅沙特地发短信问丛琦:“暨总是不是特别看不起女人?我一个人找他谈合作,他两次拒绝,第三次我带了大哥,合同上明明让步不多,他却立刻答应了。”
丛琦收到短信后瞬间懂了暨和北在海市时说过的话。
她根本不需要找暨和北求证,直接回道:“不,你可以从合同变动内容里找出他同意的原因,跟你是男是女没关系,跟你带没带堂哥肯定也没关系。”
那头没回。
丛琦不知道她发现问题所在没,她也没时间关注他们的合作后续,因为许纯要结婚了。
她跟封浩不打算大办,打算直接领证再叫双方亲戚坐一块吃顿便饭。
从上次带保镖回老家后,许纯这两年跟母亲、弟弟虽说依然淡淡的,但比之前几年完不联系实在好太多了。
她结婚,于情于理都该通知亲妈李玉芬和许一航。
“妈,半个月后我结婚,你跟许一航有时间来榕城吃饭吗?”
李玉芬接起电话就听见这话。
心里窝着一把火:“你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没想过跟我商量,就通知我一声?人你都没带回来见一见这算哪门子女婿?那你还叫我做什么,这饭我和你弟吃不吃有什么关系?”
“许纯,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做合适吗?”
许纯不恼,也没解释。
只道:“好,那我跟封浩说你和许一航没空,来不了。”
“我挂——”
“等等!”
“许纯,你就是这么对亲妈,对你亲弟弟的?”
许纯:“我怎么对你们了?你当年那样对我,我结婚还跟你打招呼,我还做得不到位吗?”
“那我我我……我怎么知道王大友爹妈那样疯癫?”
许纯冷笑:“你会不知道?你……算了,老早的事懒得跟你扯筋,反正我已经通知到了,你们要来就来,不来拉倒。”
一听到王大友名字,许纯心里的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但事情过去这么久,跟她争论“知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她直接了当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李玉芬气得要死。
许纯委屈,她也委屈呢。
李玉芬觉得自己的确不知道王大友爹妈那么丧心病狂。
本来想着让女儿到王家安分待几年,不要让王大爷爹妈天天找事影响到儿子,等弟弟考上大学有了出息,不就能光明正大到王家接她回家替她张目吗?
她倒好,偷了钱就跑。
越想李玉芬越气,愤愤骂道:“一航,你看你姐多过分,结婚这么大的事就通知我们一声。妈跟你说,你以后出息了千万别搭理她,别给她撑腰,没娘家撑腰我看她日子能过成什么样,飘,我让她飘。”
“知道了妈,你别吵我,我做题都没思路了。”
嚷嚷着做题没思路的许一航戴着MP3摇头晃脑,隔着一扇门谎话信手拈来。
“好好好,妈不吵你,你好好复习,以后肯定比你姐厉害。”
李玉芬和许一航如今没住在从前的小区。
前几年他们就卖掉老房子搬到了更远的鱼洞区。
没办法,自从许纯跑掉,王大友爹妈天天堵门。
堵门就算了还捧着王大友的遗照故意吓人。
有时候晚上回家,一进楼道里,就看到幽幽灯光下的死人像,特别渗人,李玉芬差点被吓得精神失常。
她多次报警,民警每次都上门调解。
但对方除了端出遗像、或是在自家门口烧纸点蜡烛,也没干别的出格的事。
每次民警叫过去问话训斥,他们当面认错,回来照样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