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他们受过暨和北恩惠,在一次摸底行动中差点丧命,是暨和北及时出现救了二人。
因此在暨和北诈死时,两人也默契地帮了大忙。
陈雨乐在计算机方面能力超凡。
当年暨和北能诈死成功就多亏他提前做了一段烧假人的视频,他让大哥陈飞龙及时将其他帮派跟警察联合的消息传到林爷耳朵,让对方不能亲自处理暨和北,再自告奋勇清理门户,处理叛徒,还提出拍摄死亡视频供大家办完正事围观。
而陈雨乐则将林爷要的处置视频剪辑替换,因为当年设备画面不够清晰顺利唬过了所有人。
在波仔被抓,林爷跑路到墨西哥后,二人便有退出四合会之意。
只是虎爷暴脾气又强势,一旦有人退出就要规矩伺候,两人便故意打架斗殴跑去坐监。
某些时候,监狱比外面安。
先前暨和北约裘康胜到深市见面,便点名要陈飞龙两兄弟出来。
裘康胜当年靠着暨和北递的消息重创四合会才能从见习督察一步步爬到总警司的位置,对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他当然选择投桃报李。
出来后的陈飞龙两兄弟立马到了内地。
目前两人在暨和北前两年在深市成立的保公司上班。
不过说是保,其实二人做的更多的是利用网络技术调查暨和北的各个合作对象。
录像带一出,暨和北思前想后,便想到了兄弟二人。
相比冒然让事务所去查,他更相信陈飞龙二人的本事。
都是刀口舔血过来的,他们对“权贵”少了那份望而生畏的感觉,查起来更放得开手。
暨和北没瞒二人他想要查的对象,也将其中危险性详细告知。
兄弟二人不仅不恐惧,还有种终于能够大干一场的兴奋。
“注意安,察觉到不对劲就先退。”
离开深市前,暨和北再次叮嘱。
半个月后,陈飞龙传来消息,说事情有进展了。
他们不动声色放线索,警察顺着线索查到一家殡仪馆,殡仪馆的旧工作单上某两个名字被火化了两次。
这就意味着凭空多了两具尸体。
恰好,殡仪馆的馆长就是褚家没什么存在感的亲戚。
前面就说了,褚正雄的兄弟姊妹资质有限,就算跟着他鸡犬升天,也没高到哪儿去。
褚正雄妹妹以前被塞到琼州那边的厂子,如今在琼州安家落户,平时很少见面。
二弟现在是海市下面某个县城的水利局局长。
三弟前两年肺癌,死了。
殡仪馆这位则是褚正雄的堂弟。
碍于褚正雄的地位,他很清楚自己能混到今天的位置是沾了对方的光。也清楚褚家绝不能倒,便借着殡仪馆的便利帮着处理了孙涛的尸体。
谁能想到,褚家倒得如此之快!
暨和北一直在关注这桩案子的调查进度。
因为不确定谁可信,不确定谁敢查,那卷录像带始终捏在他手里。
直到褚正国交代了替褚长捷处理尸体的部过程,褚长捷身上背负的几桩命案都被查得一清二楚,二审判死刑立即执行后,暨和北才隐约松了口气。
到这时候,他终于敢相信录像带有见天日的可能了。
但他依然非常谨慎的等着。
他不敢拿自己一家人的安危去赌。
一直到褚长捷被执行枪决,他再次联系了裘康胜。
第90章
联系裘康胜是他认为最稳妥的做法。
暨和北当然想跟政府打好关系,但不是跟特定的某个官员打好关系。
国内的政治架构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得势并非永远得势,地区派系更是复杂,局内人尚且不知道谁忠谁奸,外人怎能辨清?傻不隆冬掺和进去那注定沦为某个人或是某个派系的钱袋子。
当人钱袋子以为自己是座上宾?
你给别人搞钱,对方当然希望越多越好,一切来钱快的方式都在《刑法》里写着,手还能干净?
最后就变成什么脏事恶事你做,东窗事发对方只要使出弃车保帅这招,你跌落深渊,他好好站在岸上。
搞ZZ的心都黑。
暨和北向来觉得自己不是蠢人。
他做什么都很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定位也非常简单——只是个生意人而已。
既然不图政治地位,就更加不想搅风搅雨。
赚钱是他的兴趣,是让一家人过得好的保障。
多赚他开心,少赚也还行。
富贵险中求是暨娴的做派,不是他的。
何况,他如今积累的财富已经足够一家人一辈子花不完,何必趟那些浑水?
好在他也算居安思危,这么多年涉及领域渐渐变多,某些方面已然不可替代,谁想给他使绊子都得掂量掂量。
毕竟作为纳税大户,只要他奉公守法,每一任市委班子为了政绩都不可能为难他。
反倒会盼着他生意越做越大,最好能成为榕城的标志。
如此,他何苦铤而走险投靠某些“领导”呢。
暨和北琢磨这事琢磨了两个月。
方方面面都想了一遍,再三推敲各种可能,各个选择的利弊。
最终,决定找裘康胜牵线搭桥,见见港城穆老。
穆老何许人也?
穆老大名穆永长,年近七十。
抗战时期便为国奔走,在艰难的国际封锁下,利用自家的货船给国内提供了多种被封锁的战略物资。
建国初期的国家建设中也出了大力。
这些年,陆陆续续在内地捐赠了200多所学校。
可以说,整个港城能接触到内地高层的或许不止穆老,但关系最铁,意见能直达中央的只有他。
更重要的一点,穆家和裘康胜的根基都在港城。
就算牵线,录像带也不可能成为把自己绑上某艘战船的把柄。
愿帮则好,不愿帮自己也并无损失。
左右他为之付出过努力,种种办法都想过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若只他一人,无牵无挂,就算单枪匹马也要把东西送到该看到的人手里。
但他不是。
他有软肋,他做不到把丛琦、孩子和爸妈置于危险之中。
所以,暨和北也给自己戴了紧箍咒,如果这次尝试失败,那这卷录像带便只能尘封了。
裘康胜再次接到暨和北的电话很意外。
除了十年前的合作,暨和北回内地后两人只联系过两次。
他垂眸,看着熟悉的号码思量了几秒。
接通,态度热情,还带着微微戏谑问:“老弟,这次又想捞谁啊?”
暨和北轻笑:“不捞谁,但可能又要让你帮个忙了。”
“你说。”
裘康胜早有心理准备,闻言并不意外。
他只是好奇这次暨和北又有什么事要跟他商榷。
“我想见见穆老。”
“哦?”
裘康胜眼底精光闪烁,穆老?
“方便让我知道理由吗?”
穆老毕竟不是普通人,暨和北这话便是要让他牵线的意思。若是不弄清他的目的,到时候出岔子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暨和北没直说。
而是意有所指:“你还记得我离开港城前说了什么吗?”
怎么会忘!
裘康胜神色一正。
顿时心里便有数了:“好,我会想法子拜访穆老,但以穆老的身份不可能迁就你,得你自己回港城一趟。”
“这是当然。”
特首都要礼遇的人,暨和北当然不会狂妄到以为能把对方约到深市。
“有消息通知我,对了,港城如今如何了?”
虽然隔着电话,对面看不到,裘康胜还是点了下头:“你放心来,如今的港城跟当年不一样了,林德彪出逃雷虎已死,猛仔生死不明,见过你的人不剩几个,恐怕他们见到你都不一定认得出来,安定然没问题。”
相由心生,暨和北相貌其实未改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