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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五年,还是十年?”
“飞黄腾达前你得先陪着他吃苦陪着他奋斗;如果飞不起来,你跟着他吃一辈子苦;如果飞起来了,你还得预防着他会不会一脚踹开你,身边有没有出现更年轻的女人。曲苗苗,你看中的人优点或许很多,但你付出的一样不少,找个现成的不好吗?”
曲苗苗不为所动:“不好,我就是认定了他。”
陆城是她精心从丛琦手里抢来的金龟婿,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放手。上辈子丛琦能陪他度过创业阶段,这辈子她也能,甚至会做得比丛琦更好。
至于什么武旸之流,故步自封,等他父母一退下来,早晚被拍死在沙滩上。
“……好好好,我懒得管你。”
耿又琴摔门离开,过了会儿,门再次被打开。
“自爱点,你也不想身体坏了,以后怀不了孕吧?”
曲苗苗瞳孔猛地一缩。
恼羞成怒:“妈,你要不要拿个大喇叭到楼下喊几声,好教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于乐康搞大肚子?”
耿又琴又惊又怕,冲进门捂住曲苗苗嘴巴:“要死了你,你不要脸我和你爸你弟还要脸。”
“……”
九月,曲苗苗回校。
从绝交到回校,两人明明住在同一栋楼,但神奇的,竟一次照面也没打。
丛琦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咸鱼样。
按部就班工作,下班后按时回家,每天饭后固定出门丢垃圾……
偶尔会想起声音好听却很死要钱的暨和北。
每每想到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丛琦都忍不住面红耳赤,整个人在床上扭成麻花,只觉这人不去唱歌真是白瞎了那副勾人的嗓子,而后就无比后悔自己当时没要他的联系方式。
要不然——
问问王奉松呢?
而此时,暨和北人已经回了元市。
这两年他将重心转到渝市和榕城的地产上,元市的三处煤矿交由他人代管。兴许是他给的权限太大,太过信任他们。把有些人的心养大了,几个管理合起伙来贪污。
他们谎报煤矿开采量,不仅偷税漏税,还把多出来的煤炭偷摸运到外地卖高价。
等暨和北处理完元市那一堆杂事,已是九月中。
“哥,这个馆子怎么样?老板这手粤菜正宗吧。”
“不错。”
这家店叫桃花源,不过风格、菜品口感非常像广省家喻户晓的老牌茶楼陶陶居。暨和北曾到港城呆过几年,港城粤菜多,他对粤菜接受度自然很高。
“我就说你肯定中意。”
王奉松挑眉,笑得一脸得意。
随后神秘兮兮问:“哥,你跟丛幺妹儿有联系吗?”
暨和北夹菜动作微顿,撩起眼皮睨王奉松一眼。
第17章
暨和北夹菜动作微顿,撩起眼皮睨王奉松一眼。
王奉松脖颈微凉。
“没联系啊,哈哈,我还说邀她一起,再拉上你当陪客,咱仨搓一顿当我给她赔罪了。”
暨和北又瞥他一眼。
不置可否的态度让王奉松些微松了口气,看来北哥对丛幺妹儿没想法,上回帮忙大概就是一时兴起?
这般一琢磨,他便有些心痒难耐,贼心不死了。
“哥,其实我觉得我三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我是不婚主义者,但那是没遇到对的人。我沉下心一想,丛幺妹儿跟我性子不挺合的吗?要不然我……”
“不然什么?”
暨和北神色淡淡,夹起一块烧鹅放进嘴里。
唔,这烧鹅味儿没处理好。
“不然,我找她谈个恋爱?”王奉松边说,边拿小眼神偷瞄对面的暨和北:“我老大不小了,也该谈恋爱了。”
暨和北嗤一声:“你什么时候不在恋爱阶段?”
王奉松噎够呛。
讪讪道:“那不就是玩玩而已嘛,不能当真。”
王奉松没觉得爱玩是错。
反正他不找良家妇女,不跟清纯小百合们谈感情。跟他恋爱的对象几乎是差不多的玩咖,大家有这个默契,交往过程中谁也别提责任,合则聚,不合则散。
在一起就开开心心过,分手了也别死乞白赖,爽爽快快转身最好。
唯一一次翻车,是在念大学那回。
也正是这次翻车,王奉松得了一个大教训。
当时同校一个师妹主动追求他,对方长得不差,很清秀眉眼间透着楚楚可怜,特别惹人怜惜。
王奉松又是个多情种子,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不过在知道对方对感情很看重,要把第一次给未来老公后,他就打起了退堂鼓。
结果一次聚餐中,他喝多了,稀里糊涂就跟那小师妹发生了关系,这才顺理成章谈起了恋爱。
王奉松承认自己没定力,对待投怀送抱嘘寒问暖的女人,他向来来者不拒。
但那女孩跟他先前谈过的还不一样,她是第一次,性格又非常内向,这让王奉松说不出分手两个字,就怕对方一个想不开怎么着了。
这段恋爱是他有史以来谈得最长的一段,足足谈了大半年。
结果就在大四回校准备答辩那天,他被一伙人堵巷子里,手差点被剁掉。
彼时王奉松整个人都是懵的。
谁能想到清纯可怜可爱的女朋友是混混头目的小情人呢?
他就是随随便便谈个恋爱,莫名其妙变成胆大包天碰了大哥的女人,人家叫嚣着要废掉他拿手术刀的右手。
还好千钧一发之际,暨和北路过救了他。
因为这件事,王奉松清心寡欲小一年,而后再没正经谈过恋爱。
他的感情经历便是跟谁看对眼,对方也能接受开放式关系,那两人就处一处,主打一个有恋爱之实无恋爱之名。
所以,眼下说这话他一点不觉得心虚,因为他打心底里这样认为的。
暨和北却不认可这套。
“你的行为在十多年前不叫情场浪子,叫耍流氓。”
王奉松耸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哥,时代在进步时代在发展,男女之间的关系当然要跟上潮流,你怎么知道丛幺妹儿不这样想呢?你的想法还是太古板了。”
年轻不多浪一浪,老了想浪都浪不起来。
没准丛幺妹儿跟自己是一路人呢。
一般人谁能想得到花钱雇假对象这么绝的搭讪招数?
王奉松觉得自己跟丛琦肯定很有共同语言。
他们俩肯定合拍,就算哪天分了,丛幺妹儿也不至于要死要活。
暨和北唇角微微扬起,轻笑一声:“那你可以问问她。”
“你不反对?”王奉松再三确定。
“我为什么要反对?”
暨和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
动作利落中透着漫不经心的优雅,这次语气格外意味深长:“我不喜欢拦着别人做什么。”
王奉松顿时喜笑颜开,兴奋的搓搓手:“北哥你就瞧着,妇女之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暨和北哂笑。
看着他的眼神跟看二傻子似的。
那姑娘岂是随便几句话就能哄住的?
观她对追求者的态度,对背刺她的朋友的态度,就能判断出她的成长环境里定然是不缺爱的。一个不缺爱相貌又十分出众的姑娘,被追求大抵是日常保留项目。
奉松这小子想靠他惯用的甜言蜜语根本不可能打动她。
百分百滑铁卢。
暨和北前往元市前想过查丛琦,但最后他没那样干。
而在元市忙活的半个月,他也反复问自己——
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
是好奇?
或是……跟其他男人一样见色起意?
暨和北没找到答案。
于他而言,对一个只见过三面的漂亮姑娘产生好奇是非常陌生的感觉。
他想到丛琦时不是纯粹的开心或者想追求对方的急迫。
而是下意识皱眉,总觉得多想几秒,或是靠近她后会让自己变得奇怪。
觉得她是个潜在的大麻烦而试图抗拒的同时,又忍不住去想两人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下,她会不会也想起自己,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纠结?
这种既期待又抗拒的心情,让他感到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