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忘记你这小身板是被谁饿出来的吗?居然用身材背刺他。
虞熠之高大的体型受限,脸色铁青。他只能拿出手机,结果刚打通就被林津渡直接挂断。
“混账玩意儿。”
通道口外。
系统40:【你不怕恶了和男主的关系?】
林津渡不以为意:“随便吧。”
古早男主大都有着遇到误会不解释的嘴硬标签,虞熠之不能说完全有这个恶习,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月光的离奇诈死已经让林津渡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离谱。如果想要彻底掐灭暗中危险的源头,就要做到信息共通。
念及兄弟情分,虞讳会顾虑到虞熠之的承受能力,一切循序渐进。林津渡就没那么温和了,当下直接重拳出击。
“他迁怒我的概率不大……”
毕竟坦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错,男主报班说明决心已定。你削弱了白月光的影响力,世界意志松动了。宿主,来让我们共同喊出那句口号——】
系统深深植根在林津渡脑海,林津渡知道它想喊什么。
“我命由我不由天。”
林津渡面无表情,配合着在脑海中咆哮。
爽,好爽。
系统满足了,非常满意他的上道。
·
再说虞熠之,被林津渡将军后一直心不在焉,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驱车来到虞讳别墅附近。
进退两难。
虞熠之现在就像是成绩没考好想要掩饰的小学生,偏偏同桌是个辣鸡人,要去告他家长。
其实早在半年前,虞熠之就有过要坦诚的念头,不过在他的计划里,真正下定决心至少还要个几年。
但近来这个念头燃烧得愈发旺盛。
林津渡分析的不错,虞熠之缺少外在力量的压迫,没有人从后面推一把,他永远难迈出这最后一步。
叮铃~
门铃响了三声,依旧无人应答。
虞讳不在家,这个结论让虞熠之微松口气,正要转身,不远处传来车轱辘的声音。
不多时,虞讳停好车,颀长的身影在日光下蒙着淡淡的光辉。
看到虞熠之来了,他稍怔了一下。
“哥。”虞熠之主动叫了声。
虞讳看了他一眼,“进去说。”
玄关处放了两双拖鞋,虞熠之有些纳闷,这里最近来过客人吗?
他现在自顾不暇,哪有心思考虑多余的问题。疑问只是一晃而过,虞熠之开始不断做心理建设。
虞家人都不喜欢说废话,虞熠之不准备找其他话题作为切入点,直接把话撂明了。
他不吭声,虞讳也没逼迫。
虞讳脱下外套走去客厅泡茶,他做任何事情都很严谨,茶叶的放量,煮茶时间都有着精密的一算。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从骨子里透出的严苛。
水煮沸后,又等了片刻。
虞讳一共倒了两杯茶,在他倒第二杯茶的时候,虞熠之望着舒展开的茶叶,忽然开口:
“哥,我……”
中间稍卡壳了一下,紧接着闭眼说完:“我喜欢男人。”
短短五个字,却让他的衬衫瞬间都被汗液湿透,世家子弟都很在乎所谓的颜面,说句不好听的,私下怎么玩随意,但公开出柜就是另一回事。
虞讳的手很稳,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有丝毫波动。
虞熠之咬牙甩出一句话后,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回应。他忍不住鼓起勇气朝那边看去,却发现虞讳出乎意料的平静,不禁愕然,“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虞讳抬眼:“说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虞熠之重复一遍:“我喜欢男人。”
“哦。”虞讳放下茶壶。
虞熠之不知该说什么。
虞讳没有给他太多震撼的时间,问:“如果我现在说我也喜欢同性,你觉得这代表什么?”
虞熠之想了想,回:“爸妈的教育出了问题?”
“……”
在被虞讳冰冷的笑容扩散前,虞熠之不敢再胡言乱语。
“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所谓的假设,是指事情本身没有对错。谁知道因缘际会遇到的那个人会是谁。”
喜欢的人是男是女,这是概率问题,不是对错问题。
“但如果公开出柜,爸妈可能会被嚼舌根……”他是养子,不得不考虑更多。
虞讳走到他面前,一向在外人面前张扬的虞熠之有些不太敢直视他的目光。
“一个人从街道穿梭而过,都可能被陌生的过路人嚼舌根,但你觉得,有谁敢在虞家人面前说三道四?”
虞熠之抿了抿唇。
虞讳永远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只要虞家不倒,你就永远是风光的虞氏二少爷。”
“把你的心思用在生意上,别去想别人说什么。”
静默的几秒钟,像是过去一个漫长的世纪。
良久,虞熠之低声说:“我明白了。”
虞讳岔开话题:“其实有些事情我也一直瞒着你。”
面对这份迟来的坦白,他语气中有着一丝欣慰:“既然你有勇气说这些,回头我们可以开诚布公谈谈。”
虞熠之今天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闻言诧异问:“什么事?”
不能现在说吗?
虞讳只道:“三言两语说不清。”
真细数起来就多了,有关林津渡,有关搬去别墅的原因,有关套路抓出帮凶王婶……连管家也在其中出了大力。
虞熠之端起茶杯,随口开了个玩笑:“一盏茶的功夫还不够吗?”
虞讳淡淡估量,“最好准备一场茶话会。”
“……”
作者有话说:
培训机构日记节选:
只要一万三千五,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虞熠之日记节选:
你问我该怎么去形容林津渡?
很简单——
全网无代餐。
第38章人选
标准的茶话会,最少一个小时起步。
虞熠之试图从虞讳的神态中寻找开玩笑的意思,遗憾地是并没有。
一直到从虞讳住处离开,他被头顶的并不刺眼的太阳照得有些眼花。
虞熠之忍不住想:要不要再去报名一期勇气课。
莫名感觉这次是刚需。
上车后他打给管家:“这周挑个天气好的日子,在花园准备一场茶话会。”
现在时间还早,通话结束后,虞熠之没再回公司。他开车去附近买了束鲜花,随后去到安静的陵园。
由于死不见尸,江舟的墓地是衣冠冢。
面对已逝之人,虞熠之毫不避讳地敞开心胸,他看着冰凉的墓碑,沉沉开口: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希望不要再有什么惊喜。”
还有……
手指轻轻从铭文中划过,虞熠之轻叹,这次是真的准备放下了。
小舟,下辈子再见。
·
林津渡一直在湿地公园逛到下午六七点才回去。
主要是怕和虞熠之撞上。
作为一个严谨的人,输入大门密码进去后,他没有直接进别墅,而是很谨慎地扒在窗户上瞧了瞧。
窗户是开的,虞讳正坐在窗边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