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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总裁专用电梯,陈秘书也在。
看到林津渡时,她神情如常,甚至像对待普通同事问了声早上好。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陈秘书说上午和临成公司董事长的见面取消了。
“原本他今天会坐飞机过来,但沧城昨晚地震了。”
来得路上,林津渡在广播上听到过沧城地震,新闻播报是没有人员死亡,只有一人轻伤。
该不会倒霉的就是这位仁兄?
秘书含蓄表达:“临成公司董事长把友人安排在办公桌下面工作,结果碰巧遇到地震,友人一紧张,悲剧了。”
电梯里一时再没有人说话。
虞熠之嘴角一抽,硬要说的话,他正在走后门把林津渡安排进来。
至于林津渡和虞讳,两人依旧淡定站在原地。
毕竟虞熠之不行的话题不久前才在他们间流通过。
虞熠之在虞讳面前永远是心虚的,保险起见,他让秘书到人资那里补了一份临时工的合约。
林津渡被安排在收拾出来的小办公间,因为没信号,一整天他度秒如年。
离开公司时已经是下班时间。
虞熠之本想顺势找个由头让林津渡出去住两天,无奈虞讳先一步开口:“小魏休假,这两天把你助理借我用一下,整理些资料。”
“……好。”
一切正如虞讳所料,他的到来没有引发太大的波动,林津渡依旧住在别墅。
周六,吃早餐时,虞熠之突然起身到另外一边接电话。
林津渡咬了一口面包,缓缓开口道:“是冉元青打的,说他这个月生日,问虞熠之来不来。”
另一边虞熠之冷笑:“来什么?”
林津渡继续复述。
虞讳看了下虞熠之和餐桌的距离,又瞥了眼林津渡竖起的耳朵,陷入了沉默。
林津渡耸肩:“这次是读唇语。”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哇哦’了一声:“冉元青说我替的那位活死人忌日快到了。”
“……”虞讳突然觉得虞熠之这个电话完全没有必要专门离开接,还不如按免提。
有关通话内容,林津渡实际主要依靠系统这位瓜的搬运工。
另一边,虞熠之还在压低声音说话,冷笑道:“没兴趣。”
冉元青自顾自说:“把你那个小情人送我当生日礼怎么样?”
“就怕你命轻,受不住。”
冉元青也不恼,继续问:“一个逗趣的小玩意罢了。”
冉元青原本对林津渡兴趣一般,但虞熠之不舍得出手,反而勾起了他的一种志在必得:“改变主意的话,随时联系我。”
虞熠之直接挂断了电话,忌日的事情让他失了吃早餐的心情,直接出门了。
林津渡平静地添油加醋,把男二号的话送到虞讳耳边:“就怕虞熠之吹过他吹过的不良风气,电话感染后,也不良了。”
虞讳也很平静,淡声道:“冉家的小儿子,真是有出息。”
说出息两个字的时候,林津渡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似乎都降低了。
不多时,虞讳也要出门,王天明今天要举行一场画展。
今天降温,他穿了件深色薄外套出门。
见林津渡毫无所动,还守着餐桌,管家诧异询问:“你不去?”
林津渡不解:“我为什么要去?”
管家险些脱口而出,偷情当然得两个人,光一个人出去能成什么事。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这叫策略。一个先出,一个后出,中间拉开时间差,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
林津渡被管家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一脸莫名地走去花园吹风透气。
园丁在老远处修剪花枝,他进亭子里坐着,欣赏满园的风景。
“有虞讳在,我真能等来这顿毒打吗?”
虞熠之在虞讳面前,吃个饭都很规矩,更别提打人虐待这种事。
【药物作用,双重人格,精神病突然爆发……什么都有可能。】
系统提醒林津渡:【别太掉以轻心,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要放大来看。】
它举例子:【比如在你那里,一个厉害的财阀对世界整体影响力最大是10,在这里可能就是30,甚至50。霸总一句话就让集团破产看上去是个笑话,但因为上一个财阀影响力的放大,这个世界都能成为现实。】
一个变量的波动,会产生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包括药物作用。】
林津渡很有代入感:“我懂。就像我上网查了下,这里居然没有淀粉肠卖,火腿肠最低肉含量都是60。”
系统40:【不要再想着什么淀粉肠!!!】
它顿了一下,忍不住问:【真的好吃吗?满是淀粉,听上去就很垃圾。】
林津渡说出真理:“越垃圾越好吃。”
话锋一转,他变得严肃:“反正整件事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而且是个变态。”
杀人不过头点地。
比如那个金刚小鹦鹉,用得是最粗暴也是最有效率的方式:雇佣货车司机想撞飞他。
害虞熠之的人,却一直在钝刀子杀人,从精神到肉体一点点进行磨灭。
【你多完成任务,我就能尽早补足原故事走向。】
【目前我知道的大部分剧情太过笼统。】
比如清楚男主偏执疯批,但背后的多重构成原因,系统也是跟着林津渡一起,才发现还有人在刻意引导。
林津渡目光幽深,眺望远处说:“我有预感,变故要来了。”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放了首探戈舞曲,起身和系统一起在凉亭迎风扭动——
“动次~”
【打次!】
“动次!”
【打次~】
第19章协议
离开别墅后,虞熠之驱车去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他几乎会连续来做几次心理辅导。
虞熠之也清楚自己的情绪反复无常。就是因为知道有问题,他才想去克服。
但和很多人一样,感觉到状态出现问题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家里人。虞熠之显然已经是常客,抵达后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咨询室。
“又得麻烦您了。”室内的环境和淡淡的精油香味,都让他感觉到非常放松
最重要的还是对面的咨询师,虞熠之还在孤儿院时,对方就经常去那里做义工,免费给遭遇重大变故的小孩子提供心理咨询。
所以成年后再次相遇,虞熠之对待这个人,有着天然的信任感。
“最近好些了吗?”说话的男人戴着无框眼镜,鬓角微微泛白,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
“好多了。”
江舟刚死那一年,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只有靠注射药物才能入眠。
男人递过来一杯水,看着虞熠之喝下。
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他说:“那就和以前一样,继续催眠治疗。”
虞熠之颔首。
灯光变暗,男人静静等着那杯水起作用,然后让他盯着钟摆。
虞熠之的意识在浑浑噩噩间浮沉。
“移情疗法是最有效的,”咨询师不疾不徐的声音落入耳,“最近有找到合适的移情对象吗?”
“有个气质很像的,但现在又不像了……”
虞熠之无意识地开口,提起了林津渡。
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诉说,咨询师嘴角的笑容逐渐沉下去,这明显是一个变数。
他凝视虞熠之的相貌,眼神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又冷得可怕。虞熠之的长相完美继承了父母身上最优质的部分。
“你父母欠我那么多,作为他们唯一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走出阴霾?”
你甚至连一个朋友都不配拥有。
咨询师心中闪过恶毒的念头,语气却很温柔。
“你对他好,那小舟怎么办?”
小舟?
虞熠之想到那个人为救自己而出事的画面,手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