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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k无奈地笑了,他俯身,把人又抱回床上。
这一次,Greek没再离开,而是保持着俯下身的姿势,去拉景眠的外套拉链。
而下一秒。
Greek的动作顿住。
因为身下的人不知何时竟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掌心微烫,力道也软,但是却不容靠近的坚稳。
Greek无声地勾了勾唇角,道:“怎么了?眠眠。”
男人没有挣开,只是问:“有想说的话?”
Greek竟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直到看见景眠薄唇微启,似乎有声音从口中倾泻而出,男人俯身,听到sheep的声音:
似乎是一个类似于“ren”的发音。
Greek:“?”
男人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几秒后,Greek终于听清,景眠说的似乎是——
“任先生…”
Greek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任先生?”
Greek的声音很轻,问:“这是你老公的名字吗?”
……
“那真是很对不起任先生了。”
尽管语气听起来抱歉,但旁观者却没有一丝愧疚之感,Greek缓缓道:“虽然不知道他是哪个地方的小职员。”
男人声音很轻,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这么宝贝的人,竟然要被我操了。”
“我之后会给他一大笔钱的。”Greek掰开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将外套的拉链彻底拉开:“…说不定你先生还会很开心,毕竟他不吃不喝几十年,都未必能赚到这么多钱。”
Greek刚要脱下sheep下一层衬衣时,却忽然听到不远处的门,传来一声声响。
砰。
并不像是敲门,更像是一种沉闷的,类似于威慑的短暂而让人身躯一震的声响。
Greek:“?”
男人微微皱起眉。
不太可能是客房服务,毕竟没有人再接近夜晚进来打扫的,而自己刚才进门时也和门卫打了招呼,不太可能是确认身份的户主。
况且,他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这个时间,很可能是李生温。
Greek无语地站起身,眼色冷下来,心里涌上嘲讽和被打扰的不快。
李生温最近胆子越来越肥了。
以前争风吃醋的时候,至少还顾及着自己的脸色,而如今,都敢当着他的面踹门了。
男人咬着牙起身,走向房门前。
谁知下一秒。
那张木门,忽然传来了一声沉闷而剧烈的巨响!
本就不轻的实木材质,上方竟被踹的倾倒,旁边的锁被破坏的从平整的木板凹陷而出,四周的门缝里开始爆发出浓重而飞扬的灰尘。
视觉太过震撼,让Greek一时之间,甚至忘了做出什么反应。
第三脚后,
门应声倒下来。
比前两次还要震撼骇人,门砸在地上时,发出的声响几乎震耳欲聋,让人心头不禁随之一颤。
“……”
Greek瞳孔缩紧。
那绝对不是李生温。
飞扬的白尘卷着被挂蹭的墙灰,像是转眼间就陷入了一片狼藉,明暗交界,走廊灯从身后映照而下,勾勒出了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
那人身影逆着光。
只是,那帽檐下的表情令人胆寒。
第44章
Greek心神一震。
他怎么也没想到,本是追溯声音的来源,结果眼前竟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然陌生的男人。
“……”
Greek喉结滚动了一圈。
因为即使不认识对方,但作为一个神志健的人类,他能感受到,男人看向他,尤其是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时,那股几乎要迸裂而出的浓烈杀意和仇戾。
Greek抿了下唇,或许是因为压迫感太强,原本天地不怕的自己,此刻竟生出了一丝胆寒。
但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脸并非然陌生。
Greek在诧异之中大脑飞速搜寻,不是认识的电竞圈内人,也不是李生温父亲的人脉……但很快,他在脑海中找到了目标。
这个人不会是……任从眠吧?
那个名气鼎沸的明星??
怎么回事。
那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只是,没等他深思这个问题,男人却忽然动了。
踏过门板的声音沉闷作响,如同修罗逼近一般,每一声都像踩在了他的心上。
Greek不自觉退了一步,即使再没眼力见,他也能察觉到对方几乎要溢出来的冷意,毫无理由。
Greek举起手,是让对方冷静的手势,在这种时候指出对方是哪个哪个明星并不会对自己有利,于是,男人有些僵持地干笑道:“先生,你找错门了吧?”
“我们不认识吧?我只是和男朋友出来度假……”
话音未落,Greek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硬而狠戾的力量,扼住他的下巴,衔接着忘记滚动的喉咙。
下一秒,Greek的肩胛与后背狠狠撞向了墙面,肉体与冷硬的墙体相撞,发出一声骨骼扭动的咯吱声响,Greek几乎忘了呼吸,强烈的撞击感让他在一瞬间眼冒金星,头昏眼花。
Greek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血丝蔓延。
明明自己在同辈里都算很高,常年在健身馆泡着,自认为力量方面不输常人,甚至他想试图剥开扼制住自己的手腕,却发现如烙铁般,纹丝不动。
……力量怎么会相差如此悬殊?
Greek感受到血液仿佛拥堵在脑袋的血管中,让他疼痛的同时,根本没有丝毫反击的余力,这种绝望和惨淡的无力感更让他慌乱起来。
“你做了什么?”
听见这个声音时,Greek额角不禁渗出了一丝冷汗。
这个声音,并非咬在牙缝里说的,而是一种极致的、压抑在骨髓里的冷意和平静。
所以更令他脊骨发凉。
Greek勉强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说:“你是任从眠?……你为什么……怎么会找到这……”
等等。
Greek声音一顿。
景眠刚刚说……任先生。
眼前这个男人,名字就叫任从眠。
不会是……
Greek心头一震,如同重创后的麻木般,他忽然浮现出一个荒谬且不可置信的想法:
任从眠……就是景眠所说的任先生?
景眠的结婚对象,竟是那个当今圈内最如日中天的明星任从眠?!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可能只是给一个二十岁的小电竞选手下了药,就得罪到了这种万万不能惹到的人物?
就算是不了解那个圈子,人们也能对这个人的身世略知一二,没有拼命拍戏,仅凭三部作品就打入了获奖赛圈,从不参加任何综艺或宣传,出道仅三年,就几乎半只脚踩进幕后,传闻进入娱乐圈仅是为了扩充人脉,实际却坐拥着势力滔天的任家。
因为极其悬殊的身份和地位,至今还没有狗仔敢爆这个人的黑料。
不知为什么,这样一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让Greek感受到无尽的慌乱和恐惧,而这种惨淡而无力的、几乎被绝望碾压和狠狠压制的感觉,却莫名的,像是和几天前重合了一般。
“……”
Greek瞳孔颤动。
不知怎么,他忽然就想起了Ash。
那一晚,退游五年的Ash毫无缘由地忽然上线,不仅震动了光耀玩家,也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举动。
Ash向自己发出PK挑战,那时候的他也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对方宛若地狱修罗般,冷酷而又不带着一丝留情地睨着他,令人战栗的窒息感包绕周身,让Greek心脏的血液近乎凝滞。
而那一晚,似乎和现在缓缓重合了。
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