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鼻若悬胆,唇若涂丹,齿如含贝。
几乎所有美好的词语用来形容他的长相都不会过分。
虽然生得五官四相称得上一个美字,但却不知为何,已经被他凌厉又有压迫感的气场衬的霸气流转。
让人根本就不敢接近。
王卉几乎在看到他面容的一瞬间明白他为何要留这么粗犷的大胡子了。
她现在收回常清是她见过长得最高调的男人这句话,将这个桂冠送给李然。
他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唇角微抿。
一双凛黑色的眸子流转着琢磨不透的微光。
这是他以前也时常有的眼神,只是王卉从来没注意过帅这个词能和他搭边。
胡子一刮。
她想在帅后面加上无数个修饰副词。
他周身的气场随着胡子一刮瞬间变的凌厉。
王卉一向对帅哥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包括看见常清,也就只是觉得显眼而已。
但是李然就不一样了。
刨去自己家大胡子糙汉居然是个天人之姿的帅哥之外,更让她震惊的是。
他为何会给王卉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他习惯性的往炕上一坐,明明是和平常别无二致的行为。
此刻都像是神仙下凡视察工作一样。
王卉感觉自己的脑壳和词汇量都在见到他真容之后变憨了。
“你之前真的是山匪吗?”
把这股子气势去掉,可能会比较像山匪一不小心抓回大本营的压寨夫人。
他长的,未免太好看了吧!
“没当多久。”
他张口说话,那种极为不熟悉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王卉也并不觉得他像山匪,他显然更像是征战沙场运筹帷幄的将军。
她觉得,他应当是站在黄沙遍布的城池之上,亦或是身在马背,一一御敌斩杀。
那才是他该呆的地方。
山匪。
简直太对不起他这浑然天成的万夫莫开之气了。
“你的腿也是,那个时候受的伤?”
李然垂下好看的眸子,应了一声。
她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果然帅哥就是比大胡子男人更加容易煽动女人的心。
更何况这帅哥还是自己丈夫。
她轻轻咳了两声。
“你以后还是把胡子蓄起来吧。”
李然闻言看向王卉,眼底有轻微的笑意。
“不是你想看我刮掉吗?”
她又尴尬的咳了两声。
“最近山匪出没在附近,我怕你被他们抢去做压寨夫人。”
“?”
或许是被王卉嘴习惯了,李然没有啥反应。
但房梁上呆着的白池就不一样了。
刚被派去京城执行任务不到一个月,这王大花居然敢放肆到这种地步了?
白池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刀真在振振作响,叫嚣着让自己捅死这个嚣张的村妇。
但是想了想大人那句以后称王大花是夫人的话。
白池只觉得自家主人或许是被这黄土墙落的灰迷了眼了。
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
等到大人这盘棋下至终局,这王大花再杀也不迟。
王卉自然是不知道此刻屋顶上坐着的男人的内心时间有多丰富。
“我给你做个假胡子吧,你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
她别过脸不敢再看李然。
光是看着他的脸都觉得心跳加快,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不用,我有准备。”
王卉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随即又想到了一件极为关键的事情。
“他怎么办?”
她指着床上呼吸已经平稳的男人。
其实王卉还有问题想要搞清楚,但是他已经告诉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必再继续挖下去。
这么长的接触时间,她也早就已经发现了李然的不同寻常。
但李然这个人,并不坏。
若真是恶人,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活到现在。
“我会安排好。”
他睫毛很长,每一次眨眼都挠的王卉心痒痒。
王卉干脆别过脸不再看。
“我得跟你约法三章。”
李然一顿,眼神依旧放在黑衣人身上。
“说。”
他单吐一个字眼的时候,让王卉有种莫名其妙的压力。
“我不管你是做山匪还是做什么,不能伤害小宝的安危。”
“好。”
“在这个家里的大小事依旧是我做主,我当然也会听你的,但是我就是要做主。”
“好。”
王卉停了数十秒,才将憋了很久的话道出。
“我会帮你治好你的腿,作为交换,你无论如何,绝不伤我。”
李然直视她的眼睛。
碧波潭水般的双眼透着细碎的微光。
“好。”
一声应答落下,王卉心里的大石头也落地了。
“快点把你手下弄走。”
她将沾染了血的棉花和纱布全部收拾到一起,一点一点的扔到火里焚烧。
屋里冒起一股难闻的烟气,她打开窗户,看到了院子外面张望的妇人。
王卉眼睛一眯,加快了动作。
将东西全部扔进了炕里之后,王卉才看到门外拿着火把的村民正在不断的聚齐。
一脸胜券在握的李珍花站在人前,带着得意的笑容。
她看向坐在一旁的李然,暗叫一声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