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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易枝捏着手机的手一紧,她以为梁夫人不在,梁邵行这段时间能消停点儿,谁知还揪着这事儿不放呢。
听他施舍般的语气,仿佛不离婚是对她天大的恩赐,她应该感恩戴德地赶紧答应。
可惜——
“那个人……没有再跟我联系了,当初给我发照片勒索可能只是头脑一热,现在清醒过来哪儿还敢露面?”
她故作轻松,“我这个做老婆的都不计较,你得了便宜就行了,算了吧。”
梁邵行愣是被气笑了,语气难掩鄙夷,“何易枝,你别把自己位置摆那么正!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替我做主?”
何易枝喉咙一紧,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被他怼到哑口无言。
“她不找你,你就主动联系她,五千万,你想好——”
不待梁邵行的话说完,就被何易枝打断了,“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找,我忙着呢,没时间管你这些烂事儿!”
她硬气起来了,主动挂了梁邵行的电话!
三年来破天荒头一次!
要不是梁邵行找的人是她,她一定会竭尽力把这人找出来,让梁邵行出了这口气!
可她还想要命,就没见过这种死心眼的男人哇!
她心‘怦怦怦’地跳个没完,脑仁也一阵胀痛,这似乎比即将要面临的饭局还令她手足无措。
忙音充斥在耳侧,梁邵行身躯一僵,侧目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屏幕,眸色中的震惊渐渐被恼怒代替。
秦宋也懵了,何小姐不仅拒绝,还挂了邵爷的电话!?
见梁邵行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迅速缓解气氛,“可能这会儿何小姐在忙……”
忙?没有人敢在梁邵行面前说自己忙!
梁邵行看了眼腕表,一口牙快咬碎了,“忙着去北岸吧销金窝赴宴?”
秦宋一哆嗦,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邵爷给何小姐打这个电话不就是变相地给何小姐塞钱,让她打消了今晚去北岸吧的念头么?
“我看新闻上说禾盛的董事们明天召开记者联名要求请何承天来掌管禾盛,您给的三天时间解决不了何小姐的问题,所以她才——”
“你倒是了解她。”梁邵行筋脉清晰的手将袖扣挽起两截,顺手掏了根烟抿在嘴唇上,“去,通知所有人晚上的会议提前——”
——
何易枝被梁邵行这电话惊出了一身汗,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才下去。
北岸吧,南洲上流社会地下流销金窝。
外表看起来尊贵堂皇,她从未来过却不止一次地听别人提起过这里面曾经发生过多么肮脏的事情。
在前台报了何承天的名字,她被服务员引着来到最顶层的豪华包厢。
脚底踩着印刻繁复花纹的地毯,头顶一簇簇暗灯接应不断笼罩她瘦小的身姿。
长廊尽头的两扇木门紧闭,透着神秘和令人窒息的气息。
“何小姐,您请。”两个服务员一同打开那扇门。
室内透出的光亮扑在何易枝身上,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同时,数之不尽的视线投来,落在她身上。
偌大的房间被一分为四,交接点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张方桌,四周坐满了人。
高台下的位置被分为四块,穿着暴露的女人在那里搔首弄姿跳着性感热舞。
室内声音杂乱,甚至还有人朝着何易枝吹了口哨,直到何承天迅速起身不知说了句什么,那些人才安静下来。
何承天下了高台一步步朝何易枝走过来,声音带着长辈的慈祥,“枝枝,你来得刚好,我带你认识一下以前跟你爸爸关系也不错的一些长辈。”
方桌上几乎都是男人,大半的人都跟何胜华有过合作,但关系只能算一般。
除此之外,还有孙秘书,她手上那几个被烫了的红点根本看不出了。
看来,乔安然没能成功拿下这局。
没有苏元岸,何易枝有些失望,但不待她反应过来,何承天已经拉着她在方桌前坐下了。
“何小姐长得可真漂亮。”
“是呢,我记得她七八岁的时候我见过一次,那时候就挺让人过目不忘的。”
“这算什么,何小姐十七八的时候,更好看……”
一群跟她父亲年纪相差无几的男人,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她的样貌,目光带着令人厌恶的侵略性,何易枝垂在桌下的手禁不住握紧。
“各位,枝枝年纪还小,现在独自掌管禾盛挺辛苦的,你们多多照顾着点儿,看在我和我哥的面子上,成不成?”
何承天从中调和,看似给何易枝解围却是把她推入了任由这群人摆弄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