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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朝廷武侠(夺玉)26(1 / 1)

幽幽的烛火下,江慕寒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却是看得人心头瘆得慌。

四喜只看了一眼就垂首,不敢再和江慕寒对视多上一刻,熟稔地笑着说道:“督主与长乐公子是孪生兄弟,定然是相像的,只是奴才看来,还是督主要生得好看俊朗些。”

宫里头的哪个人能说出不好听的话,为了苟活于世,便是再违心的话也得说出口,更何况四喜不觉得自己夸赞督主是违心之言。

如若说不像,那督主这般仔细地照着兄长的模样去打扮可不就是白费了功夫。

可四喜下意识地觉着,自己如果说了相像的话,恐怕督主心中也不会愉悦到哪里去。

毕竟世上有何人会心甘情愿地去做另一个人的影子呢?更何况是督主这般看遍朝廷上下冷暖,阴鸷孤傲的性子。

江慕寒听了四喜这万分恳切的话语,一手放下了手中的衣摆,细细理好褶子,笑得竟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你倒是会说话。”

与长乐化去满身寒意,眉眼带着浅淡笑意看向时南絮时的样子,分毫不差。

乍一眼瞧去,就像是初春的枝上细雪飘落化开在清澈的湖面上。

四喜看得都愣了一瞬,差点恍惚间以为看到自己亲手送着离了京城的督主兄长又回来了。

“督主可是要离宫?”四喜颔首低眉地询问了一声。

江慕寒抬手取下了宫中匠人特意铸造好的藏腰软剑,寒光一闪便是隐没在了腰际的革带中,“嗯,自是要应兄长的托付,好好照顾嫂嫂不是?”

好好照顾四个字辗转于他唇齿间,倒像是情人耳鬓厮磨间的绵软细语,却叫人打了个冷颤。

“记得在夫人面前的说辞,若是漏了半点风声”江慕寒手持菱状镖在四喜滚圆的脑袋顶上点了点,“可清楚后果?”

言下之意,自然是会要了他脑袋。

吓得四喜抖了抖,向来笑起来如面团子的脸都煞白了几分,忙不迭应道:“是,督主。奴才记下了。”

不过是串通说辞演戏罢了,这些在皇宫里已是再常见不过的小手段了,四喜自然是知道该如何做。

夜半时分长乐回来了。

屋子里的装潢雅致简单,还燃着浅淡药香。

耳畔传来了轻微的步履与地面摩挲而过的声响,长乐身为影卫在时南絮身边这么多年,以往还能看见的时候,时南絮是没有去仔细辨别过他的步伐声响的。

但目不能视之后,时南絮就发现长乐大概是做影卫习惯了,脚步声都很轻,当然也有可能是怕吵着她安睡了。

午间睡饱了的时南絮恰好因为睡不着,正坐在轩窗边听着窗外秋风拂过枝叶的簌簌声响,手上在摆弄着小玩意。

江慕寒抬眼望去,就看到了少女莹白手指间穿过的玉线络子。

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身侧,时南絮仰首转向江慕寒站着的方向,将手里头的一团玉线放到了一旁的竹篮子里头,伸手摸索牵住了他的手。

“长乐,你回来了?”

椅子上坐着的人眼前还缠着白色绸布,绸带的光泽细腻,一看就是极佳的料子,还有梅花暗纹。

恰巧月色的清辉洒在她的脸上,垂眸看来,与多年前还要稚嫩几分的面庞重合在了一起。

“嗯,我回来了。”江慕寒淡淡地开口,抬起手捏起一缕垂在她肩头的绸带,仔细地放到了她身后,还顺带着为她理好了鬓边被秋风吹乱了的碎发。

就如同白日里阿兄对待她的姿态一般。

一碰到长乐的手时,时南絮有些意外。

手中牵着的手指冰凉,乍一摸着倒像是握了一小块冰似的。

“长乐你的手怎么这般凉?”指尖猝不及防地碰到这般冷的温度,时南絮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而后便习惯性地用双手拢住了他的手。

长乐常年练剑,而且身量高挑,手掌自然也是要比她的手大许多,偶尔牵着时南絮的时候,能将她的手整个握在手心里头。

有一回镇上过年灯会,长乐就是这般握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行,天上飘了点细雪,不时会落在自己的脸上,有些凉。

长乐说这般被握着她,便不会走丢了。

想起他说过的话,时南絮不由得笑了起来,“秋夜里头带了些寒霜,你出门也不晓得带上披风,这不就将手冻凉了,若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这是长乐时常念叨她的话,如今总算是可以丢回给他了。

受了教训的江慕寒安静地垂眸,看着时南絮双手抱住了他的手。

手背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热,顺着指尖蔓延至体内的经脉,再顺着血液流淌入心尖。

“习武之人,不会如此容易染上风寒。”

果然,又是这样说。

时南絮气得捏了捏江慕寒掌心,“就知道胡说!”

掌心捏人的力道根本不大,反倒像是没什么力气的猫儿在挠人似的,惹的人掌心发痒。

被捏了的江慕寒漆黑的羽睫低垂,面色沉静地注视着时南絮念叨着自己时翕合的红唇,水红色的似朱红的莓果一般,静静地待人浅尝。

莫名地觉着有些渴了。

幽深的黑眸流转过碎光,转瞬即逝遁入沉寂的黑暗。

门外守着的四喜听着屋内若有若无的交谈声,心底不由得长叹了口气,面色忧愁。

督主这手冰冷的毛病,其实是是很早时候就落下的。

一个宫妃身边的大宫女瞧着江慕寒好看,便想寻了他做对食。

督主自然是不愿的,应该说督主因着皇帝那桩子事,对任何人的触碰都是下意识嫌恶躲闪的,对这等床笫之事更是冷淡漠然。

就连有时候四喜不小心碰到了,江慕寒都会不由得闪身躲开。

那时正好是李大太监的干儿子们厌恶着他的时候,为首的小禄子原本就想与那大宫女结对食,却没想到人家看上的是皮相生得这般不俗的江慕寒。

这小禄子自然是不平的,仗着自己先习了点武,冰天雪地里将督主推进了殿外结了层薄冰的水缸里头,还寻了块石板盖上,就扬长而去。

若不是恰巧那日四喜感觉身子有些不爽利,便换了班,让康寿顶了他,自个儿回监栏院打算歇会。

路过水缸时听到了古怪的敲打声,一下又一下的,四喜正纳闷着挪开了石板,瞧见里头有个人时险些吓得晕过去。

仔细一瞧,可不正是干爹新认下的干儿子李寒衣吗?

四喜一直知道李寒衣生得好看,如今落了水后,那秀气细致的眉目便愈发显得如画一般好看,青丝贴在苍白的脸侧,起身的时候,纤长的眼睫还抖下剔透的水珠子。

许是在这冬日冰水里头泡得太久了,脸色映着雪光近乎透明的苍白。

年岁尚还轻的少年抬起手,扒着水缸边缘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如一条落水狗般爬了出来。

他抬手扒着边缘的时候,四喜才发现李寒衣的双手指节已是鲜血淋漓一片。

想来方才听见的敲打声应当是他硬生生用手敲出来的动静。

冬日里头还下着雪,水哗啦的声响让四喜总算回过神来,他抖着身子看着浑身都泡透了的少年,忙跑去自己的屋里拿了帕子。

正抬手想给他擦干净水的时候,四喜又想起来他不喜旁人触碰,于是只是把帕子搭在了少年的额头上,“你快擦擦罢,我去烧些热水给你泡了暖暖。”

苍白秀丽的少年静默地站了许久,取下了额头上搭着的帕子,轻声说道:“多谢。”

时隔这么多年,四喜还能记得,这可是督主来了宫中那么久,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陡然受了素来冷漠的少年这么一句谢,四喜都有些意外。

但也不知那日他在那水缸里头泡了多久,到底是落下了这手脚冰凉的毛病。

而且自督主掌权以来,暗卫和锦衣卫包括四喜不是没有担忧过,因为督主似乎从未在意过自己的身子。

每每用饭食的时候,就是慵慵恹恹的姿态,不过几口就搁下了玉箸,但查案搜证时,却总能挑灯到深夜,不曾在意过日夜奔波的辛劳。

四喜觉着,就像是督主在宫中这么多年来,早就没了生趣,只想着早些将自己弄死了才算是个解脱。

可近些日子四喜发现,自数月前寻到了时姑娘的踪迹以来,督主身上倒是多了几分生气,连带着那双凌厉的凤眼抬眸瞧人时,都不像是在看尸体了。

房门忽然开了,是时南絮牵着江慕寒走了出来。

吱呀一声响惊醒了困得意识不清的四喜,忙退居一旁,抬眼就见时南絮牵着自家督主往小厨房的方向走。

正抬腿打算跟上去,江慕寒回首淡淡地看了四喜一眼。

四喜瞬间明悟,督主这是不想要有人叨扰他。

小厨房的架子上摆满了药材,时南絮眼睛虽蒙着白绸,却能够熟稔地辨别其中药材,还一边柔声说道:“想来定是晚间寒露重,你受了凉,我替你熬一碗桂枝汤去去寒气。”

江慕寒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药炉前忙活半晌,忽而伸手拿过了时南絮手中的火折子和柴火,“我来罢。”

她双眼看不见,若是被灼伤了,只怕要受苦。

厨房里头的炉火燃着,时南絮就守着坐在药炉子前听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满头青丝未束,就这般披在肩头。

莹白的脸如同被火光镀上了一层釉彩。

江慕寒垂首看着她出神。

却听她忽而惊叫一声,江慕寒以为她被烫着了,连忙走到时南絮身畔蹲下察看她的双手。

时南絮从他掌心脱出手来,有些懊恼地捋了捋自己的发尾,果然摸到了被灼烧后的粗糙感。

原来是方才她一个没留意,闻药香的时候靠过去,发尾被烧着了,还传出了点若有若无的焦味。

“这下好了,为了给你熬驱寒的药,头发烧成这般模样了。”时南絮就像是在孤剑山庄时,轻声埋怨了身边的人一句。

虽是在埋怨,却听不出几分怨气,倒有女儿家灵动娇柔之态。

想起了什么,时南絮将自己的发尾放在他手心里,“不如长乐你替我把焦了的发丝剪了吧?”

手心传来焦了发尾扫过的粗糙触感,江慕寒看着手心里烧得蜷成一小节的发丝,比起她绸缎般乌黑顺滑的发丝,着实是不太好看。

“好。”江慕寒淡淡地应了声好,起身去屋子里拿了把剪子来,那是时南絮闲暇时剪纸用的。

其实倒不必这般麻烦,真要剪去那段头发的话,用腰间的软剑就可以了。

只是怕吓到了她。

江慕寒用自己的手指绕起时南絮的一缕墨发,只是在剪刀靠近发丝的时候,他的动作忽而顿住了一瞬。

原本只是恰好卡在烧焦一段发丝上的剪子,竟是往上剪下了一小段完好的青丝。

耳畔传来剪刀剪落发丝的细微声响。

明明利器在侧,可时南絮却能以如此信赖他的姿态安静地坐着。

江慕寒看着自己指尖绕着的一缕完好的发丝,饶有兴致地把玩了会,再从袖中取了一段红绳细细绑好。

待到剪去那一小段焦了的头发,炉子里的桂枝汤也熬煮的差不多了。

时南絮用厚麻布包着揭开了药炉子的盖,屋子里瞬间弥漫开清苦的药香。

江慕寒的眉头瞬间蹙起。

这药气光是闻着就觉得苦,可那厢时南絮已经倒好了药在瓷碗中,放到了窗台边等着凉些了再让他喝。

时南絮将药炉子里的药渣倒进了窗外种着的竹子土上。

指尖碰了碰碗壁,已是温热微烫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时南絮正要端着药给身畔一直守着自己的人时,自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稳住了那碗药。

江慕寒看着那黑不见底的汤药汁摇晃着,怕倒了她一身,还是接了过来,“我自己来,莫要洒了烫着你。”

他定定地看了眼碗中的药,又看了眼温婉如画的时南絮,终究是一抬手,将这清苦辛辣的桂枝汤一饮而尽。

往日都是自己喝药,这还是她第一回让别人喝药。

能够感觉到他不情不愿喝药的时南絮抿唇轻笑了起来,突然伸手触上了江慕寒的眉头。

果然紧蹙在一起,可见是有多怕苦。

时南絮从身后拿出来早就备好的糖块,在江慕寒反应过来之前就塞进了他口中。

唇上传来她指尖的温度,糖块入口,唇齿间弥漫开的清甜滋味驱散了那桂枝汤辛辣古怪的味道。

江慕寒微怔,随即敛眉垂眼。

这是在宫中的十余年来,第一回有人给他喂糖,就如第一次有人为他过生辰是一样的。

他素来厌恶苦药,所以有时候受了伤,太医给他开药,都得开上足量的甘草。

但他其实也并不嗜甜,有时候这般甜腻的味道,会让他想起那年雨夜里,皇帝殿中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龙涎香,每每想起来胃中都不自觉地翻滚着。

“这是前日我特地从落梅斋里买的槐花糖,味道怎么样?”想起这糖还是侍女陪着她排了许久长队才买到的,时南絮不由得轻声嘟囔了一句,“我可是候了许久才买上几块,分给酥云和侍女们,就只剩下给你的了。”

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尝尝这槐花糖是什么味道。

闻言,江慕寒看向时南絮,少女细说这糖块来之不易的时候神色极其认真,本就生得清丽温柔的五官越发显得惹人怜爱。

屋内晦暗摇晃的炉火,渲染出温热的气息。

江慕寒伸手穿过了时南絮的墨发,按住了她的脑袋,顺手摸索到了她后颈,轻巧地扣住。

微凉的指尖带着秋夜的温度一路触碰到了自己的发根和颈后的肌肤,这耳鬓厮磨般的亲昵姿态带了点凉意。

尤其是因为看不见,那颈侧的指尖温度就无限放大了。

也不知是他手指冷的,还是心理作用,时南絮不由得轻轻抖了一下。

江慕寒眼睫半阖,衬得那双素日冷漠的凤眼都多情了起来,舌尖不动声色地裹挟住了那弥漫开甜意的糖块。

他俯身垂首,竟是吻住了仰首似是在望着自己的时南絮。

细柔的手指下意识地捏住了他的衣襟。

带着清浅槐花香的糖块被直接送入了时南絮口中,给她一种自己要被吃了的错觉。

尤其是颈后的指尖带着握剑的薄茧摩挲而过,让人头皮发麻。

长乐今日是怎得了?

往日都是浅尝辄止,哪里会做出此等凶的举动。

一直吻得时南絮呼吸不过来,清透的眼皮染了点烟霞之色,蒙眼的白绸也不知何时被江慕寒给解下飘落在地面上,江慕寒才松开她。

修长的手指拂去她耳边被绸带带着微乱的发丝,分离之时还不轻不重地咬了时南絮一下,留了点清浅的痕迹。

耳畔传来他清冽微沉的嗓音,“清甜不腻,长乐很喜欢。”

言语间微顿,又道:“谢过小姐。”

怀中的时南絮靠着他,听了这坦率到有些诡异的话,耳尖顿时红透了,埋进了江慕寒怀中,闷闷道:“也不知你这是从何处学来的。”

洗漱完后,时南絮习惯性地缩进了身边躺下的人怀中,鼻尖是熟悉的清淡皂角香。

江慕寒搂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昳丽阴寒的眉眼难得地软和了许多,呼吸声绵长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

等到怀里的人安稳地睡去了,闭目养神的江慕寒倏地睁开了双眼,眸光凌厉闪过杀意。

原来是睡梦中的时南絮循着温度,搂住了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和发丝萦绕在江慕寒的颈侧。

已经按在了腰际软剑上的手徐徐收回,最终落在了时南絮的腰间,揽住了这盈盈可握的腰肢。

温热柔软,倒像是搂了个暖炉在怀中。

江慕寒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过时南絮的长发,黑眸暗沉。

他受着这分带着清香的暖意,淡淡地想,这被人暖着的滋味当真是让人四肢百骸都要发酥了。

心里的念头,就像是攀附而上的藤蔓,一圈圈绕着生长,最后缠绕地密不透风。

深处有个声音不断回荡着,想更近些,再暖些。

扣在细腰上的手微微收紧握成拳,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突显,犹如白瓷缠上的青萝。

江慕寒陡然弯起唇角笑了起来,指尖抚过时南絮玉白的侧脸,如凝脂一般。

这乖乖最好是吃了他,这样两人才不会分离,无论生死。

天还蒙蒙亮,蒙着一层暗灰色的轻纱。

四喜进来外间伺候江慕寒洗漱的时候,一眼瞧见珠帘后榻上安睡着的时南絮睡颜恬静安然,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

人倒还是完好无损的。

“在看什么?”江慕寒习武,眼神锐利,自然捕捉到了四喜不动声色的打量目光,直接发问了。

四喜瞬间收回了目光,低下了头轻声道:“奴才不敢。”

回宫的路上,坐在软轿里的江慕寒一手把玩着手中的菩提珠串,一手拿着皇帝批阅过的奏折,漫不经心地看过。

倒没想到昨夜睡得如此安稳,许是她身上的药香安神,竟险些误了入宫的时辰。

入和宁殿前,忆起来昨夜时南絮睡前说过的话,江慕寒踩上玉阶的步履微顿。

四喜察觉了,忙问道:“督主怎得了?”

“太医院中的药材,除却有毒的,都给夫人送去一份,只说是我在药坊购置的。”

她对医术感兴趣,闲暇时请太医院的老东西们去教教她也无妨。

“今日陛下也不愿上朝吗?”江慕寒远远地便看见了殿中空空如也的位置,淡声问道。

负责伺候皇帝起居的小太监应道:“回督主,陛下近日照旧在宫中服药,说是病了难以上朝。”

服药?

江慕寒面色柔和地嗤笑了一声,语气森寒,“服的是何药?”

小太监噤声了,不敢说话。

还能是何药?自那年宫中事变以来,陛下整日里沉溺于长生药和重振起来的药,早就把自己折腾的形销骨立了。

“仔细伺候着圣上,可切莫让他伤了身。”

话音落下后,江慕寒就在满庭静默中踏入了大殿。

殿中的朝臣在听到门前的声响时,一个个就已经安静得跟卡住了脖子的芦鸡似的。

江慕寒穿过珠帘,候在了那髤金雕龙椅一侧,还朝着空荡荡的龙椅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个礼。

这等姿态,堂下朝臣早就不知见过多少回了,起初还有人说什么,如今都不敢再多言了。

毕竟那些进过东厂诏狱的官员们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有人曾说过东厂督主的眸子一扫,便能看出入了诏狱的罪臣有几斤皮肉多少骨气,能受上怎样磨人的酷刑却不至于死过去。

是以当江慕寒开口道皇上身子不适,近日不上朝了的时候,众臣反倒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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