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箫这一句话,其他公主们面面相觑。墨笙箫胆子真大,敢这样和嫡公主说话。
在这宫中谁人不知,这墨笙歌是墨空若的心肝宝贝,谁敢和墨笙歌阴阳怪气的说话?
墨笙箫以为,她的这一番话,会成功激怒墨笙歌时,墨笙歌给她来了一个惊天逆转。
墨笙歌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是露出一个笑,温和地看着墨笙箫,生冷地回答问题。
“四皇妹说得这是哪里话,你我二人本是姐妹,何来欺负你一说?华娘娘才登凤位不久,四皇妹就如此趾高气昂,若让有心人传出去,只怕华娘娘会惹来杀身之祸啊。若四皇妹真心疼华娘娘,四皇妹当谨言慎行啊。”
这皇宫里谁人不知,墨笙歌作为墨空若的嫡公主,无论是谁作为继后,墨笙歌可以不用对继后改称呼,依旧按原称呼称呼。
墨笙歌的这一称呼,深深地刺痛了墨笙箫的心。明明南宫悦已贵为皇后,可墨笙歌却一口一个华娘娘称呼着南宫悦。
“长姐说笑了,不过妹妹感到奇怪的是,我母后已贵为皇后,怎么长姐还在称我母后为华娘娘呢?况且这先皇后已离世多年,长姐理应搬出长春宫才是,怎么长姐还居住在这长春宫呢?”
要不说墨笙箫是一个不大聪明的人呢,聪明的人都能看出,墨笙歌享有的一切权利,全是墨空若的特权,这是她羡慕不来的。
墨笙箫虽然不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可她怎么能够会放弃,任何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可以羞辱墨笙歌的机会。
墨笙箫的这句话,让在场的其他公主们,忍不住地直冒冷汗。但愿墨笙歌生气发怒的时候,千万可别把她们给牵扯进去啊。
谁料墨笙歌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笑盈盈地看着墨笙箫。墨笙歌如今这般模样,和世人所说的笑面虎没有任何区别。
“既然妹妹如此困惑,我身为长姐为妹妹解惑,自然责无旁贷。你的母后在登临凤位之前,是父皇的华贵妃,而我的母后与你的母后不同的是,我的母后,是父皇的少时夫妻,是原配嫡后。嫡后与继后之间,哪儿有可比性?你大可去坊间打听打听,是我的母后名声好,还是你母后的名声好。”
墨笙箫是做嫡公主做惯了,怕是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是黎明百姓的庶出公主。
说得好听点,墨笙箫是庶出公主。说得难听点,墨笙箫与寻常人家的庶女,并无些许差别,就是在待遇上,有些许不同罢了。
“还有本公主差点忘了,本公主如今居住在这长春宫,以及对继后的称呼,都是得了父皇的特权,四皇妹对本公主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四皇妹对父皇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四皇妹急于取而代之了呢?”
墨笙箫或许没有想到,原本是该给墨笙歌下套的她,却惨遭墨笙歌反套路,一下将她带入了沟中。
墨笙歌没有将话挑明,暗里在给墨笙箫下套。无论墨笙箫怎么回答墨笙歌的问题,那全都是万万不妥的。
墨笙箫暗自紧握着双手,忍不住地恶狠狠地看向墨笙歌。好你一个墨笙歌,给你下套不成,你反倒是给我下起套来了。
明明是一个没有妈养的孩子,怎么忽然一下变得这么聪明,明里暗里给她下套?这到底是从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莫非是昨日在假山上,跌入水中后,瞬间把她的智商一下给提点上来了?这墨笙歌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连老天都眷顾着她。
墨笙箫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墨笙歌,身体虽然是十岁的模样,可身体里的灵魂,却装着的是一个二十岁且重活过的灵魂。
墨笙箫不过八九岁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重活过一世的人的对手?若是墨笙箫还能斗得过她,那她是白重活一世的人了。
在气氛即将陷入冰点时,一个身穿绿色锦绣衣缎,宛如天仙般稚嫩的身影,出现在墨笙歌的眼前,向墨笙歌为墨笙箫求情。
“皇长姐,兰儿有一不情之请。兰儿知道皇长姐一向对兰儿疼爱有加,不管兰儿提出什么要求,皇长姐都会答应兰儿的。兰儿请皇长姐理智,先听兰儿一言。”
开口说话的那抹稚嫩的身影,是娴贵妃乌拉那拉若梦的幼女,是墨笙箫和墨笙歌的幼妹——墨笙兰。
墨笙兰这个做皇妹的,不是要为墨笙箫开脱,她与墨笙歌一样,恨透了墨笙箫。
墨笙兰此番仗义执言,不过是因为她的母妃向她吩咐过了,千万别让你皇长姐上头,惨遭墨笙箫算计后,就此惩罚了墨笙箫。
墨笙歌见来者是墨笙兰,稳定好自己即将发火的情绪,让墨笙兰说出她的想法。
“皇长姐,四皇姐虽有不大得体的地方,可兰儿却认为,此时并非惩处四皇姐的绝好时机。由此可见,兰儿奉劝皇长姐三思啊。”
墨笙歌做人做事的确沉着冷静,不过当遇到墨笙箫的事情时,墨笙歌不会如此冷静。
墨笙歌在听完墨笙兰的话后,忍着心中的怒气,恶狠狠地瞄了墨笙箫一眼后,随即转换成温和的眼神,看向站在眼前的墨笙兰。
“四皇妹,今天是有兰儿为你求情,本公主暂且放你一马。行了,今日的这个早会,本公主开得实属堵心,你们跪安吧。兰儿此番留下,长姐有事和你说。”
墨笙箫虽然没有气到墨笙歌,但是给墨笙歌添了不少堵,墨笙箫算是完成了,南宫悦交给她的任务的一大半。
在得到墨笙歌的同意后,坐在下方的所有公主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身,向墨笙歌跪安,转身离开长春宫。
墨笙兰在墨笙歌的要求下,送去纷纷离开的皇姐们后,留在长春宫的大殿中央,静静地等着墨笙歌的开口。
“长姐,您此番独留兰儿一个人在这,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兰儿去做吗?”
墨笙兰见墨笙歌迟迟没有开口,长春宫的气氛未免有些冷清,墨笙兰只好先行打破这份宁静,试图让墨笙歌说话。
墨笙歌在听到墨笙兰的话后,将原本用手扶着的脑袋,微微地抬起,试图和站在下方的墨笙兰进行对视。
“兰儿,你给长姐说一句实话,方才你出面拦着长姐,不让长姐责罚你四皇姐,是不是你母妃的意思?按照你的心机,你是绝对不会出手,阻止长姐惩罚你四皇姐的。”
除了乌拉那拉若梦以外,墨笙歌着实想不到,这宫里还会有第二个人,出面阻止她和墨笙箫之间的矛盾。
墨笙兰是乌拉那拉若梦的幼女,自小养在乌拉那拉若梦的膝下,墨笙兰除了听她的话以外,就是听乌拉那拉若梦的话。
这两件事一结合起来,墨笙歌便已基本上猜到,墨笙兰为何会出面阻止了。
“长姐果真是聪慧无比,兰儿将事情做得这么隐蔽,这都被长姐猜到了。难怪母妃一直在兰儿的面前夸长姐,说长姐聪慧无比。”
墨笙兰在听完墨笙歌的话后,顽皮地伸出舌头,和墨笙歌撒起娇来。
墨笙歌看到如此顽皮的墨笙兰,轻轻地点了点墨笙兰的额头,和墨笙兰说笑起来。
墨笙歌同墨笙兰说笑结束后,墨笙歌忽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这才松开了拉住墨笙兰的手。
墨笙兰疑惑地看着墨笙歌,只见墨笙歌从座位上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这是长姐给你母妃,娴贵妃娘娘准备的一份大礼,长姐请你转交给娴贵妃娘娘,还望你帮长姐给娴贵妃娘娘说一声,这些日子长姐要忙春日宴,等这些日子忙过去,长姐再去永寿宫向娴贵妃娘娘赔罪。兰儿,你一定帮长姐,把长姐的意思传达给你母妃哈。”
她墨笙歌如今和乌拉那拉若梦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乌拉那拉若梦给她提供了一条有用的线索,她自然得准备好一份大礼,赠与乌拉那拉若梦,以此表示对她的感谢。
墨笙歌见墨笙兰有些疑惑,便笑着向墨笙兰解释了这个礼盒的用处,温婉尔雅地像是墨笙兰的同胞姐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