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
“你看！我老夏没有说错吧？！”
“这老孙是不是被带偏了？”
“这都开始说这种胡话了！”
“用炮弹测试超级合金？”
“你听听！”
“这是一个高工嘴里应该说出来的话？”
“鹰酱那群狗日的都不敢说这话！”
“简直开天辟地头一回！”
夏文海扯着破锣嗓门，絮絮念。
梁国栋也是满脸错愕。
起先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搞出这么个幺蛾子，他倒有些信夏文海所说的话。
这老孙说不准真给带沟里去了。
梁国栋大手一挥，“走走走。”
“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出了门。
一行人直奔测试场。
梁国栋到了地方，远远的便能看到那块超级合金。
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冽的微光。
并不是寻常钢铁那种耀眼的光，而是更加内敛，给人一种宝剑藏于锋的感觉。
孙工和那个425研究院来的研究员，正站在超级合金边上说着话。
许是见到他来了，孙工一路小跑过来。
“厂长！”
孙工脸上露出笑，“你怎么来了？”
夏文海两眼直瞪孙工，冷笑道：“怎么来了？”
“你都要疯到要申请用炮弹来测试超级合金了！”
“厂长能不来看看？”
“简直是胡闹！”
“皇帝不急太监急？”对上夏文海，孙工可就没好脸色了，“厂长都没开口。”
“你搁这叭叭什么呢？”
“好了！都别说话了！”梁国栋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事情都还没解决，这俩又要吵起来了。
正想回嘴的夏文海只能悻悻然作罢。
梁国栋扭头看向孙工，“现在你来讲。”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为什么要申请用炮弹来测试超级合金？”他总觉得这话说得就别扭，谁家好人用炮弹测试合金？疯了吧？
“这事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咱兵工厂炮弹有的是，可也不能随便浪费纳税人的钱不是？”
孙工正想开口说话。
苏晨走了过来，将两枚尚有余温的弹壳，放到了梁国栋的手里。
梁国栋愣愣看着手中两种截然不同规格的弹壳，一个762毫米，一个127毫米。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苏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苏晨只是点了点头。
梁国栋又扭头看向孙工，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惊讶。
见到厂长这幅神情，孙工脸上憋着笑，“是的。”
“厂长。”
“就是你想的那样。”
“127毫米口径子弹，近距离，没有击穿3毫米厚度的超级合金。”
梁国栋瞳孔又是一缩。
他原以为自己大胆的猜想已经够离谱了。
没想到事实，竟更加离谱！
127毫米口径子弹，近距离，竟然无法打穿3毫米厚度的超级合金？
世界上怕是都找不出来这种玩意儿吧？
“啥？”夏文海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你说啥玩意？”
“127毫米口径子弹？”
“还是近距离？”
“打不穿3毫米厚度的合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是什么概念？”
“老孙，你别是睡觉睡迷糊了，把三十毫米看成了三毫米？”
孙工没有解释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眼见为实。
一行人来到超级合金面前，梁国栋看着表面光滑如镜的超级合金，脸上神情一变再变。
他忍不住伸手上去触摸，发现没有丝毫粗糙之感。
127毫米口径的子弹，竟不能在其上留下丝毫痕迹？
梁国栋是真的惊了！
这超级合金的硬度，远超他的想象！
原以为这次425研究院来的多半和上次那女研究员差不多，搞了半天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没想到！
没想到真给搞出来了！
夏文海手上上下下，不停在超级合金上摸索着，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之类的话。
孙工这时凑到了梁国栋身旁，“厂长，你看到了吧。”
“光滑如镜！”
“证明什么？”
“证明这远远不是这块超级合金的极限。”
“正因为如此，需要动用炮弹来测试测试。”
“看看它究竟能不能扛得住！”
炮弹用来测试合金，多么扯淡的话。
现在听来却又是多么的合理。
梁国栋深深看了苏晨一眼，“那还等什么？”
“上炮弹测试！”
在来之前梁国栋从没有想过，这句话会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
到底用什么口径的炮弹来测试又成了问题。
威力太大，怕是到时候直接炸穿了，测试也就没了意义。
理所当然的60毫米迫击炮被拉了出来。
20米的杀伤半径，一炮弹下去水泥建筑的房屋都要被削去大半。
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都撤到五十米开外。
战士熟练的操作着，经过测量瞄准一系列准备之后，将炮弹放入迫击炮中。
随着沉声的一声炸响，炮弹应声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片刻之后，精准击中目标。
“轰隆——！”
脚下大地在颤抖，眼前尘土飞扬。
等尘土渐渐散去之后，人们总算能看清其中场景。
原本用来固定住超级合金，纯粹由精钢铸就而成的装置被炸得稀烂。
超级合金也被炸飞，落到更远处的地上。
具体情况如何，无人知晓。
梁国栋迫不及待，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众人紧随其后。
经过一番寻找，总算在一处地方找到了被尘土掩埋的超级合金。
孙工弯下腰，撅着屁股，小心扫去其上尘土，似乎生怕弄坏了一般。
片刻后，
超级合金的全貌终于展露出来。
天上云雾散开。
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依旧泛着冷冽的微光。
与此同时，
另一边，
办公室内，
“杜副院长。”
“我想再找你申请一批稀有金属。”
“具体要求，都写在这张清单上了。”
施薇薇将一张清单递到杜之方手里。
杜之方接过随便扫了眼，随后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
“前些天，苏晨那家伙说是为了做装甲，也找我要了批稀有金属。”
“现在425研究院里暂时没有了，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
“哦？”施薇薇眉头微挑。
那张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他？
做装甲？
“我还以为他早就知难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