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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
电光火石之间，厉景辰话还没说完，苏笙笙就一矮身，抱着设计稿钻进了办公桌下。
“不行，你不能藏这。”他伸手想把人拉出来。
“厉总，被张总看见我就死定了，她不会允许我见曲毅松的。”曲笙笙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厉景辰手上的动作还是僵了一瞬。
最终叹了口气，看向门口，“进来吧。”
“厉总。”张芊怡一走进来，就闻到了空气中氤氲着的淡淡玫瑰香，有些诧异。
“张总请坐。”厉景辰示意张芊怡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张芊怡越往前走，香味越浓，看向厉景辰的眼神又多了两分探究，
人都走了，香味还这么重，可以猜到厉总和那个女人刚刚在这里做过什么。
传闻中厉景辰高冷疏离，从没有人能近身，他的气质也确实始终慵懒自持，没想到私下里居然玩的这么大。
张芊怡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他刚刚真的在做那个事，那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难怪隔了那么久厉总才让她进来。
“张总，你不舒服？”厉景辰看着张芊怡有些发白的脸色，淡声问。
“没，没有，厉总。”张芊怡立刻说，“我这次来，主要想和您谈一下合作细节。”
听着两人的谈话，苏笙笙十分后悔钻到桌子下面，更确切地说，她十分后悔跟着厉景辰进他办公室，
钻进来之前，没想到桌子下面的空间这么逼仄，她小心地抱着设计稿，一双长腿怎么都摆不开，桌脚附近一道实木横梁贯穿，隔得她小腿生疼。
张芊怡好不容易来一次，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她大腿发麻，小腿刺痛，坚持不了多久，只能窸窸窣窣地挪动着，想要换一个姿势。
厉景辰应付着张芊怡，余光扫到桌子下面小心蠕动的人，差点没憋住笑。
张芊怡观察到厉景辰上扬的唇角，心里咯噔一下，‘厉总该不会觉得她提出的条款不自量力，在冷笑吧。’
难怪从开始就心不在焉，原来是从头就觉得合作条款有问题。
想到这，张芊怡立刻换了谈话方向，针对每一条就展开了详细地说明。
桌子下的苏笙笙听出张芊怡内容上的眼神，心疼地揉着自己的小腿，本来一会就能说完的事，这是要搞多久啊。
咚——
苏笙笙本就一晚没睡，体力不济，坚持不了太久小腿突然一痛，姿势歪了一下，撞到了桌子侧板，
当下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砰砰直跳。
张芊怡的声音戛然而止，狐疑地看着办公桌，整个办公室立刻安静了下来。
好在厉景辰的动作只僵硬了一瞬，就瞬间反应了过来，用脚尖点了两下桌子侧面，语调温和，
“张总怎么不说了？开机之前的合作细节？”
张芊怡耳边传来皮鞋和实木碰撞的两声闷响，反应过来只是腿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幸好幸好，刚才她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以为厉总的桌子底下藏了人，原本想好的腹稿都卡了壳，脑子里是她进来之前，厉总究竟在办公室里干什么。
张芊怡职业素养很好，马上恢复了状态，继续说了下去。
苏笙笙松了一口气，勉强支撑的姿势挺不了多久，为了避免再次发出声响，她小心地调整着姿势，可是支点太少，她摇摇晃晃地，眼看着又要撞到桌子上，立刻伸手攀上了一个东西，才堪堪稳住。
“咳咳咳咳…”
头上传来几声轻咳，苏笙笙奇怪地抬眼，手指不自觉地紧了几分，原来她摸到的，居然是厉景辰的小腿。
她抿了抿嘴，大眼睛轻眨，朝着男人再次流露出可怜的表情，
厉景辰无奈地撇开目光，由着她去了。
眼看着张芊怡的话才说了一半，他很想快点结束，没再听她说，径自拿过材料，翻阅了起来。
苏笙笙发现有了厉景辰做支撑，身的重量都有了落点，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西装裤下小腿修长有力，线条流畅，摸上去手感非常不错。
就是支点太低，要是再高点，就更省力，也更舒服一些。
她这么想着，手偷偷往上蹭……
厉景辰翻动文件的手指倏然停滞了一瞬，
张芊怡立刻紧张起来，“厉总，是流程有什么问题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保持住淡然的语气，“没有，张总继续。”
桌子下的人显然没有安份的意思，厉景辰感觉到一双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腿上游走，温温热热的触感透过西装裤传递进来，
从小腿内侧滑过膝盖，摸上大腿。
“够了。”厉景辰额上青筋直跳。
张芊怡立刻住嘴，一颗心提了上来，向来严肃刻板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惶恐茫然。
苏笙笙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知道厉景辰又抽什么疯，
她小心地掀起睫毛，观察男人的脸色，放在他大腿上的手就被大掌按住，捏得她生疼。
厉景辰用几秒的时间平复了呼吸，抬眸对张芊怡说，
“您拿过来的材料我看过了，流程上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也不用再详细的讲解了，这份材料已经足够完善了。”
张芊怡几不可查地舒出一口气，原来‘够了’是这个意思。
厉景辰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虽然流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设计稿一直交不上来，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随时有可能终止。”
张芊怡点头，“厉总放心，新一版的设计稿已经在修改了，保证会符合您的要求。”
“但愿。”厉景辰挑了挑眉。
流程初步敲定，张芊怡这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敢耽误他的时间，立刻起身道别。
厉景辰和苏笙笙见她要离开，都放松了下来。
走了一半的时候，张芊怡突然想起来出门的时候，李实跟她说，冯宵居然派了苏笙笙来厉氏送文件，而且至今没有出来。
万一她不自量力地用粗糙地设计稿来和厉氏的人碰运气，那整个soft一直以来的心血都会付诸东流。
手指刚要碰到厉景辰屋里的门把手，张芊怡又折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