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厉长庭已经恢复冷静,好在乔语玥并没有醒,也不会知道之前的尴尬。
他将阳台的窗户打开了半扇,随后走出内室准备弄醒凌道然让他照看,看着空空的客厅,他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是走错了房间。
左右两间方向不同,他稍作整理刚要推门,就听见楼道间传来凌道然疯狂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在整个会所。
“今晚消费我买单,舞起来。”
他站在三楼扶手看着下面舞台正中甩动着领带扭动着腰胯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以他这种状态,根本不可能照顾人。
无奈,他只能折返回去,靠在外间的沙发中休息,可里面的乔语玥却一会儿干呕一会儿吵着口渴,来来回回折腾了五六次。
最后一次帮她清理干净,困意袭来,他直接靠在床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并未睡好的厉长庭,他眉心紧锁,面色极差,抬手拧了下眉心挣扎着刚要坐起,却感受一侧的手臂传来一阵被长时间压迫的酸麻。
意识回笼,他立刻侧头看去。
女人手脚并用的抱着他睡得香甜,软乎乎的小脸粉嘟嘟的,没有任何攻击性,五官精致乖顺,长睫更是惹人怜爱的乖乖趴着,恬静而又美好。
厉长庭的表情有些难言。
深邃如海的眸子怔怔的盯着乔语玥。
除了那晚跟那个看不清样貌的女人发生过亲密关系,他从来没有让任何女人近过他的身。
他厌恶女人身上似乎永远也不会消散的香水味,生不出任何的想法。
可偏偏怀里的女人不同,那股清甜的淡淡幽香,让人莫名沉沦。
刚刚消停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厉长庭回神,轻柔的将胳膊抽出,又将压在他腰上的那截白嫩的小腿移开,利落的下床一边接电话一边去了浴室。
“什么事。”
电话那段传来苏云雪温柔探究的声音,“长庭你在哪里啊,阳阳吵着找你。”
厉长庭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早间晨会,还有很多事要忙。
他想到昨夜虚弱的乔语玥,有些烦躁。
“马上回去。”
简单洗漱后他拿着手机刚出了浴室,凌道然就顶着鸡窝头略显焦急的走了进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陷入某种诡异的尴尬。
凌道然看了看床上只穿着黑色吊带的乔语玥,又看了看明显完事了的厉长庭,以及散落在床头柜下的避孕套盒,咕咚咽了下口水。
“HI,早啊。”
厉长庭阴沉着脸,眸光凌厉不悦。
这人着实不靠谱,玩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找自己的女朋友,真不明白,羽然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你别误会,她昨晚好像不舒服,你又喝得烂醉,我只能勉为其难照顾,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凌道然才不相信乔语玥会不舒服,那丫头一人能干一条街,而且那小脸睡得绯红,显然得到了满足。
他打量着厉长庭硕长的身形,即便是穿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完美的肌肉轮廓。
别说是小玥儿,怕是个女人也扛不住。
他朝着厉长庭抛了个了然的眼神,“大家都是男人,我懂你,你尽管随意,我出门左转,保准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他刚要离开,肩膀却被厉长庭捏住,猛然用力将人甩出几米远。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的女朋友,不知珍惜竟然随意让给别人?你当她是什么?”
厉长庭也不知愤怒源自什么,可听到凌道然这么作践羽然,他根本忍不住。
凌道然只觉肩膀的骨头都要裂了,闻言翻了个巨丑的白眼。
“谁告诉你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不爽的讽刺道,“果然不愧是厉爷,玩的可真够花花的,不仅接盘了自己的弟媳,还衣不解带的照顾有可能是别人女朋友的女人,第二天提上裤子再说我们没发生关系,啧啧,真是……衣冠禽兽!”
厉长庭这才知道自己一直误会了凌道然和羽然的关系。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随后眸光森然的转向凌道然。
想到昨晚羽然的脾气,暂时按耐住了脾气,“她昨晚上不舒服,照顾她,我走了。”
厉长庭刚刚离开,乔语玥就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习惯性的伸了个拦腰,小腹却传来一阵胀疼,持续了片刻又自动消失。
凌道然看到她揉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呵呵两声。
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每次一他跟女伴玩的凶了,第二天对方都会肚子疼,还会跟他撒娇说是撞得太狠,顺便索要个包包补偿。
“小玥儿,没看出来啊?你对你前夫还挺执着,一晚上没少......弄吧?昨晚还玩那么一出,拿我当挡箭牌?”
乔语玥皱眉,初醒的眼神还带着些茫然的萌态。
“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
凌道然将角落里散落的BYT盒捡起来凑到乔语玥面前一脸八卦。
“只要我问一下客房部就知道你们昨晚用了多少个,瞧厉长庭那个精干的模样,至少三四次吧?”
“这要是让他知道昨晚春宵一刻的女人就是被他晾了三年连看一眼都没有去看的前妻,不知道堂堂厉爷会是什么表情,想来一定很有趣。”
他忍俊不禁,下一刻就被乔语玥抓住避孕套盒丢了满脸。
“滚蛋。”
凌道然跳着脚躲闪,“一会我让后厨给你准备点补汤,女人也要节制,容易卵巢衰竭。”
他说着又被一个枕头砸中,狼狈的上蹿下跳着跑出了房间。
乔语玥不适的揉了揉脑袋,昨晚的记忆模糊成几个破碎的画面。
她好像因为孕吐昏倒了,好像被厉长庭抱进了房间,然后……
她低头,僵硬的掀开被子,看到自己只穿着内裤的光溜溜的长腿。
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渣男,竟然敢脱她衣服!
她有一种立刻将厉长庭的眼睛扎瞎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