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信仰的神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宇宙艇内,扎拉布星人和菲雅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一张矮矮的方桌。
“虽然只是掩盖来自宇宙的窥探,能做到这种事情,也很不一般。”
“没有人愿意会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去和一个不知深浅的强者为敌。”
“但是恰好我知道,宇宙中,确实有一帮笨蛋,会去做这样的事。”
扎拉布星人扣着桌子。
“诓一个奥特曼过来,他们可太适合处理这种事情了。”
“这样合适吗”菲雅面露迟疑,“让一个完全不清楚情况的人陷入这种混乱的局面。”
“我的公主殿下。”扎拉布星人嘲讽道,“我想你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我希望你认清一件事情,你要反抗你的神明,如果抱着这种半吊子的想法,那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菲雅抿了抿嘴。
见菲雅这副样子,扎拉布揉了揉眉心,有些发愁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想要帮这个笨蛋公主。
“而且,别太小瞧了那帮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他们赶这么做,自然是因为他们天生有着这样的力量。”
“和你们不同,他们自己就是自己的神灵。”
“那接下来呢把那个叫奥特曼的家伙引去我们的星球我们就有救了吗”
“当然不会。”扎拉布星人撇嘴。
“它要死在你们的星球。”
“欸”
“没错,它要死在你们的星球。”
扎拉布星人眼中冒着寒光。
“一名奥特曼的死亡足以让光之国注意到你们的星球,到了那个时候,即便你们的神明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是光之国的对手。”
“而你们这些星球的普通居民,是不会被光之国列为敌人的。”
“不行!”
菲雅果断拒绝。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决定一条生命的方向!”
“如果……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个种族,愿意为了陌生人而拼尽全力。”菲雅咬牙,“善良是不可以被利用的!”
“……”扎拉布星人蹲了起来,随时准备起身。
“那么我的公主殿下,你想怎么做”
“……我的成人礼马上就要到了。”菲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扎拉布愣了一下,随后迟疑一声。
“生日快乐”
“不——我的意思是,王国的公主在举办成人礼时,也会成为下一任与神明沟通的使者!”
“所以呢”
“在那个时候,我就能和祂进行直接的对话了不是吗”
菲雅坚定道。
“我相信,王国可以延续这么久,庇护着我们的神明,也许对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如果可以相互理解……”
“你在说什么傻话!”扎拉布星人暴起,将两人中间的桌子掀飞出去。
“欸”菲雅惊讶于扎拉布的发飙。
“你们国家的上一任公主是谁”
扎拉布星人反手掐着菲雅的脖子,将菲雅直接举了起来。
“是……我的母后。”
菲雅蹬着两条小腿,艰难地回应着。
“你在——干什么”
“我亲爱的公主殿下,你不妨回忆一下,你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冷淡的。”
“……”
“你不妨再想想,你们星球周期性的兽潮是怎么回事”
“……”
“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你那劳什子的神明是善意的吗你长脑子了吗”
扎拉布松开手,菲雅摔在地上,艰难地喘着粗气。
扎拉布星人绕着菲雅走了两圈,叹了口气。
“算了,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不——扎拉布!我需要你!”
菲雅一听,顾不得自己刚被掐脖子的窒息感,急忙起身。
“你有什么计划我一定执行!”
“……”扎拉布星人摸了摸自己光洁的脑门。
“你说,你在成人礼时,会成为与神明沟通的使者,对吧”
“是的。”
“那也是你们最接近那个所谓神灵的时候。”
扎拉布笑了。
“在那个时候,暗杀祂。”
菲雅瞳孔一缩。
“能做的到吗”
“公主殿下,你没有任何的底牌,你所能支出的唯一代价,就是你自己的生命。”
扎拉布靠在宇宙艇的支架上。
“我不觉得你做得到,但是那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
“……”菲雅目光闪烁,再次陷入了沉默。
“怎么,怕死了刚才我见你挺勇的啊,这会儿又害怕啦”
“我没有在怕!如果我的死,能够唤醒大家的心的话,我心甘情愿!”
菲雅大声道。
“但是……”
随后,菲雅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如果一点意义都没有的话……”
“星球不会有任何变化,最后归于死寂。”
“你的死当然不会没有意义。”
扎拉布微笑。
“如果你成为了某个奥特曼……信任的人呢”
“如果你成为了某位奥特曼心中很有分量的存在呢”
“你的死亡,会引起他的重视,最后光之国出动,你的星球一样会得到解救。”
“……你是不是对奥特曼有什么奇怪的执着。”菲雅疑惑,“为什么非要奥特曼参与进来。”
“你可以试试只靠自己来解决。”扎拉布耸肩。
“为什么一定要有人死”
菲雅疑问。
“如果奥特曼都是那么友善,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向光之国求援呢”
“很简单,你应该能察觉得到。”
扎拉布星人摸着自己的心口。
“你最远能够抵达的位置在哪里。”
“那是你的神给予你的烙印,你无法离开这个范围。”
“而在这个范围内,你的所有命运都掌握在你的神手中。”
“你们的星球就像一潭死水。”
“而奥特曼,就是再合适不过的鲶鱼。”
“来吧!公主殿下!”
扎拉布张着手臂。
“让我来瞧瞧,你的觉悟吧。”
菲雅望着扎拉布,沉吟了许久。
最终,双目变得坚定。
“我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