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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推门而入的时候,店内罕见的没有播放那首‘风流梦’,而是换上了不知名粤曲。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有种隐约的感觉,一线天执着于这首粤曲,应该与那位宫二小姐有关。
从一代宗师里的剧情走向来看。
一线天受伤后火车上偶遇宫二,在宫二的掩护下逃过追捕,从那时候开始,一线天的心中便隐约留下了对方的身影。
等脱离蓝,衣社,来到港岛,一线天却又意外的发现那个在他心里留下身影的宫二,心中早就有了其他人。
他也只能隐于宫二医馆的对面,开了一家理发厅暗中守护。
这段错综复杂的感情,便如同这曲风流梦?
梦里情意绵绵,醒来后镜花水月。
风流,终究是一场梦!
“师父!”
也许是刚过饭点的缘故,店内还没有客人上门。
听曲的一线天正靠躺在椅子上,眼睛微闭,右手放在腿上,手指下意识的打着节拍。
听到喊声,他睁开眼睛:
“劲力练的怎么样了?”
“按您的说法,应该是水到渠成。”
李安想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没有隐藏。
“是吗?”
一线天脸上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惊诧之色。
李安摸到劲力的门槛这他知道。
但水到渠成,这么快的么?
他起身示意李安跟上。
两人来到店里空旷处,相距三步左右站定。
“来,搭把手。”
“嗯。”李安点头应道。
“力以赴,我试试你的力道。”一线天再次开口。
李安只是稍一犹豫,便沉下心来。
右脚蹬地,整个人借助这股惯性迈步向前,拧腰送胯,起手就是一记撑锤,出手相比往日更显三分凌厉,照着一线天门面砸下,没有丝毫留手。
空气中明显响起拳头砸下的破空声。
“还不错。”
一线天话里透着赞赏之意,腰部下沉,只是摆了个防御的姿势,手肘上抬。
“呯!”
拳肘相交。
一线天顺着李安砸下的这股力道后退一步,满意点头。
“力道确实练透了,不过力量还差点意思。你等一下啊。”
说着,他转身向左手边的卧室走去。
不一会,手上抱着一個小木箱返回。
“跟我来。”
眼神扫过师父手中叮咚响的木箱,尽管有些好奇里面装的东西,李安也没有多问,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楼顶天台。
一线天径直走向角落的武器架,这才将木箱打开放在地上。
李安目光扫过。
木箱内,三寸多长的枪头寒光四溢,旁边还有一缕红缨。
一线天伸手拿过武器架上的白蜡杆,装上枪头,系上红缨。
“国术的精华在于械斗!但拳脚和兵器也是同一根树干上长出的不同的枝叶,两者相辅相成。兵器练好既能增长力量,也能摸透劲力。”
说着,走到李安面前,将手中的长枪递到他手里。
李安只觉手中略微一沉,大致估算了一下重量,大概二十多斤的样子。
除去白蜡杆的重量,枪头应该也就两斤多一点。
枪法和八极拳同一体系,只要熟练度提升,枪法自然会熟练。
李安眼热的是,一线天的绝技。
一把剃刀,号称千金难买一声响。
一线天见李安有些出神,面色严肃。
“把枪拿好。”
“腰部下沉,成弓步,双手前伸握枪平举。”
李安依言照做。
一线天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十多分钟后。
李安额头已然冒出不少细密的汗珠,就连之前纹丝不动的枪尖也开始出现略微的颤抖。
“想练枪,首先得拿的住枪。等你能坚持一个钟的时间,枪头还能保持不晃动,我再教你练枪。”
“知道了,师父。”李安咬牙坚持。
啪!
天台上灯光亮起。
“大晚上的,练拳都不开灯,吓死个人。”
周升抱怨了一句。
李安看了一眼映照上来的霓虹灯光:
“我看挺亮的啊。“
周升走到李安旁边,围着李安转了两圈,啧啧出声。
“大师兄曾经和我说过,他练拳三年,方进兵器。你这练拳才多长时间?满打满算才一个月。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李安真不好接话,只得扯开话题:“升哥,正好有件事麻烦你。”
“什么事?”
周升疑惑。
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李安可是从来没麻烦过他的。
“就是小摊牌照的事。”
李安随口说道。
他把长枪放回武器架,见周升依旧有些疑惑,笑着解释:
“我准备开个报纸档,但手上的钱也只够把摊位支起来,打点卫生署的钱就没有了,所以只能麻烦伱帮忙跑一趟。”
“牌照的事没问题,一点小事,我让伙计去办就行。”
周升一口答应。随即沉吟道:
“关键是做报贩的事。这事你和大师兄商量过吗?”
李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周升的意思,笑了笑。
“这事你放心,报纸档我会交给其他人打理,不影响码头上的事。”
“你安排好就行。”周升这才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码头上的事。
就在李安打算休息一会的时候,周升突然凑过来问到:
“你对我们这些当差怎么看?”
李安有些不明白周升为什么这么问,只能试探着回应:“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周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既然问你,当然是听真话啊。”
“不生气?”
“不生气。”
“包娼庇赌!有牌烂仔!”李安脱口而出。
周升皱眉:“包娼庇赌说的不错。但这,有牌烂仔怎么说?”
“社团收商家的保护费,当差的找商家收规费,两者之间没啥区别,真要认真说起来,你们这些当差不就是拿着港府牌照的烂仔?”
李安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