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当灵植夫也这么危险?
“不到一年时间找到剑感,也不算太慢,所以陈谋你就是欠收拾,非得给你亿点点压力。”
崔霄看着陈师弟一招一式演练完九宫九剑,他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不再用鼻孔看人,教训两句之后,道:“你的剑感以‘灵动’见长,与伱本性相合,我教你几招契合剑感发挥威力的剑术,增强你自保手段。”
陈谋欣喜抱剑:“让师兄费心了。”
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能得偿所愿,学习心心念念的绝招。
崔霄没有立即传授剑术,问道:“能否说说,你掌握剑感之时有什么心得?”
换个人他还不稀罕打听,陈师弟是个例外。
他送出去的软铁甲,对于天才的悟剑没有太多实质帮助,他是用的压力和激将双重法子。
“‘顺乎本心’,练剑和做人无二样。”
陈谋笑着说出他的感受。
懂的自然懂,不懂的说再多也是白搭。
崔霄思索着点头,笑道:“我当初的体会是‘如火如荼’,一剑之下,前方无人。”
陈谋终于明白崔师兄骨子里的傲气来自何处,赞道:“师兄气魄,小弟难望项背。”
崔霄摆了摆手,道:“你重‘心性’,我重‘杀伐’,我们走的路子不同而已,道不分上下,今后可以经常交流切磋。”
他倒是羡慕陈师弟无拘无束的心性,这正是他差缺的。
也仅仅是羡慕而已,不会去模仿。
拔出凡铁长剑,崔霄缓缓出剑,口中解释:“‘三环套月’以守为攻,讲究的是‘环’和‘套’,是从道家剑术脱胎而出的杀招,‘三’是泛指,具体套几环需要随机应变。”
铁剑连续三转,猛然自下而上刺去,诡异阴险到了极点。
“砰”,二十步外一个剑靶爆成碎片木屑。
陈谋双眼放光,这招好,他能看出无形剑气飚射出数丈外的迅猛点刺。
突如其来,出奇制胜。
崔霄又演示了“青龙出水”和“挑帘挂珠”两招,各有伪装特色,爆发的一瞬间势若雷霆,是他从不同残卷秘笈中学来的道家剑术,他觉着比较适合陈师弟,相反他自己不怎么施展。
陈谋对于灵动中蕴藏阴险内涵的剑招,一点就透,一学就会,脑子里还有许多跃跃欲试的想法爆棚,一下午就在练剑房渡过。
他没有太多与人争斗心思,能自保就够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得有手段惩恶反杀。
在炼气阶段,法术使用威力不足,且受体内法力多寡限制,除非是那种修炼了百多年的老炼气,法力深厚堪比普通筑基,能够将一两门基础法术修炼得炉火纯青,别出心裁。
因而,低阶修士还是用法器互殴对砍为主。
法术作为出奇制胜的手段。
就在三五丈内打圈圈,剑术也就成了修士外出居家旅行必备技艺。
所以论道堂生意一直经久不衰。
下课铃响,陈谋走出练剑房,与负手夕阳下站在高处的崔师兄行礼作别,他学不来崔师兄那种骨子里的傲气,却又很羡慕那家伙的欠扁神气。
走在人来人往街道上,陈谋突然有所察觉,转身往西看去,是两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好久不见的万林和薛彪,背对夕阳余晖,朝他笑着打招呼。
听说过一次,薛彪没有考核过关成为五家宗门的外门弟子,仍然在锻兵阁锻房里当学徒。
陈谋拱手回应后,笑着走近前去,问道:“两位别来无恙,还在锻兵阁掌锤?”
当年的那些暗戳戳勾心斗角和龃龉,早就随风消逝,相互不会再提及,但是想做朋友也不大可能,性子不合。
万林笑得有些许沧桑,道:“我前些时候没做了,薛师弟还在锻房做事,他年轻有干劲。”
薛彪憨笑着没有多说什么,他被提拔成了锻房小锤。
万林学艺不精,接连浪费两件法器胚子,惹恼了锻房师傅,落得一个赔偿灵石和被开革的下场,今后在丹阳坊,再也没有炼器铺子会用万林。
“陈兄弟,有什么发财门路,拉我一个?”
万林换了个称呼,看向活得潇洒自在,与洪掌柜做过好几个月交易的陈师弟。
有些消息,时日久了,随着洪掌柜离开,自然而然透露出来。
他和薛彪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陈谋怎么就可以单独锻造法器呢?
钟师傅并没有教导陈谋多长时间,再则碍于某些规矩,钟师傅不可能破例传授锻造法器的秘法,指点几句有可能,作为散修,想要掌握锻造秘法非常困难,必须得自悟。
可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材料练手?
以陈谋的锻造水准,与洪掌柜的亲密关系,怎么就没有参与当初的锻兵阁外门弟子考核?
种种疑惑,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陈谋敷衍笑道:“混日子罢了,哪有什么发财门路。”
万林知道问不出答案,他换了一个话头:“我和几位兄弟在西坊地摊占了一个摊位,陈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今后除了出售材料、宝物方便,还可以一起外出寻宝历练,人多相互有个照应,咱们也是老熟人了。”
陈谋干笑几声,道:“我与东坊几位兄弟混,他们对我挺关照的,多谢万兄美意了。”
他对这种半熟不熟的家伙邀请他外出探险寻宝,历来敬而远之,他不想稀里糊涂丢掉性命。
坊市这么大,谁还能查到他所说是真是假不成?
话不投机半句多,站着聊了几句,陈谋拱手笑着告辞。
不是一路人,何必自己难受,勉强同行?
从开始就态度坚决拒绝,绝不含糊拖沓。
看着陈谋消失在人群中,薛彪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他也不想和万林混一起,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担心被掌控欲很强的万林给卖了。
万林愤愤地啐了一口:“小人!”
他在心底暗骂,喂不熟的胖白眼狼,枉费他当日那么关照。
现在他落难需要帮手,竟然置之不理?
陈谋返回院子,被应儿教了一天规矩的絮儿,仍然跑得飞快,叽叽喳喳叫道:“公子您回来了,莫老爷请您晚上过去赴家宴,应儿姐姐和含儿姐姐已经过去帮厨,她们留我在家里等您回来。”
又突然想起她该干嘛,拔腿往厨房跑。
“公子您稍等,我去打水来。”
风风火火打来小半盆清水,胳膊上搭着毛巾,放到架子上,伺候公子洗手净面后,倒掉水,仰着脑袋,笑容灿烂又讨好。
陈谋简单一个字:“走!”
絮儿关上院子门,乖乖闭嘴,亦步亦趋跟随着不苟言笑的公子身后。
敲开莫府大门,陈谋朝开门行礼的豆儿点头示意一下,往堂屋走去,絮儿一溜烟随着豆儿往厨房跑。
“莫哥哥,你这是……和谁打架,还是撞哪里了?”
陈谋走进堂屋,看着独自喝茶脸上有淤青未消的莫浮,诧异不已。
当灵植夫也这么危险吗?
莫老爷可是丹阳宗外门弟子,在丹阳坊地盘上还需要赤膊上阵,与人打架?
他更倾向于莫老爷在千秀楼喝花酒,与人争风吃醋,挨揍了。
他早已经不去那等乌烟瘴气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