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这比抢钱快多了
有贵人相助接了大生意的陈公子，回家后即刻着手绘制草图。
到用晚膳时候，已经确定了两套剑器式样方案。
洪掌柜没有透露客人的过多信息，他只能凭着图纸上的刻薄评语，和寥寥要求独自揣摩，分析客人真正需要又讲不出来的那种模糊感觉。
他决定设计一款大胆突破天际的新式样。
另外一款稍保守一点，但也足够新颖，华而不俗，雅趣天成。
做两手准备，以保证他这次生意稳妥成交，洪掌柜给得实在太多了。
忙到接近三更天，画出两套最满意的图样。
陈谋吹熄油灯，带着一块三尺长木头，穿越来到绝壁顶峰。
离正午还有段时间，他抛起手中海碗粗的柞木，左手轻巧施展摄物术，右手推动吐劲术，劲力一正一反，这是一门技术活。
木头在空中翻滚抛飞，绕着他身周三丈左右被玩得木屑飞溅，就是不落地。
小半个时辰过去，木块轰然炸开，碎屑纷纷扬扬坠落琉璃地面。
陈谋很满意他的这一手相辅相成的基础法术，随着他修为提升，神识强大，威力逐渐体现，他不担心精神力消耗，在火灵气充沛的峰顶，他只要花半数时间打坐，便可以恢复。
地面上掉落的碎片也不用收拾。
到明天，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石柱阵内三百丈琉璃地面，可以慢慢侵蚀吞噬所有异物，包括他做实验留在地面的铁器、玉石、铜钱、金银等物，除了对他无碍，似乎连法器都无法幸免，他舍不得用法器做尝试。
看着石柱影子一点点缩小，又一点点往另外方向偏移。
又是颗粒无收的一天。
……
坊市东南偏僻院子。
蒙天秀全身不着寸缕，浸泡在冰冷药水中，沐桶前方飘着一张虚幻老妪面孔。
“毒害你哥的贼子已经擒获，过几天开刀问斩，你的仇算是报了，今日白天，你敢趁着老身对伱控制不力，故意引起你那个小白脸姘头注意，哼，要不是老身及时惊醒……这些老身都可以不计较，一年之内，你必须将这具肉身修为提升到炼气圆满。”
虚幻老妪阴恻恻威胁道：“残花败柳之身，你除了修鬼体，别无选择，想死也不急一时，惹恼了老身，定叫你魂魄离体，灼烧百日而亡，大不了老身再换一具皮囊就是。坊市里女修不多，还是有几个合适的。”
蒙天秀双手濯水，慢条斯理清洗着娇嫩肌肤。
她没有理会虚幻老妪的威胁和喋喋不休，听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老鬼不是不想换一具皮囊，而是舍不得她的水阴鬼体。
忍辱偷生近一年，她先前是想死也死不了。
学会了《水阴鬼法》，她成了鬼修，结果就是她能借助躯体与没有肉身的老鬼抗衡一二，不会被老鬼完全拿捏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白天是老鬼虚弱之时，她能多点自由，也不敢到处乱跑。
她现在已经不想死了，她要寻找机会弄死老鬼残魂，为她哥和自己报仇。
老鬼想将她养肥了再融合，别以为她心中没数，那么就走着瞧。
水阴鬼体是她的，大不了到时与老鬼同归于尽。
前些日子，被老鬼借助她的躯体，在几个男人体内种下失魂鬼咒，隔三差五弄两个去野外吞噬魂魄精血，成为老鬼的残魂滋补，她被动获得一些残羹剩汤好处。
对于那些稀里糊涂送命的男人，她没有半分同情。
牡丹花下死，神魂俱灭，做鬼都没有资格。
听说这些日子风头紧，坊市高手在明察暗访，老鬼不敢再有动作。
……
翌日中午，陈谋提前来到锻兵阁，与洪掌柜见礼之后，在厢房铺开他带来的图样纸卷。
洪仁澈目光定在第一幅像火焰的剑器图形上，最奇特的是左右两边，各有两道形状各异的火焰重影，与主形相互呼应，虚实对比产生不一样的玄幻效果。
他思索着口中低声道：“重影之剑……炼制难度有点大，确实是奇思妙想，可以组合成五重火焰攻击，让老夫想想，怎么才能将重刃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他一手摁在图纸的边缘，举起左手阻止陈谋讲解设计意图。
老掌柜见猎心喜，他要用自己几百年的见识和高超的炼器技艺，将图纸上的宝物推敲出来，谋哥儿的习惯是只画一个图，没有绘制分解炼制图样，他早就知道这一点。
眼前这款剑器式样之奇特新颖，对他颇有触动。
陈谋乖乖闭嘴，他其实只画了一样火焰形剑器，在剑身上做出一层叠一层的火焰绽放形状，求变求新求复杂，两边的重影是他想要表达的效果而已。
好像被洪掌柜误会了，还不让他解释。
他怎么可能在一件剑器上，设计出五个重叠的剑刃嘛，他又不是锻器外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枯等约刻钟，洪掌柜赞了一声：“暗藏五行，别具一格，妙不可言！”
也不知老头从哪里看出来的，五道火焰剑形中藏着五行？
陈谋反正横看竖看，硬是没有看出来自己藏着的奇思妙想。
他承认自个见识浅薄了，与金丹老前辈相差甚远，对老头投以敬佩目光。
您诠释得到位，您多说几句。
洪掌柜神色颇为兴奋，扬着图纸朝陈谋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让老夫大开眼界，涨了见识，法宝还能这样炼制，你且先回去吧，这桩生意必定是成了。”
他还得一个人好生静一静。
有些细微处，越是深入琢磨，越是余韵无穷。
陈谋拱拱手，笑着转身拉开房门走出去，干脆利落没有半句废话。
什么话都让老掌柜说完，他沉默是金，一言不发就将生意做成了。
这算不算做生意的至高境界呢？
路过问刑台，几个吊着的贼人早就关押看管起来，高台上残留着斑驳褐色血迹。
街上修士大都议论七个贼子，却没人提及参与其中的两家铺子修士，估摸着隐情不为外人知，有甚么问题，内部解决了。
买了不少酒肉熟食，等会叫上莫老爷一家，热热闹闹聚一聚。
这也是陈公子的习惯，有好心情可以不说出去，他用这种方式分享出去。
第二天中午，接到洪掌柜的传讯符，陈谋赶去锻兵阁，两人关起门来，在厢房内喝茶。
“你绘制的两份图样，老夫全部给你卖了出去，两千灵石，兑换成两百颗中品灵石，你清点一下。”
洪掌柜取出一个小袋，笑眯眯推到对面的陈谋面前。
市面上流通的是下品灵石，修士惯常称为“灵石”，其实灵石有下品、中品和上品之分，从下往上都是十兑换一的比例。
陈谋掂起袋子，收进袖内，他没料到洪掌柜给了他这么大一份惊喜，右手端起茶盏，左手虚护握，笑道：“借花献佛，多谢您老的关照。”
费力不赚钱，赚钱不费力，关键是要跟对人。
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尽管找他。
这比抢钱快多了。
当然灵石来得快，等会花得也快，他早就想购买一件防护法器。
坊市里的怪事层出不穷，赚钱了，他怎么防护都不为过。
他才不会将自身安危，完全托付在别人手上，遇到危险，他必须要有抗一抗的实力，一招被对手秒杀，他即使拥有穿越古玉再能神出鬼没也是白搭。
“谋哥儿客气，这是你该得的一份，咱们交情归交情，生意是生意，你帮锻兵阁拿到两张大单子，是老夫要谢你，请！”
洪仁澈端盏与对面轻轻一碰，将茶水一饮而尽，又轻飘飘说出一句。
“老夫也该返回宗门去了。”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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