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魏凝儿低唤一声。
“嗯。”皇后顿时醒过神来,笑道:“皇上竟然连此物也给了你,这样也好,本宫也放心不少了!”皇后说罢笑道:“快喝药吧,小心些,不要呛着了!”
“是!”魏凝儿微微颔首,不是何时起,皇后对她似乎很是关爱,这让她有些局促不安。
“娘娘,您怎么近日来总这样瞧着嫔妾?是哪里不对吗?”魏凝儿喝完药,才察觉皇后竟然一直看着她。
皇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本宫自个倒是没有察觉呢,兴许是凝儿越来越美了,连本宫也移不开眼了!”
魏凝儿岂能不知皇后这是在掩饰着什么,却也不敢多问。
“对了,那日你可看清是谁将你往水下拽吗?”皇后低声问道,神色间满是凝重。
“未曾,嫔妾当时吓得不行,只顾着踢打他,未曾瞧见是谁!”魏凝儿摇摇头道。
皇后脸色微变:“你这几日病着,有些事儿冰若她们也不敢与你说,行宫中近日流言四起,说这塞湖中曾经淹死过不少奴才,也曾闹鬼,可……本宫却不信,大白日的,那些脏东西竟然敢出来,而且……只将你一人往水下拽!”
魏凝儿却冷笑道:“那些人自个做了亏心事,还往鬼神身上推,也不怕报应!”
皇后沉吟片刻才道:“那日落水的人很多,又很乱,若有人乘机使坏也让人防不胜防,不过……本宫却觉得那人的目的只是想吓你,那时,众多会水的奴才们已赶到了,而且……事后也有人在行宫中散布谣言,说是冤魂索命,就是想让你害怕。”
魏凝儿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娘娘,那她们可失算了,嫔妾做事从来无愧于心,也未曾害人的性命,怕什么冤魂索命?”
“嗯!”皇后微微颔首,笑道:“你的为人,本宫一清二楚,不过……可惜的是,这番折腾后,你不能随皇上去木兰围场了,不过……她们也必然翻不起风浪来。”
魏凝儿却有些担忧道:“娘娘,这些日子以来,出了许多事,可次次找不出那指使之人,虽然嫔妾心中有数,可却无证据,若是长此下去,总有一日会招架不住!”
皇后叹了口气道:“本宫与你一样,不想去害人性命,可……总是被人算计,本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现如今是在外头,咱们要小心谨慎些,等回宫了,本宫再和她算账!”
“娘娘您也怀疑是她!”魏凝儿有些吃惊的看着皇后。
“不是她又是何人?旁人只怕没有那个本事,不过,本宫也不会冤枉了她,总有一日人赃并获,看她如何狡辩,到那时,本宫定然不会手下留情!”皇后冷笑道。
魏凝儿微微颔首,接二连三被人算计,她可不会忍下这口气。
一连半个月,魏凝儿都未曾出自个的小园子,安安心心的养着身子,整日与陆云惜闲聊打发日子,而太后也仿佛遗忘了众人一般,从未离开她的松鹤斋半步。
“太后娘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呢,当初对你不依不饶,如今皇上不在行宫,她倒是对你不闻不问了!”陆云惜笑道,总算是放心了,原本她还担忧不已。
魏凝儿笑道:“太后娘娘只是关心皇上,心系大清,对于我们这些嫔妃,她是不会放在眼中的,多一个少一个并无区别,可……只要对皇上不利,对大清不利,她是不会留的。”
“咱们安安分分的在后宫,能对皇上对大清不利?”陆云惜有些惊愕的看着魏凝儿。
魏凝儿也有些无奈,笑道:“上次太后娘娘与皇上所说之话,我听清楚了,太后娘娘无非是因为皇上对我好,怕我霍乱江山!”
“你?”陆云惜一脸错愕的看着她:“怎么可能?”
“连我自个也不信呢,不过……太后娘娘想要我的性命,也是为了皇上,现如今兴许她也想明白了许多,不会再为难我吧,自然,有人唆使也指不定,往后我可得小心些!”魏凝儿笑道。
“小主,皇后娘娘来了!”就在此时,青颜进殿来恭声道。
魏凝儿与陆云惜立即站起身迎了出去:“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后脸色有些不大好。
魏凝儿与陆云惜两人见了,顿觉出事了,否则皇后不会如此。
“谢娘娘!”两人这才站起身来。
“娘娘,出了何事?”过了好一会,魏凝儿见皇后仍旧坐在那儿不言不语,脸色异常难看,心中一突,随即低声问道。
皇后深吸一口气道:“皇上在木兰围场遇刺了!”
“什么?”魏凝儿的脸瞬间白了。
“娘娘,皇上身边那么多侍卫和八旗将领,围场也是被官兵把守起来的,怎么会遇到刺客?”陆云惜也是惊愕不已,但却没有太过担心,毕竟皇帝在她心中只是皇帝而已,即便他没有了,也会有新的皇帝,到时候,她的身份不过是从一个不得宠的贵人变为一个更不起眼的太贵人罢了。
“娘娘,皇上他怎么样了?”魏凝儿语中满是颤抖。
皇后沉声道:“皇上龙体无恙!”
“那就好!”魏凝儿心中的大石头顿时落下了,随即问道:“娘娘,到底出了何事?木兰围场怎么会有刺客?”
莫说魏凝儿不信,就连皇后听了也不信,皇帝去木兰围场狩猎,实际是训练大清的将士们,那里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八旗官兵,竟然有人能混进去行刺皇帝,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从圣祖康熙爷起,大清的皇帝在木兰围场狩猎已久,可从未发生行刺之事,就连去年魏凝儿与嘉妃遇险,也是令人意外。
“娘娘,去年嫔妾与嘉妃娘娘在木兰围场遇险,便是有人故意为之,嫔妾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娴贵妃娘娘所为,臣妾因此还给了她教训,她阿玛被杖责五十后,许久都未曾痊愈,早已辞去了佐领之职了,可……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行刺皇上啊,更何况,皇上若是出事了,对她有何好处?”魏凝儿百思不得其解。
皇后却冷笑道:“是啊,你说的不错,娴贵妃她自然是不敢让人行刺皇上的,更何况她阿玛已然辞去了佐领一职,还有谁人能帮她!”
魏凝儿闻言,脑中灵光一闪,随即道:“娘娘,有句话嫔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皇后微微颔首:“有本宫在,但说无妨。”
“娘娘可还记得嫔妾宫中原本的掌事宫女清竹?”魏凝儿低声道。
皇后微微颔首:“就是那个你上次偷偷出宫时,险些害了你的宫女,她不是死了吗?”
魏凝儿摇摇头:“娘娘,她并没死,臣妾留了她一条性命,偷偷将她安置在冷宫中最僻静的地儿,娘娘,这清竹当初是伺候贵太妃的,后来……又奉了贵太妃的旨意,伺候当时还是阿哥的和亲王,和亲王出宫自立门户后,清竹便留在了宫中,帮娴贵妃!”
“她为何要帮娴贵妃?”皇后眉头紧锁,随即冷声道:“难不成当初宫中传言是真的,娴贵妃中意的是和亲王,可先皇却下旨将她赐给了皇上做侧福晋?”
“启禀娘娘,清竹得知娴贵妃要她的命后,将很多事儿都告诉了嫔妾派去的人,嫔妾答应她,日后会放她出宫,而她则要告诉嫔妾娴贵妃的秘密,据她所说,娴贵妃与和亲王的确是有旧情的,也是和亲王吩咐她留在宫中帮娴贵妃的,否则当初和亲王出宫便会带着她去了,毕竟她可是贴身的宫女!”魏凝儿语中满是凝重。
皇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娴贵妃很有可能与和与亲王联手想要加害皇上,难不成弘昼他想要谋反?”
魏凝儿与陆云惜两人也被吓住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娘娘,皇上此时只怕危险了?”魏凝儿深吸一口气说道。
皇后沉吟片刻,却轻轻摇头:“弘昼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本事,皇上登基已久,朝中早已稳固,更何况有傅恒与鄂宁在,本宫不担心皇上,可本宫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皇上没事,可娴贵妃却受了重伤。”
“她怎么会受伤?”魏凝儿微微有些错愕。
“从木兰围场回来报信的人说,是娴贵妃替皇上挡了一剑,那剑正中心口,本宫也不知她此时究竟是死是活?”皇后也很是纳闷呢。
“替皇上挡剑!”魏凝儿猛地瞪大了眼睛。
“本宫也觉得不可置信,可她偏偏这么做了,而且……那刺客假扮成了镶黄旗的人,众人也没有防备,而那刺客也被涌上去护驾的人给杀了,死无对证!”皇后沉声道。
魏凝儿闻言,沉默了,半响才道:“娘娘……娴贵妃若是丢了性命便罢了,若是侥幸捡回了一条命,那她往后可就……。”
皇后冷笑道:“是啊,救命之恩呢,即便皇上不喜爱她,也不可能再无视她,能为皇帝舍命,皇上如何能不感动?她此番只怕是咸鱼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