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忙碌之后就已经是八月十五。
而这一天从早上起来,整个咸阳城便开始喧闹欢腾起来,清河园、留香园、不夜天街上等遍布咸阳城的曲园杂舍门口都开始人流聚集,因为这些地方都已经开始敲锣打鼓的舞狮开始了节日庆贺,华夏钱庄更是安排了一辆敞篷的花车,车上布置了绿树花枝插满各色彩旗放置锣鼓,咚咚锵锵的在咸阳城内的大街上来回行驶,时不时的还会往下撒一些钱币和糖果饼干,引的民众争相观看争抢,无数孩童更是跟在彩车后面欢呼呐喊,气氛热闹的简直无法形容。
而看到华夏钱庄这个非常有创意的花车之后,水氏茶庄、范氏酒庄、公交公司、江西陶瓷这些和陈旭有关系的商号也不甘示弱,很快东南西北的大街上陆续出现好几辆不同创意的花车,甚至蒙云这群纨绔也忍不住弄了一辆挂着博彩公司牌匾的花车,还弄了几个妖媚的年轻女子在车上搔首弄姿招摇过市,一群纨绔则大呼小叫骑着扎着印第安酋长羽冠的大马跟着前呼后拥,兴奋的一批。
而这辆花车一出,顿时大街喧嚣,无数牲口为了一睹车上那些妖媚无比的小娘子,花车过处大街上简直水泄不通,这样一来就更加不得了了,一些本来就是靠这些女人招揽生意的曲园也都按捺不住,纷纷开始置办自己的花车,到了下午,悬挂着齐楚韩燕等曲园名字的各式花车都开始成群结队的出现,车上的小娘子也能一个比一个妖娆,一个比一个浪,穿着薄透的纱裙满大街招手撒钱,在臀波乳浪的诱惑下,整个咸阳的气氛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直接进入了高潮阶段,纵横交错的两条咸阳中央大街上已经人满为患,一辆接一辆的花车来回穿梭,彻底点燃了这大秦第一个万民同乐的节日盛典。
“侯爷这个方法真的很厉害呢,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如此多的花车!”清河园门口,一群女人簇拥着陈旭站在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彩车,范采盈笑盈盈的站在陈旭身边说。
“本侯也没想到他们都这么骚包,不过这样也好,嘿嘿,这才算过节嘛,越热闹越好!”陈旭得意的一手搂着范采盈,一手搂着蒙婉。
留香园和清河园大门相对,两座园子如今都是咸阳名气最盛的曲园,清河园走高端路线,吃喝拉撒都是咸阳最贵的,因此来的都是富豪官吏,而留香园走的是纨绔路线,里面斗鸡走狗蹴鞠赛马,聚集的都是一群咸阳的富二代官二代,这两群人都是大秦眼下最有代表性的阶层,至于其他的曲园杂舍,去的都是百家门徒和平民商贾,还有不夜天街这种充斥着低阶官吏的地方,因此各自形成的氛围也不一样。
清河园门口挂着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画着一些云雾缭绕的神仙图案。
“八仙过海第一幕醉入凡尘,演出时间八月十五日戌时,敬请期待。”
自从水轻柔把八仙过海的故事整理出来之后,引起了绾绾的极大兴趣,几个人在女子学院上课的时候时常会聚在一起讨论修改剧本,而经过半个月的筹备和排演之后,八仙过海的第一幕今天将正式上映。
虽然眼下咸阳民众的娱乐活动与日俱增,有了报纸,有了蹴鞠,有了诗词经集的不断编订出版,民众的精神生活有了极大的变化,但清河园的歌舞剧依旧还是最高档的精神享受,虽然大型歌舞翻来覆去就只有天仙配、白蛇传、田螺姑娘等经典剧目,但咸阳毕竟人口百万,每日来往的商旅数以万计,加上东胡匈奴月氏等部族也有商队来往,基本上清河剧院每天的几场演出都是人满为患,有空座位的机会很少,虽然眼下咸阳又出现了几家剧院,但无论从歌舞还是名气和规模上来说,都无法与清河侯开办的清河剧院相提并论,豪绅富商请客,必然还是要来清河园才够面子。
而八仙过海的海报已经张贴出来七八天了,首映式的门票也早已售罄,就连后面十余天的门票都基本上买不到,早就被无数的黄牛抢购一空。
黄牛自古有之,陈旭管不到,剧院的管事也管不了,有些黄牛来头很大,比如蒙毅,一口气要了五十张票,而且还不给钱,弄得蒙婉都埋怨不已,看见自己老爹都气鼓鼓的翻白眼儿,这些钱可都是自己老公的,儿子蒙婉的胳膊肘拐的陈旭都看不下去,在床榻上使劲儿的批评了她好几次才让她承认自己的错误。
八仙过海的正式首映式是在晚上,陈旭不想前来凑热闹,晚上还要在府上宴请一群相熟的人吃月饼赏月,因此决定先提前来看一次完整的彩排。
剧院内座椅早就摆放整齐,而且为了庆贺中秋,同样悬挂了许多灯笼和彩旗,就连侍女身上都披上了一条彩色的绶带,气氛看起来热闹无比。
“侯爷和诸位夫人请在雅间稍作,演出马上开始!”
剧院的主管伯道成带着师宣和绾绾还有几个主要演员都来拜见陈旭和水轻柔等人,侍女摆上各种零食小吃和酒水之后退去,很快随着叮叮咚咚的钟磬丝竹的乐曲声音响起,伴随着几股蒸汽和烟雾从舞台上弥漫而出,写着八仙过海的巨大幕布徐徐拉开,舞台显露出来,一个看起来云雾缭绕翻腾的场景之中,布置着花草树木亭台楼阁的仙宫出现,无数身穿彩群的仙女在摆放着各种酒水瓜果的仙宫酒宴之间来回穿梭,期间竟然还有几个女子学院的学生和杏儿虞姬的身影,在舞台上跑来跑去兴奋的一塌糊涂。
“仙山隔云海,霞岭玉带连,都说世外有天仙……”
随着缥缈轻柔的歌声响起,八个酒童抱着写着仙酒的酒坛出来……
陈旭和水轻柔嬴诗嫚蒙婉范采盈等人坐在包间的二楼一边吃着点心喝着美酒,一边谈笑着欣赏歌舞。
“夫君,我发现虞姬很有歌舞天赋呢!”水轻柔一双美目看着舞台笑着说。
“杏儿也不错,唱歌很好听!”蒙婉也跟着说。
“杏儿妹妹和虞姬两人身份尊贵,夫君还是要叮嘱她们不要这样在舞台上表演,不然恐惹非议!”嬴诗嫚有些担心的说。
“莫要担心,人生在世难得逍遥自在,你们几个也一样,我觉得婉娘设计制作的衣裙就很漂亮啊,现在很多人都夸奖楷书字体很好用,到处都把楷体字叫做五公主字,这也是一个莫大的殊荣对不对,还有这剧院的每一场歌舞几乎都是轻柔改编的,所有人都很喜欢,采盈也把华夏钱庄管理的井井有条,你们都有自己喜欢的事可以做,就不会感觉到孤独和郁闷,这些都是普通人想做但却又做不到的事,我清河侯府的人,一定不要太过顾及世俗人的眼光,何况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陈旭霸气十足的说。
“夫君说的是,您可是仙家弟子呢,自然与众不同!”嬴诗嫚温柔的点头。
“我这个仙家弟子一定是师尊路上捡来的,完全没操心!”陈旭想起做月饼的事,搂着嬴诗嫚满脸郁闷。
“嘻嘻,夫君行事如此不拘一格,仙尊定然更加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您可千万别郁闷,今日可是过节呢!”蒙婉搂着陈旭的胳膊笑的身体发抖,两颗小馒头磨的陈旭心里直痒痒。
小是小,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没品尝过的人不知道。
欣赏完八仙过海第一幕的彩排,陈旭便带着一群老婆回家,而到了傍晚时分,整个咸阳城已经热闹的不像话了,大街上到处都是人,大街两边的民宅和商铺都是张灯结彩的情形,而大街上除开奔驰的公交车之外,各种曲园杂舍甚至还有一些王侯公卿置办的花车到处都是,据好事的人统计,整个咸阳眼下至少已经有了超过一百辆的花车,这些来回穿梭表演的花车让整个咸阳的气氛热闹到了要喷发的地步。
而在咸阳宫朝议大殿门前的广场四周,已经挂上了数百盏各种样式和大小的灯笼,在中尉禁军的保护下,几百个文学院的学士都在其中流连忘返的欣赏这些他们经过一天一夜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各种灯谜。
灯谜以前是没有的,但猜谜这种事在人类出现便开始了,算是一种日常所见的娱乐活动,而喜欢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活动也是文化人最喜欢的东西,实际上相当于一种显露智慧和才华的机会。
早在夏朝时期,就有了暗藏隐喻的歌谣,而到了春秋战国,则发展出了‘瘦辞’,实际上就是一种暗藏意思的隐语,列国纷争之时,有不少的客卿便会用这种隐语向自己想投靠的王侯公卿提供谏言,这既是在表达自己的治国策略,同时也是一种对自己智慧的炫耀,以此让君王得到一种文字之外的神秘启发。
《国语·晋语》记载“有秦客廋辞于朝,大夫莫之能对也。”可见那时的这些“廋辞”和“隐语”,就是灯谜的雏形。
而到了三国时期,猜谜已经成为了名流和文士之间一种非常常见的交流形式,而后慢慢发展,中国人便开始出现了各种说话晦涩难懂的习惯,许多人说话都要互相揣摩对方的真实意思,中国人说话慢慢就变得不那么爽快了,经常一句话会理解出来各种不同的意思,而因此也让汉语变得更加博大精深起来。
而随着谜语在民间的逐渐兴盛,构建灯谜也逐渐形成了南宗北派等不同的风格。
因此当陈旭在文学院要求百家门徒编制灯谜的时候,得到了极大的热情反响,一天一夜便弄出来几百条灯谜,有猜字的,有猜物的,有猜意思的,反正所有人都想让自己的这个隐语能够在仲秋的灯会上表现突出,越难自然就越是牛逼。
因为陈旭说了,所有参与出灯谜的人都不许去猜谜,猜中也不能领奖,每个人都守着自己的灯笼等待游玩的人来猜,如果一晚上都没人猜出来,这个灯笼里面的钱便归出谜的人,这样就弄的所有参与出谜题的家伙激动的恨不得把所有猜谜的人掐死,而且也都开始互相较劲,猜不出来得到钱财固然很爽,但猜不出来也表示自己的这个谜题非常牛逼,牛逼到天下无人能懂,这是一种智慧上的胜利,是一种得意洋洋的成就感,如果一个灯谜很轻松就被人猜出来,自然表示出谜的人智慧不够。
而实际上眼下的大秦皇帝也一直在猜一个谜,而且这个谜会一直让他焦虑不安。
那就是方士所献的‘亡秦者胡’的海外图录。
亡秦者胡几个字非常简单,但里面的意思却让皇帝惴惴不安,陈旭也不告诉他答案,因此皇帝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郁闷生气。
中秋庆典的事情咸阳民众参与的热情很高,皇帝自然也很关心这个能够让他彰显仁德的机会,普天同庆万民同乐,这是大秦繁荣昌盛的兆头,百姓参与越热情,自然也让他越发高兴。
因此这两天咸阳城的一切变化,都会被禁军通报到皇宫之中,大街上的灯笼彩旗,越来越多的各式花车,铿锵的舞狮,咸阳宫广场上的灯谜安排,每样都让他感觉到新奇异常,甚至在申时之后,皇帝还忍不住出宫到广场上转了一圈,观看了一些灯谜和花车,提前体验了一下节日盛况。
申时末,太阳逐渐落山,虽然天色还未完全黑暗,但大量民众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上干净的衣服提着灯笼开始上街游行,最高兴的还是那些小孩子,男男女女的孩童如同野狗一般在大街小巷追逐嬉闹,兴奋的一塌糊涂。
清河侯府今日同样热闹非凡,申时前后,伯道成、师宣、绾绾、皇甫缺、孙叔囧、麻杆、棍子、汤廷、公输胜、张苍、赵擎、陈平、李顺、胡宽,刘邦等一群凡是还在咸阳的新旧相识都被陈旭邀请到侯府品尝月饼,吃完这种新奇美味的点心之后,陈旭又各自送了一些带回去给家人品尝,等宾客散尽之后,陈旭便安排灯笼火烛,带着家人浩浩荡荡的出门参加节日游行。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不过整个咸阳的大街几乎到处都挂着灯笼,而且行人也都提着灯笼,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满为患,嬉笑歌舞的声音汇成一股浩浩荡荡的热闹和喧嚣,夜不宵禁,城门不闭,因此不光是咸阳城的民众,附近的县城乡镇都有无数人涌入咸阳,一起和皇帝享受这个亘古未有的君民同乐的热闹气氛在,整个咸阳都陷入了一种喧嚣的潮水之中。
大街上还有无数的花车在排成长队来回穿梭,花车上除开灯笼彩旗之外,还有铿锵的鼓乐和歌舞,一群群美丽的女子在车上载歌载舞,吸引着人群跟着奔跑呼喊。
除开纵横交错的两条中央大街之外,浩浩荡荡的人群慢慢开始往咸阳宫前面的广场汇聚,璀璨的灯火汇成两股河流,将咸阳的夜色渲染成为了一座不夜之城。
陈旭带着家人来到广场上的时候,眼前看见的就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欢乐海洋。
秦始皇也早已带着数十位妃子和公子公主在玄武卫和禁军的保护下乘车出皇宫,停留在皇宫外面,看着熙熙攘攘热闹喧哗的广场。
“陛下,咸阳还从未有过这般热闹呢!”淑妃坐皇帝身边满脸兴奋的说道。
“的确,朕也想不到民众会如此热情踊跃,那些花车和灯谜令朕都大开眼界!”秦始皇满脸带笑的连续点头。
“父皇,清河侯的确是能人异士,竟然能够在短短两天之间就把一切安排的如此丰富妥当,实在令儿臣佩服的五体投地!”公子扶苏站在秦始皇的马车旁边感慨不已,旁边还有一个美丽的少妇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正是大秦帝国的皇长孙子婴。
“爹爹,师尊曾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天子当与民同乐才能得万民拥戴!”子婴小声说。
“少师说的不错,子婴上来坐朕身边!”秦始皇笑着招手。
“多谢皇爷爷!”子婴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在宫人的帮助下爬上皇帝的天子玉辇,坐在皇帝身边兴奋的张望灯火流动的人群。
而在秦始皇四周,还围着一群公子公主,看着皇帝把子婴叫上玉辇,许多人脸上都露出羡慕之情,只有胡亥脸色变的颇为难看,躲在黑暗中攥着拳头却又无可奈何的垂下头去。
他的师尊李斯去世不过月余,但整个咸阳却几乎再也听不见关于李斯的任何谈论,一代权倾朝野的卿相,似乎突然之间就被人忘记的干干净净,每天听见的谈论都是关于清河侯的话题,无论他在不在咸阳,他的名声都从来没有消减过一丝一毫。
远处熙熙攘攘的灯火突然一阵骚动散开,同时还有各种激动和惊喜的呼声响起,只见一辆四辔马车慢慢从人群中嘚嘚而来,马车上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正向四周围观的人群招手示意。
“陛下,清河侯来了!”外面一个禁军首领来到天子玉辇前禀报。
“快请!”秦始皇心情舒畅的站起来。
很快外围的禁军撒开一条路,四辔马车停在了禁军圈外,陈旭抱着一个女童从车上下来,跟随下来的还有水轻柔、嬴诗嫚、蒙婉和杏儿虞姬,陈旭带着家人很快走到天子车架前面,放下陈汐对着皇帝行礼,“臣来迟了,还请陛下恕罪。”
“哈哈,不迟不迟,此时明月刚刚升起,只是朕对爱卿的祈福天灯和灯谜期待已久,因此吃罢晚宴就迫不及待的出宫了!”秦始皇大笑着从车上下来。
陈旭招手让嬴诗嫚抱着陈汐过来给皇帝和云妃见礼,水轻柔和蒙婉也都跟着一起给秦始皇和一群妃子公子公主行礼,乱七八糟一阵问候之后,秦始皇抱起陈汐逗弄了几下之后交给云妃,这才挽着陈旭的手亲密无间的说:“今晚朕一切都听爱卿的安排,眼下先去何处?”
陈旭抬头看了一下眼天上的圆月,此时月亮从东方升起挂在远方绵延起伏的秦岭之上,夜色清凉如水,圆月如画一般,上面的桂影都清晰可见。
“陛下,臣的安排是先去燃放祈福天灯,然后去观赏灯谜和花车游行,等月上中天之时燃放神雷焰火!”陈旭笑着说。
“如此甚好,朕有些等不及了,这就去燃放祈福天灯!”秦始皇拉着陈旭就往广场中央走去。
数千禁军顿时瞬间而动,很快就把广场中间一片区域包围起来,五百玄武卫也四周簇拥着皇帝和一群皇族还有陈旭等人往空地而去,等到达之后,陈旭吩咐科学院的匠工将早已准备好的孔明灯都拿出来给皇帝和所有随同而来的皇族每人都发放了一个,并且每人都安排了一个匠工仔细指导如何燃放,陈旭也拿了两个,一个递给秦始皇。
“陛下,右相和御史大夫到!”就在陈旭亲手指点皇帝如何燃放孔明灯的时候,外面的禁军首领再次前来禀报。
“哈哈,快请快请!”秦始皇蹲在地上畅快的摆手。
很快冯去疾和蒙毅也带着家人进来,陈旭吩咐匠工给两个大佬还有家人都送上一个孔明灯。
“清河侯,这灯笼无骨无篾,只有一层薄薄的丝绸,如何能够飞起来?”冯去疾两根手指拎着轻飘飘的孔明灯摆来摆去的观看,脸上充满了疑惑。
“冯相莫急,只需点燃下面的一截火烛,等到热气胀满绸囊,这灯笼就能够飞起来了,我先给陛下和诸位演示一次,燃放非常简单……”
陈旭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孔明灯轻轻抖开,用手捏着两边让绸囊张开,感觉差不多了之后让一个匠工用火柴将下面一个用废报纸制作的小吊篮中的蜡烛点燃。
随着火焰燃起,只见轻薄的丝绸开始微微抖动,很快就慢慢鼓胀起来,一分钟过后,陈旭感觉手中的额灯笼已经开始有了浮力,这才慢慢松开双手。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这个轻薄的丝绸灯笼果然轻轻摇晃着慢慢离地漂浮起来。
“哇,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在一片哗然惊呼之中,只见这个灯笼轻轻摇晃着飞了起来,很快就漂浮起来丈余高,而且越飞越高,很快就超过了咸阳宫的朝议大殿,如同一团火焰在淡淡的月华之中悬在天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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