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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岭岩轻贱地嘲讽,金芙脸色一白,她没接话。
金岭岩看着她,又兀自嘲弄道。
“你不年轻了,还当了妈,他看不上你也正常。”
金芙没回答,上楼推开门。
玩具小火车散了一地,金訾躺在地上,脸色发紫,呼吸困难,浑身打着颤。
漂亮的桃花眼艰难挤开一条缝,“妈妈,我疼——”
“妈妈带你去医院!”
金芙在哽咽。
金岭岩和宋燕妮正在楼下数落金芙,没料到她抱着金訾跌跌撞撞从楼上下来。
金訾脸色泛白,痛苦地蜷缩着,是心脏病发的表现。
金岭岩立刻住了声。
“快,快送他去医院。”宋燕妮被吓到。
夜里十二点,金岭岩开车送金芙母子去最近的私立医院。
车还没停稳,金芙就往下跳。
急诊接收病人,立马联系心外的医生。
陪黎辛妍过来复诊的闻胥刚排到号,医生接了个电话,拎上医药箱,狂风呼啸般从两人身边跑过。
走廊里回荡着他交代的声音,“你们等几个小时或者下次再来,我先去做个手术。”
“阿胥,史医生怎么这么急?”
闻胥蹙眉,今晚史三京值夜,他才带加班拍完戏的黎辛妍过来的。
没想到突然遇上急诊。
“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看看。”
黎辛妍眼珠转动,闻胥没拦住她。
她才23岁,正是活泼好奇的年纪。
再加上她自己就是心脏病,对同样类型的患者,也十分同情。
闻胥无奈,只能跟上去。
可移动病床上,史三京跪坐在一个小男孩身上,正快速做着心肺复苏。
小男孩看着五岁上下,长着一张很漂亮的脸蛋,鼻梁高挺,五官秀气。
分明是第一次见,却莫名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耳边擦过一阵阵熟悉的低泣。
他侧眸,瞳孔生理性地一缩。
“女士,请您先冷静,先去处理下脚上的伤口,这里有我们呢。”
几个护士拉住金芙,她披肩的直发在跑动中凌乱湿透,黑丝绒裙摆下,一双脚上满是血污。
“娘嘞,真吓人,小弟弟好可怜,他妈妈担心坏了吧……诶阿胥!”
黎辛妍看着闻胥大步流星朝那女人而去,霸道地揽过还在挣扎的女人的腰。
“不要命了?!”
闻胥手背青色的脉络都凸起。
他身高腿长,那女人被他提起来,双脚悬空。
看起来很像丈夫在安抚发疯的妻子。
黎辛妍被自己的想象力惊到了。
她跑过去,看清那女人美艳的一张脸,泪眼婆娑,苦苦恳求,“你放开我!小訾需要我!”
她声嘶力竭,眼眶红透。
闻胥脸色难看,一松手,金芙就顺着白色瓷壁滑倒在地,摇摇晃晃爬起身,继续去追金訾。
地面上落下好几个她的血脚印。
闻胥黑眸危险眯起,如深不见底的沼渊。
“那女人是谁啊?”
黎辛妍走上前强颜欢笑。
她现在是闻胥的正牌女友,虽然两人是因为相亲才走到一块的,但不代表她不在乎,男友当着她的面抱别的女人。
“一个仇人,”闻胥意味不明地轻笑,“你先回史三京的办公室等着,我去下洗手间。”
五分钟后,说去洗手间的闻胥,找到了这家私立医院的权威副院长。
也是心外的主任。
“先天性心脏病,动脉导管未闭,未及时治疗,会加重肺部负担,后期不干预,活不过二十岁。”
陆铭征抬眸扫向一片沉寂的闻胥,“阿胥,金訾,是你的谁?”
“金芙的儿子。”
闻胥一声冷笑。
陆铭征长叹一声,劝他,“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们之间的事,别牵扯到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
陆铭征的话提醒了沉浸在阴沉情绪里的闻胥。
可闻胥怎么可能不介意?
离开他八年,金芙结婚生子又离婚,他这些年身边女人却寥寥无几,直到而立之年,才被母亲安排和黎辛妍相亲。
两个月,处成了男女朋友,却始终客气相待,亲密仅限于牵手拥抱。
一腔深情错付,疗伤多年未愈。
他怎么甘心?
“陆叔,”闻胥黑眸闪过一道暗光,“这病你能接吗?”